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碎尸杀人案现场,凶手是谁。
苏成均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苏究抱着,半个人都挂坐下苏究身上。贴的很近,睁眼就是苏究的脖子。苏究慢慢吸气吐气,自己也跟着上上下下。他歪了歪脖子,很疼。应该是一晚上都这个姿势的原因,尤其有些酸涩的感觉。他人都麻了,撑着一直蜷缩着有些发麻的胳膊,起身坐在苏究身上,被子被撑开了一块,许青也是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了,正好一转身就看见他俩,忙把头转过去。 …… 苏成均沉默了,好像这个姿势确实是。一低头,他就看见苏究睁着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一脸怨恨地看自己。他吓了一跳。苏究的衣服莫名其妙被拉去了,小麦哑光面的腹肌就在他手下,被苏成均捂了一晚上,还有些暖。 苏成均愣了半秒,怕苏究揍他。赶紧起来了,猛的一起身,头又有些晕。踩滑了被子往下坠,膝盖精准的压在苏究两腿间,苏究迅速往前一出溜,闪了几厘米,坐起来抬眼瞥了他一眼:“故意的?” 苏成均睁着眼有些不知所措,抬眼瞄了一眼苏究:“不是……头晕了一下。” 吱啦一声,应该是门开了。接着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许青跑回来把大家都推醒了。 苏成均瞥了眼宋招,他昨晚就梦见打雷了,醒来才发现是宋招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了。 许青看起来有些愣,惊得说不出话,宋招就被推去开门。他也算是有所防备,只看了外面一眼,瞪大了眼睛,惊得语气词连连:“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血迹绵绵不绝,像是一个浴缸里的水顺着管道流出来了一样。门外淌了一溜血迹,从刘婉房间一直延伸到他们房间门口,看起来像是碰巧停在这里了一般。 众人脸色一沉,抄起家伙握在手里,男生裹着女生笼成一个圈防备式的往前走。苏究觉得很傻逼,赤手空拳,面向前方走在最后面。大家顺这血迹去了刘婉房间。血腥味很重,越近越重,浓郁的像是刚杀了几只牛一样。许青大着胆子走在第一个,推开蘸着血迹的门。 依旧是黑乎乎的,刘婉颤颤巍巍的说:“灯…灯在门后面。”苏成均是准备进门的,他不想被苏究当废物傻x。刘婉又不想进去又害怕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呆都不好,干脆闭上眼跟着几个人一起进去,全场最壮的单身青年许青去拉灯。 苏成均冷冷的有些许不悦,毕竟他是在里面杀过人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极大概率应该也是杀掉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能苟延残喘坚持了这么久。 没有光,只是血腥气就很惊人了,屋子里很黑,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迈进了,就会意识到不对劲,脸色微变,脚下粘粘的。苏成均不觉得那个神仙水能有这么粘,尤其是喷洒下来的依旧是稀释过了的。 光从头顶炸开,却不像白光那么刺眼,罩住房间的是诡异的红光,也是苏成均第一次看到这个光亮下房间的全貌。 令人窒息,整个屋子好像都被血染过一样。血迹几乎布满了半边屋子,零散着每一处都有血迹,已经干了,从粉嫩的墙皮颜色,屋子摆件和床上用品来看,原来应该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就目前为止,苏成均觉得绝大多数物品的摆件方向问题不算大,床有挪动过的痕迹。靠墙的位置分别是橱和桌子,地方不大,床在门的斜对过,床单是有着奇怪的润滑剂,透明粘液一大片,更是放着一个尺寸超大的炮机,小臂长度,粗的离谱。炮机上除了粘液还有血,殷红的一片。 苏成均确认了一下,和昨天他所看见的差不多。