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摊牌了,今晚谁也别想走。
雨停了,苏成均看向外面。 这片好像经常下雨,他们来的时候就遇到蛮多井盖了。 五个人吃饭中午也没有吃,下午苏成均有些饿了,自己去厨房下了几碗面条,清汤寡水的,每个人都多少吃了点。整个下午他们都没有分开过,毕竟在恐怖片里,落单是要被干掉的那个,连上厕所都是要结伴而行。 整个下午苏成均都缠着苏究,刘婉和宋招和许青一起结伴。 - 苏成均回了房间收好监控,苏究悠哉悠哉的闲到不行。苏成均干脆翻腾起整间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他把挂在墙上的猎枪拿下来,他看不懂。不过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刘叔居然会把猎枪挂在自己房间,那么子弹在哪? 墙上就镶了一个钉子,挂着猎枪。他便翻腾起桌子,桌子上东西都摆的乱七八糟的,看得出来这个不是一个好收拾东西的人。他把一些恶心的生活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刘叔的性生活大概只有强暴吧,没有任何润滑类型的用品。应该也不怎么会写作,毕竟桌子上就只有一支最普通的签字笔,连帽都没盖。 抽纸也是马上见底,角落里有半卷卫生纸。桌子也有些落灰,还有一个台历,页面还停留在上个月。上面没有写字,只有画的不圆有些扭曲的圈,标了一个时间。 7月18日。 什么意思? 苏成均又拉开抽屉,明明应该是充满生活感的地方,可是偏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旧的笔记本,他翻开看了,每一页都是 干干净净的,却好像是被翻过很多次了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压痕,却偏偏什么字都没有。 苏成均看着中间的某一页沉默了,看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翻过了几十页了,有一个小本厚度了都。他翻过来有些无语,里面什么字也没有。不过这一页倒是好像夹着什么东西一样,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折痕,看上去像是曾经夹着一张照片。 不过照片不知道被谁拿去了。 苏成均又往下翻了一个抽屉,里面放着钥匙,看起来像是各个房间的都在里面,一大把都没有标示出来哪里开哪里。还有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瓶香水和好几盒烟。 苏成均拿出香水来,在苏究的注视下走到窗户边,试探性的喷了一下香水,瞬间被雨打湿流了下去。苏成均伸手捞了一下,轻轻问了问。居然是那片白花的味道,嗅起来很香,不过浓度高的有些刺鼻,给苏成均呛的直咳嗽。 呛着呛着,苏成均忽然想起来那个就本子是包着牛皮的,如果去掉这个皮说不定就会有一点信息。他抽了张纸,贴在湿了胳膊上吸味,然后一只手把本子拿出来,冒昧的撕了一下。猛地抽了出来,纸质的封皮已经发霉了。 但好像有一个字,但是因为发霉了看不清楚,他顺着硬纸皮摸上去背面,从反面摸上去,字是反过来的。苏成均摸了好会才摸出来,同时他也沉默了。 这个字是「婉」。 苏究笑吟吟的躺在床上问他:“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 “嗯,发现了。” “不应该直接告诉我吗?” “你配吗?”苏成均瞥了眼一直闷着坏的苏究,“你都不告诉我,你都发现了什么。” “你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我当然可以!”苏成均坐在床上。 只这么一瞬他就串起来了。刘婉的父亲对应着强暴,母亲对应着抛弃。他都可以简单脑补出是一个什么场景的悲剧。刘叔刘婉,他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因为哪里都有这个姓氏,他没太在意,也不想就这么把刘婉和刘叔联系在一起。 许青的母亲是那个怀着孩子的孕妇,单亲mama再育也算是高龄产妇了,本来就有些危险,还出来旅游,太危险了。许青也是,居然就让人一个人出来旅游。但rou眼可见,他们的感情很好。母亲被家暴,所以许青学了体育。看到人受欺负,会站起来保护别人。家教也不错。母亲最后被一直心心念念的挂着儿子照片的项链勒死,对儿子而言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 比较让苏成均困扰的宋招,他对应的是谁。 他的女朋友吗? 不过,比起宋招,还有一件事情一直憋着苏成均,让他难受。 如果说这些都只是一场策划很久的报复性谋杀。 那么作为罪魁祸首,连字都不会写的刘叔是怎么和司机王胖子搭上线的呢。一次次的把人骗来,为的是什么?以及刘叔的药物是谁给的,怎么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把这样的药物搞出来。 那个白兔子是谁。 如果转移视角,刘叔还有一个带白兔子面具的同伙呢,一个药学院学习的女儿。每次都按照一样的流程,以弱小示人,带着人们步入森林,一次次带着他们走进那间房间,帮助刘叔制服。 