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心跳砰砰
南宇大学 “小少爷,到学校了。”莫管家打开车门,轻声唤醒不知道睡没睡着的骆亦。 骆亦抬手揉了揉额角,拎起书包下了车,对莫管家笑笑,“莫伯伯,今天放学不用来接我了,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知道了,小少爷。”莫管家点点头,关好车门,坐上副驾驶。看着车开远,骆亦长腿一迈,把书包往肩膀一甩,往学校大礼堂走去。 开学仪式一如既往地枯燥乏味,骆亦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听到“仪式结束”这四个字,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哎,骆亦,你中午有什么安排吗?”江丛拍了拍骆亦的肩膀。江丛是骆亦的发小,也真是巧了,两人从幼儿园开始都是同校同班。 骆亦瞥了江丛一眼,“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说完不等江丛说话就把背包甩在一边的肩膀上走出学校礼堂。 江丛也习惯了,虽然两人算是穿着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骆亦其实并没有真正敞开心扉,至少目前是这样。于是他也没多想,拿起书包也离开了学校。 骆亦走出校门往旁边的巷子一拐,快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几个黑影走了出来。 “呦,骆亦,你小子还真敢来啊。”光线有点暗,不过听声音,骆亦就知道是谁,以前远川中学的校霸由滇水,家里放高利贷的,高中毕业后勉强上了所高职院校,跟南宇大学就隔两条街。 骆亦提了提肩膀滑下来的书包袋子,用牙齿顶了顶腮帮子,轻轻笑了笑:“怎么,说好的1v1,你这样子做不厚道吧?”他逡巡了一下四周,大约有五六个人。 “呵呵,小子,兵不厌诈没听说过吗?”由滇水抬手示意了一下,“兄弟们,给我上!” 一群人围了上来,骆亦往后退了几步,该死,玩大发了。 “喂,由滇水,我都说了网上那个帖子不是我发的,你找错人了。你们想想啊,要是打错人了多不好。”骆亦警惕地看着对面一群人,想着是赶紧跑呢还是赶紧跑呢。 由滇水往旁边呸了一声,掰了掰手指关节,“不是你发的?那你赴什么约?别搞有的没的,我不吃你这套。” 旁边的小弟们看了看由滇水,又看了看骆亦,都想着要不要下手。 趁这群人在愣神的时候,骆亦转身就往出口方向跑。 “我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追啊”由滇水反应过来后大喊,“玛德,一群废物!” 一时间,巷子里响起了纷纷沓沓的脚步声。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乱丢香蕉皮,而骆亦恰巧是那个倒霉蛋,一脚踩上去滑倒了。毫不意外,骆亦被那群人堵在了拐角。 由滇水掰了掰手指关节,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往骆亦脸上吹了一口,开口:“骆亦,只身赴约,你怎么敢的啊?” “咳咳。”骆亦被烟雾呛了一下,“废话少说,有种就上啊!” “行,劳资今天非让你长个记性!”由滇水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辗了辗,让两个人把骆亦按着转过身,然后向旁边一个跟班使了使眼色,那个人拿起一根三个手指粗细的钢管就要往骆亦后背敲去。 “喂,110吗,这里有人打架斗殴…嗯,对,这里是津水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大大大大哥,有人报警了!怎么办?”一个小弟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敢下手。 “玛德,你小子还叫人了?”由滇水气的踹了骆亦后腰一脚,“你给我等着,咱们这事儿没完!”然后带着一群小弟迅速撤退了。 “真狠啊。”骆亦揉着腰,得谢谢刚刚报警的人,不然他今天得交代在这了。 “同学,你没事吧?”拐角外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混合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骆亦抬起头,那人一身休闲装,背着双肩包,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看过去整个人都散发着朦胧的光。 “我没事。”骆亦说着想站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后腰,“嘶…” 疼得差点又坐下去。 “小心!”温岭泽伸手拉住骆亦的手臂,低头看了看骆亦的小腿说,“你先坐着。”然后他拿出矿泉水蹲下身,拧开瓶盖,冲洗了一下骆亦小腿上的伤口,把磨破的裤腿撕下来绕一圈绑了个结。 起先没注意,骆亦才发现小腿那里划了几道口子,还往外渗着血,估计是刚刚踩香蕉皮摔的。他看着温岭泽认真的神情,有点怔住了。 “能走吗?”温岭泽站起来朝骆亦伸出手,“我只能先做下应急处理,带你去校医室看看。” 骆亦点点头,其实他知道小腿只是皮rou伤,但是他装作很疼的样子,拉住温岭泽的手,在温岭泽的搀扶下边走边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报警了,我就惨了。” 温岭泽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轻咳了声说,“那个,我手机落在寝室了,刚刚…”他没说,但是骆亦听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装的,不过你也太机智了。”骆亦笑得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这帮孙子要是知道被骗了,肯定得气死。