没有太大差距,但可以确认的是,床有移动过的痕迹,苏究昨天把床踢到了墙边,抵着沿。没有留下缝隙,而今天已经有了一定缝隙。所以大概率是被看到了床底下的那个尸坑。苏究和苏成均在努力认尸,从肢体数目上看,屋子里有应该是两具尸体。 总的来说,这两个人最后应该都是被电锯虐杀的,血rou飞溅。被腰斩分尸,看不出分成了几块。残枝零散的散落在房间各处。头不知去向,但大概率也被分尸了。四肢都被切割开来,尤其是下身,那部分非常精彩,两个人的性器官都被割下来了,有着深深的锯痕,只从正面就能身后的惨样。 即便如此,苏究还是拿脚尖戳了戳,给他翻了个面,屁股后面开着一个大洞,里面的rou都外翻出来,像是生生把肠子拽出来了,肠子被拽出来还不算结束,上面还有布满着被刀割过的痕迹,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做的,渗出来的血已经干了,根据尸体反应看,应该是生前被肛交了。 不仅如此,那个被割下来的器官烂泥,也在地上被找到了,应该是剁碎从嘴里塞进去了,一直连到胃里都有。地上还放着一把沾着血的厨房的菜刀,看上去都是亲手剁碎的。为什么苏成均能看出来那万一被顺到胃里,因为在另一块残肢上,男人被刨腹了,肚子上没一块好rou,全都裂开,内脏都被人们挖出来解剖开来,似乎在特意检查那东西到哪了。 “我靠——” 苏成均闻声看去,许青打开灯后就被吓了一跳,门后面的树枝状挂衣架上的分支从脖子的经脉中怼了进去,贯穿着插了两个脑袋,背对着门,像是面壁思过,看不见正脸,但被许青转过来了,露出了两个脑袋。 破案了,头被插在挂衣架上。 死者上刘叔和昌叔。 刘叔脖子上有勒痕。原先扭曲怨恨的混浊双眼,现在已经血rou模糊了,被插进了银色筷子,大概是反复插了多好次,最后深入其中。筷子是昨天吃饭的那种筷子,楼下厨房拿的。嘴巴开的极大,看起来和那个炮击的大小倒是吻合,口腔里面被捣成rou沫。 苏成均扫了一眼,眼睛和口腔原本应该是他做的,可是现在看上去又好像不是他了。 这场像是复仇般的虐杀,散落在地上的残肢已经血rou模糊的仿佛看不出是谁和谁的身体了。刀刀见骨,连骨头上都有砍过的痕迹。昨天下午,他们把昌叔和刘叔捆好,锁在里面了。因为害怕还把电锯藏在了沙发底下,都是他们几个人一起干的。 不过,他们中有一个幸存者,苏成均看向那个被割断的麻绳。从刀口看倒像是他自己割开的,好似是他杀了人然后逃走了一样。真是突然又没有理由。 苏成均还是挺意外的,从尸体上看。刘叔和昌叔经历了很多事情,而且都是在生前受得折磨。按道理,刘叔应该昨天早上就死了才对,就算是他没致死,也不会活到晚上。又被苏究折磨的揍了踢、踢了揍的。 虽然下午因为太黑看不清,可是也能知道他的状态蛮好的,真是奇了怪了。苏成均瞥了眼苏究,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一直给他续命,等待着好戏上演一样。要不然人一直等到弄完这些才死去,得是多么顽强的生命力。 等下,倒也不一定。有可能药物延缓? 令人作呕。 - “怎么了……你们说话啊……不说话我好害怕的……”刘婉抓着宋招的胳膊,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宋招长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起来。 苏成均总感觉,无论是血迹还是什么别的线索,好像都在告诉自己,凶手就在他们之中。而且极大概率是他们三个人,苏究这个连上帝视角的不愿意看的人,基本上不会插手。 而且苗辽去哪了,这也是诡异的事情,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尸体。人去哪了呢?是杀完人跑掉了呢,还是因为需要有人背锅,被藏了起来呢? 苏成均比其他三人要冷静一些,他倒不是下意识的去怀疑三人,而是一种半肯定状态。他试探性的观察他们的反应。 无一例外地都是惊慌,刘婉因为没人理她睁眼看了一眼,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缩起身子,结果坐下来手刚好碰到死者的手,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外爬,爬到外面就开始吐。