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只是这些药物就足够了。 下在饭菜里。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理解刘婉亦或者王胖子的动机。把一个人从一个受害者转移到扮猪吃虎的施暴者。任任何人都会稍犹豫一会,唯独苏成均不会。因为他有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扮猪吃虎的家伙。就像是刚刚,下意识的去做一个好人。即便被戳着的时候并不舒服,他一直在利用许青的感情。 利用他的感情,模棱两可的抱着他,只因为自己需要有人帮忙。装作好人的样子希望他会遇到更好的人,也只是因为自己想要拒绝别人。因为刘叔想要强暴他,所以他愤怒的都要把人杀掉了。 如果是苏成均来经历刘婉的人生的话,他大概率会做一个坏人。 最后与人共沉沦。 - 苏究伸手揽着他的腰,手搭在肚子上,把人往后拽。苏成均愣了一下,转脸看他。 苏究一字一句道:“我、饿、了。” 苏成均沉默了一会,把他裹着纱布的手亮在苏究面前晃了晃:“来,你看看我的手,再说一遍。” “我下面给你吃。”苏究也难得有一丝心虚,错开话去。 苏成均却脸欻的一下红了,有点小结巴的催他:“那…那你快去吧,别废话。” 苏究却盯着他的脸沉默起来,思量着是什么歧义,反应过来后,揽着人更近了一步,盯着他破了的小脑袋里面看:“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滚蛋。”苏成均推开他,“快点,我也饿了。” 苏究贱贱的握着他的手,笑道:“你想吃可以随时吃啊~” “行啊,把你牛逼坏了。来,脱裤子,你看我能不能给你咬到断子绝孙。”苏成均也笑吟吟的看回去,两张脸离得极近。赤裸裸的威胁,苏究食指戳着他的脑袋瓜,把人推开。 “走了,下楼吃饭。” 苏究煮了一碗的量,苏成均像是跟屁虫一样,粘着他。见他只抓了一小把,呼哧呼哧又抓了一大把,“一起吃,干嘛煮这么少。” “哦,你的意思是和他们一起吃?” “对啊。” “那要下药?” “你真黑暗,我是用爱感化的类型。”苏成均凑过脸去,从姿势上看,看起来一副要亲亲的样子,鼓着嘴巴非常不解的盯着他。 - 几个人并没有像里写的那样,互相针对,互相质疑。 但却没有人先说出冷嘲热讽的话。 “其实他们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好像谁先说出口,谁就会释怀一样。 但也许只是时候没到。 - 苏成均喊人去吃饭,几个人都陆续拒绝了,苏成均便一个人吃。苏究却只盯着他,不打算一起吃。 “你不吃啊?你不说饿吗?”苏成均盯着他很不解。 “因为你下多了面,整个锅看起来像屎一样。”苏究微笑着看着他,“我宁可饿着,也不吃屎。” “……”苏成均沉默了一会,“也还好吧。你不要太矫情啦。我觉得挺好吃的。” “那是我手艺好。” “确实还不错。”苏成均难得没有质疑他。犹豫一阵,又扬声对着客厅,嗲声嗲气地说道:“哥哥jiejie们,我和苏哥准备去隔壁村呆着。这个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敢住了。” 宋招却忽然变得严肃了些:“不行”。 见苏成均愣了一下,他脸色稍柔和些,“今天晚上会刮台风,你们别这个点出去了,回不来的。” 苏成均眨眨眼睛,吸溜了一口,柔声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刮台风?万一只是雨大呢。” 宋招没有说话,刘婉应上来补充道:“是刘叔说的,不然我们也不会一直住在这。” 苏成均头转向许青,他信任的人。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的人,却和他对视了一眼,便慌忙地避开眼神,低头看着桌子。 “他们出去的时候说的吧,我不清楚。” 宋招顺其自然的接茬,笑的很僵硬:“对,就打猎那天,你们刚来那天。而且你们现在走了,我们不一定能打的过他们。” “他们?你觉得凶手不是一个人?”苏成均捏着下巴思量着。 “嗯,一晚上做成这样,必然不是一个人。”宋招继续道,“晚上我们五个人一起,总能打过他们的。” “可是晚上我想和苏哥一起睡,睡一间。” 宋招皱眉,看着他有些怒气:“你怀疑我是凶手?” 苏成均好声好气地哄着:“不,我怕苏哥照顾你们,太难了,只照顾我的话,会轻松一点。我很弱小,会拖累你们的。” “你是在赌,他晚上会对我们下手还是你们下手吗?”刘婉反应过来,抬眼看他。 苏成均有些无奈,微微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差不多吧,苗辽和电锯还没找到。我们中也许有人和他一起,既然如此,就先分开比较好。婉儿姐你看,我们俩是后来的,彼此认识,呆在一起也会好一点。” “那万一凶手是苏究呢?”刘婉眼睛像蛇信子一样,灰冷又犀利。苏成均第一次看到刘婉露出这样的眼睛,不由觉得完犊子蛋了,“没关系,苏哥不会伤害我的。而且……这样更好,你们就安全了。” “那可不一定。”苏究笑吟吟的坐在沙发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手指轻抚着头发,一副我什么都看透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