19 火烧别墅。「喂,你喘什么?」
这两天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什么原因,狼群没有怎么来了。 苏成均叹了口气。 夜深了。 雨越下越大,变成了暴雨,还开始了闪电,雷鸣。外面在轰响,苏究听到了隔壁房间传来争吵声,打斗声。接着是连苏成均都能分辨出的东西摔碎的声音,衣服撕裂,尖叫声音。 有人破门而出。 脚步声很近,接着房间就传来敲门声,准确的说是猛烈地拍门声。 “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婉儿姐,你还是赶快跑到楼下找间屋子锁上门吧,我们救不了你……” 苏究看着收拾好一切的苏成均,逗他:“赌错了怎么办?” 苏成均依旧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赌错了,就错了呗?难道你觉得我会是个软心肠的人?我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你到底在等什么?等事情完全发展到不可挽回的时候?” “说好了。要玩刺激的。” 门外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过半分钟,从附近传来了电锯拖地的声音,一股子异香透过门缝传来。即使在电锯的轰鸣声里,也格外醒目。 电锯声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他们屋门口。 苏成均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捂着他脸上。苏究没有拽下他的手,不过挑眉嘲笑他:“你铁石心肠遭报应了。” 说话声唇贴着他的手蹭的痒痒的,声音从手里传出来,低闷了些。苏成均没有理他,松开自己的手,高喊了一声:“许哥,记得我们的约定。” 没有任何的回应,苏成均皱皱眉。刚刚的争吵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苏成均虽然确实利用了人家感情,但多少有个救命照顾的恩情,他转头问苏究:“他不会没了吧?” “不会,不过似乎确实受了些伤。”苏究倚在一旁看戏,只是时不时看看窗外。然后忽然眯起眼睛来,“你问我干嘛?” 电锯声音越来越响,凿在门板上崩着碎屑,从房间往外看,不断的震动着,连着墙都在发出声音,电锯划过门已经能看见裂缝了。即便如此,苏成均还是忍不住扫了眼苏究,这门用电锯都这么难破,下午苏究空手持斧头破门的时候得用了多大的劲? “你不是看戏的吗,问你最直观啊。” 苏成均糊弄过去,在窗边呼吸新鲜空气,那股香气越来越重。只要回头就会被呛住,像是浓烟一样。苏成均把头探出去,雨水扑面而来,打在他脸上。苏究眯起眼睛看着漆黑的夜。 突然拽着苏成均的衣服,往后闪避了一瞬,苏成均被呛了一口,捂住嘴,就在这时,眼前炸开一束光团,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一道惊雷打到窗台上,燃起火苗,但迅速被苏究推出去,还没来得落下去便被暴雨打灭了。 苏成均蛮惊讶的,摸上他的手试了下温度,只是发烫而已。他探头出去呼吸了一口气道:“我开始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我喊你声哥,教教我怎么跳大神呗。” “你学不会。” 苏究倒不是嘲讽,像是平淡的叙述。 他把藏在床底下的花草,拿了出来。苏成均把窗台擦干,用隔板遮着,苏究顺着苏成均擦过的方向,在窗台稍干燥的地方一撮一撮连到床上和门口。 门口已经裂开了一条大洞,刘叔的门再怎么也是双层的,厚的离谱,被锯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能让手持电锯的那个家伙半个身子都伸进去。 那个人带着染上血了而异常阴森瘆人的白色兔子面具,瞪着一双嗜血的眼睛,诡异的上下跳动着,兔子面具被贴上了牙齿,十几颗血淋淋又黏糊的牙像是小孩子的手工艺品。 它透过缝隙看向里面,不知道从哪学的鬼话,里面的人咧着嘴温柔的女声轻轻传来:“找·到·你·们·了~” “傻逼,你不会直接割锁吗?或者往下锯,伸手进来开锁。”苏成均已经彻底放弃人设了,他没太带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无语,“万一我们把桌子堵着门怎么办,一探头就给你打掉,你也打不过我们。” “……” 苏究扫了眼天,转头对着苏成均说了句:“准备~” “许青!”苏成均最后对着门口扯着嗓子,用尽力气喊了这么一句。 这是他对许青的承诺,听到他的声音喊了自己的名字。那么无论他在做什么,请放下一切,往外跑。 苏究背着包,坐在窗户沿上,伸出双臂往后仰,苏成均伸手一个蓄力揽住人,抱了上去。