宋招也在反胃,手腕在微微颤抖,定在那里,揉搓上臂寻求安慰,瞪大双眼,几乎无法呼吸。 许青算是大胆的,牢牢抓着宋招,防止他乱跑,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看起来非常恐慌,像是见到了非常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苏成均觉得奇怪,倒不是找不出破绽,而是三个人都有破绽。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已经起了疑心,那么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处处充满不对劲。 忽然眼前一黑,一双温凉的手假模假式的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摁进怀里安抚。 苏成均:……你有点晚吧,戏接的。 但不妨碍苏成均装傻,直接双脚虚软无力,头晕目眩,仿佛随时要倒。 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喜欢吗?” - 众人的震惊缠绵了整个上午,三个人都轮着吐了个遍。苏成均也想跟风来着,他还是真的觉得有些恶心,但他消化快,吃过的东西都消化了,吐不出来。只能虚假的拉着苏究去厕所坐了会,以示流程。苏成均还想上楼再看看来着,他就看了十几秒,就被人捂住眼了,然后被推着出来下楼。刘婉脚都软了,扶着扶手一路往下。 众人都没有没有吃饭的胃口了,只想吐,甚至看见红色都会害怕。苏成均其实有点饿了来着,但是一想到刘叔他们胃里剁碎的jiba,他就蛋疼和胃疼,甚是恶心,只能挨着饿。 临近中午,苏究带头,领着回过神来的许青和宋招,把二楼所有房间都用斧头破门打开了。并且停留良久地仔细搜了个遍,只能确定没有藏他们以外的其他人。看起来也没有人生活过的迹象。苏成均也想去来着,但是被宋招他们担心,摁着把他和刘婉呆在一楼。这倒也是,不管怎样,落单都是不太美妙的事情。刘婉就算跟上去,看上去也没太有战斗力。 他便在楼下安抚着刘婉,听着楼上哐哐哐的斧头劈门声,反倒是更让人害怕。刘婉几次跑去卫生间干呕,前两次更是把昨天的饭菜都吐了出来。苏成均在洗手池等着她,美曰其名帮她守门。说来惭愧,他也觉得有点恶心。怕自己看了呕吐物后忍不住和刘婉一起吐,那就有些不太尊重人了。 苏成均自己知道自己还蛮慕强的,比如说他就比较欣赏苏究的身材、体力和力气。他不会讨厌比自己弱小的人,但是会讨厌自己弱小。他见刘婉还在吐,干脆回客厅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她。 “谢谢……” “没关系,我们就是要互相帮助。” 苏成均闻声有些动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刘婉害怕的握着他的手,苏成均不太喜欢身体接触,尤其是以女性的身份接触女性,总有种自己在占便宜的感觉,但还是任她去了。 “我……我害怕…安安……你能抱着我走吗……” 刘婉说的苏成均也有点害怕,他怎么也是男的啊。“婉儿姐……我们俩抱着的话……遇到意外都不好逃,我牵着你出去吧……” “好……那你不可以松手……” “嗯,我们先去洗手。”苏成均牵着她在洗漱台上洗手,大抵是因为太警惕了,他下意识观察起周围。一楼洗手池里还有残留的一丝血迹,苏成均扫了眼,开水洗了洗手,把它冲掉了。然后他扶着刘婉出来。 苏究他们搜完回来,苏成均才松开刘婉,坐到苏究身边,听着两人汇报情况。 电锯也失踪了,这是一个不太美妙的事情,因为房子老旧,门大多都是木门。不然也不至于让苏究用斧头就劈开了。所以今天晚上,极有可能会被杀疯了的人杀掉。 苏究苏成均见三人没有吃饭的意思,并没有说什么,苏究有些在意三轮车,看了眼外面。 苏成均也瞥了眼大门,却忽然一愣。大门并没有打开过的意思,门口的兔子血也被冲刷掉了,草地一片泥泞。没有脚印,也就算说,苗辽还没有走,绝对藏在这个房子的某一处。 如果人不是苗辽杀的,那么他此刻正困在别墅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