想到这,骆亦笑的更欢了。 温岭泽也轻轻地笑了一下。因为出了巷子,骆亦能够清晰地看到身边人一闪而过的笑容,如清风一般,在他的心田轻轻地荡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此时的骆亦还没有觉察到自己轻而易举地为对方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而心动了。 走进校门口,骆亦想起来还没问对方的名字:“对了,我叫骆亦,今年大二,你也是南宇大学的学生吗?”看他熟门熟路地领着自己往校医室走,十有八九就是在校生,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嗯,叫我温岭泽就行。”似乎是看出骆亦的疑问,“我大三的时候搬到另一个校区,你那时候才大一刚入学,没见过也很正常。” “噢,原来是这样。”骆亦看了看温岭泽扶着他手臂的手,手指修长,指骨很漂亮,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那个,学长,你是医学专业的吗?”想起刚刚温岭泽熟练的包扎手法。 “不是,我是物理专业的。因为我母亲是医生,所以懂得一些比较简单的应急处理知识。”温岭泽摇摇头说。 校医室 “到了,你坐在这等,我去叫医生。”温岭泽说完扶着骆亦坐下。 校医很快就来了,他先把骆亦小腿上的伤口做一下清洁消毒,然后撒上药粉,再用纱布包起来。处理好后再叮嘱骆亦要记得换药。至于后腰没有什么大碍,有点肌rou软组织损伤,抹点活血化瘀的药膏,近期减少运动…… 骆亦有点不耐烦了,敷衍地说明白,反而是温岭泽很认真地点头,仿佛他才是受伤的那个。骆亦站在他旁边,看着神情认真的温岭泽,现在才发现温岭泽的肤色偏白,双眼皮,眼尾稍稍往上翘,睫毛很长,鼻梁也很挺,嘴唇不薄不厚……骆亦的视线在温岭泽的唇上停留了两秒,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而且还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砰加速跳动的声音。 “骆亦?”温岭泽听完校医的叮嘱后,回过头发现当事人在发呆,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可以走了是吗?”骆亦回过神来,继续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温岭泽有点奇怪,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反常?却也没看出什么,只能追上去提醒骆亦:“走慢点。” 骆亦其实是怕被温岭泽看出他脸红了,所以他才走快一些,等他平复心情,才放慢脚步,等温岭泽走近。 “学长来汀南校区是有什么事吗?”骆亦偏过头问。 “嗯,来办理住宿。”温岭泽回答。 “办理住宿?”骆亦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温岭泽,“学长,你不是在汀北校区吗?” 温岭泽顿了顿,回答:“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搬回汀南比较方便。” 看温岭泽的神色好像不想多说,骆亦也就没再问。两人很默契的没再说话,一个慢慢走在前面,一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骆亦边走边想,从小到大他都是走读,都没有体验过住宿生活,于是他决定他也要办理住宿。 不一会儿骆亦跟着温岭泽来到了寝室楼,等温岭泽登记好后,他也找宿管员拿了张表格。 “骆亦?你之前没有住宿吗?”温岭泽有点惊讶。南宇大学的学生都是要求住校的。 还不是因为我爸给学校捐了栋楼。骆亦没有说出来,而是以之前有事所以这学期才办理住宿为由搪塞了过去。骆亦的父亲是尚荣集团的董事长,总部在F国,母亲是一名服装设计师,夫妻二人长期待在国外,骆亦则是从小在国内长大。 骆亦装作这事有点不好说的样子:“因为之前有点事,所以我才走读的。” 温岭泽见他这样也就不再多问,只点点头,然后告诉骆亦表格应该怎么填。 填好后交给宿管员,宿管员拿了把钥匙递给温岭泽:“同学,没有空出的床位,所以就把你们两个安排住一间,1号楼314,这是钥匙。” 温岭泽说了声谢谢,接过钥匙问骆亦:“你要先去寝室看看吗?”然后他看了看骆亦的脚,有说,“算了,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就好了。” 骆亦答应了:“好。” 温岭泽先去寝室看了一下,估计是之前调整寝室的同学刚搬走,除了有点乱之外,并不会有太多的灰尘,检查了一下水电,都是正常的,剩下的等下午再整理,就把门锁了。 “学长我们的寝室怎么样?”骆亦远远看见温岭泽从寝室楼走出来就喊他。 “还行。”温岭泽看了下手表,“我还要回一趟汀北拿行李,你…” 骆亦摆摆手说:“没事,我待会让我家司机来接我,学长你先去忙吧。” 温岭泽点点头,“行,你的小腿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对了,把你手机给我。” “哦,好。”骆亦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递给他,只见温岭泽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点了几下,然后还给他:“这是我的号码,有事联系我。”又从兜里拿出钥匙,“这是寝室钥匙,一共两只,这只给你。” 骆亦接过手机揣进兜里,把钥匙攥在手心里,“我知道了,谢谢学长!”真激动啊,这才见一面就要同居了!骆亦觉得今天自己有点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心脏跳动的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