两个人飞出窗外,苏究虚空之际手臂收紧握住他的腰,牢牢锁住人,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苏究带人出窗子的时候稍费劲了一点,苏成均得用脚把草的遮挡物勾开,幸好圆满完成任务,往下扑的时候,手里还扯着那个一次性床单,被风一吹破了个口子,而且整个过程,对落地而言,是一点速都没减。 “松。” 他们倒不是直直的摔下去,苏成均蓄力让两个人都往更远处甩来一下,结果差点撞到树上,苏究背隔着背包撞了一下树干,伸手抓了一下树皮,手掌磨着树干的纹理,因为速度快剌出血来。 居然这样都能稳稳落地。脚跟绷直确定下身先着地,接触的那一刻瞬间从站姿换到卧倒,带着人倒了下去,速度不慢。几道闪电不急不慢的从苏成均脑袋后上方劈了过去,他压在苏究身上,只看地面都感受到了火光,周围骤然暴热起来,亮堂的吓人,接着是天空震怒一般轰隆隆的声音。苏成均想回头,被苏究摁着脑袋堵在胸前,从他兜里掏出两个打火机。 在雨水下晃了晃,然后一个蓄力,稳稳扔了进去。 “砰——” 砰的两声,应该是炸了。接着从窗户往外溅出几个着火的草。苏究扔完便迅速抱着人倒在地上滚了两步,苏究背朝地面,苏成均压在他身上,迅速跳起来捞人。苏究本来就很冷,在暴雨下更冷了,他把勉强防水的床单扣在他头上。 两个人没有说话,苏究去开车,苏成均则去门口去开锁,雨很大,依然没有浇灭火。却糊上了他的眼睛,像是洗澡一样,只是格外冰冷。 落地是苏究落的地,苏成均听他的松脚,苏究揽他揽的很紧,甚至非常克制的没让他怎么接触草坪,倒地前卧在草坪也是很稳。苏成均如苏究所料的,没事,只是裹脑袋的塑料袋被划破了,苏成均感觉到进水的湿劲。 苏成均抓着铁门以免被风吹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火场,像极了那个场景。 窗户里飘着阵阵黑烟,门口的高树还是被暴雨席卷失去温度,只有一阵阵发焦的味道。原本比房子还高的树杈垂下来砸在窗户上,从中间截断,冲着骑着电三轮的苏究直直砸去。 苏成均想喊他,却突然害怕到发不出声音,只能看见苏究开着电三轮一个漂移掉头差点翻车。 苏成均没忍住笑出了声,清脆带着醉劲。 “笑屁,我不停车,自己翻上来。” 苏究是真的没有任何减速,但苏成均非常迅速得撑侧翻,一气呵成上了车。结果一出门就在不远处撞了个大石头,给他整个人都颠起来,抖了抖。 他转头看着那个冒着黑烟的窗台。苏究拆下监控之后也没浪费,其实第一道雷本来就是劈的第一个监控,苏究测试而已。在来临前带着监控退了几步,接着第二次,两个监控一起炸了,连带着哪些干草和一些烟草。刘叔抽的烟他们也没浪费,都扑在了床上和门口。 苏究专门把带香味的草放在了楼下,免得火化了汇进那些烟里,真就跑不掉了。苏成均闷看时,苏究把那个快被吹走的一次性床单盖在他的头上。像是个小型雨披,只是有些漏雨。 “你说,下雨天是不是发生不了火灾啊?” “下雨天才容易发生火灾。” “哦,你冷吗?”苏成均感觉好冷,他穿的不多,暴雨风刮倒身上像是刀子。见整个淋在雨里的苏究,披着床单往前蹭了蹭,用胳膊撑起来给他遮雨。可苏究更冷,凉的像个死人。温热的体温透过湿衣服传过苏究。他没有回复。 苏成均忍不住抱紧了苏究,试图把更多的热度传过去。上次也是这么大的雨。把痕迹都冲刷掉了,人也是这么冷,再也没有回应。他贴着苏究的后背,胳膊搭在苏究的肩膀上,成一个斜坡,不会挡住苏究的视线。苏究倒是替他挡了很多风。 “别碰我,自己取暖去。”苏究意识到了苏成均有些反常,皱眉赶他。 “你不知道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吗,一个人只会被冻死,两个人相拥才能活。” “那就请你自己抱自己,我不需要你也能活。” “那就麻烦大哥你帮帮我了,我……真的有些冷呢。” “喂,你不会那么虚吧?”苏究有些在意,想要转头侧脸蹭到苏成均垂在颈后的脸。又转了回去,“快到了,坚持一下,裹着点自己,别进了风,我就算在大冬天里裸睡都不会有问题。你要是出事了,我绝对不会管你,把你扔路上喂狼。” “……嗯”苏成均顿了很久,点点头,热气扑在他脖子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路本就不太好走,再加上下了雨,苏究开的东晃西晃,加上狂风,像刀子一样割过来,车速很慢。 但好在苏成均是真的暖和了一点,热气传来,只是有些粗。 苏究见他太安静,“喂,你喘什么?” 苏成均偏过头去,不屑的吐了口气,“管你屁事,我想喘就喘,想叫就叫。神经病。” “白痴,会唱歌吗?” “……干嘛” “唱首歌听听,不听你说话我会犯病。” “……” “你不会五音不全吧?” “滚蛋,我想想唱什么。” “算了,你陪我聊聊天吧。” “你就不能专心开车吗?”苏成均觉得好笑,又把头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