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分手
说来惭愧，去吃饭还是刚毕业的青年桃夭开车去的。 桃夭轻车熟路的到家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餐厅，直接让服务员开个包间。方竹易作为兢兢业业的打工人，这种场合并不大适合他，有些拘谨的开口“只有我们俩人的话，在坐大厅就好。”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座位。 高大俊美的金发青年唇角噙笑颔首应允。 方竹易硬着头皮故作淡定的向座位走去，心想也就是一顿饭总不能让小辈出钱，贵就这一次。 卑微打工人。 咫尺的距离倒是走的显得格外漫长，虽然知道桃夭是比自己小六岁，但也是不免被其惊艳的外貌所震撼，仿佛他周身萦绕着梦幻强大的气场。 桃夭看到甜点先行上来后，倒是没有多动，轻启朱唇优雅礼貌道：“您先尝尝。” “谢谢。”方竹易也没有推让，率先拿起勺子开头，入口香甜美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 真是可爱呐，这样的神情姿态，看来方竹易在“他们”中如此受欢迎也不是没道理的，让自己这个局外人也有些波澜。 桃夭看着吃着甜食的，空气中另一种食物的香芬也弥漫鼻尖，晦暗的眼眸中，隐约有着红光流转，垂眸额前金灿细碎的发丝阴影遮掩住欲色诡谲地神色。 甜食能让人的心情潜意识变美好，像金发青年这样的吸血种族。往往会咬着猎物的脖颈，使陷入迷醉的快感中，更好的品尝新鲜血液。 不过桃夭作为高级改造的生物，极少吸摄活人的血液。因为他感觉这种行为十分肮脏，所以都是取处理过的“食物”。 饶是平日里还是很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在男人血液的吸引下，还是下意识的舔了舔鲜红的唇瓣。 方竹易在气氛有些凝重的下将午餐吃完了：“你不吃了吗？”吃完后注意到面前的金发美人几乎没有吃几口，多数时候只是摇晃着手中鲜红的红酒杯。 “……”桃花眸中充满氤氲潋滟的水色，仍是一语不发。 方竹易开口试探道：“醉了吗？”还在美人看直的眼前晃手。 “没有。”桃夭带着些不自然的低头垂睫，避开了关切的目光，心中暗自好笑。 自己喝的这几口还不至于倒呢，至于刚才发呆的原因，实在不想承认是看着方竹易清朗的面容遐想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内容…… 而后又想到刚才方竹易的问题：“哦，对！我不吃了。”口气顿了顿：“稍等下，我先去躺洗手间。”忍不了了，这种奇异的感觉。 方竹易微微一笑：“好，我去门口等你。”正好可以顺带结账。 “嗯。” 桃夭急促的身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 男人悠闲的伸了个懒腰，去前台结完账。百无聊赖的坐在待客沙发上，忽然也生出些尿意。 ＊ 卫生间。 桃夭在盥洗室前凝望着镜子中的脸颊，精致阴柔的面容上滴下水滴。眼中的红光也一闪而过，转瞬间又恢复成琥珀色的瞳仁，喃喃自语道：“真是、越来越越控制不住呢，不如就放纵这一次……不行！” 金发青年自然对自己话语中的尝试有很大的不确定，难道体验过后，真的能让自己以后不会食髓知味的一而再的犯这种禁忌…… 抬起修长的大腿，心下已然有了决绝。然而在看到镜中倒映出身后的身影，表情还是没有控制住的出现了一丝崩裂。 刚释放完提上裤子的方竹易看到洗手台前的金发青年。 “咦，桃夭正好你也出来了。”说着自己也走向前随便挑一个不远处的洗手台。 桃夭侧脸相对，神情在逆灯光的地方显得晦暗不清，幽幽叹口气：“你……” 方竹易听话到一半，就感到头顶的的灯变得忽闪，甚至还迸溅出些许危险的火花：“灯怎么了？！” 其中余光也注意到桃夭如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开合，努力的想要辨认。 但意识莫名的分散到环境中，集中不起来，只能分辨出他最后的口型是“…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方竹易下意思的问出声。 高大俊美的青年一步步向前走动，步伐沉稳坚定，灿金的碎发遮掩住幽深的眼眸。 “小心！”看着桃夭径直从喷火花的灯下走过来，不免担心的出声提醒。 下一瞬大脑像是被什么震撼一般，蓦然恍惚，眼前的场景天旋地转。视线焦点中只剩下一抹魅色血瞳。 “呵呵，方竹易。”尾音上扬，仿若是念着情人名字的喜悦。桃夭慵懒的凝视着他清朗的容颜，讳莫如深的眸子深处显得温柔而深邃。 方竹易已然被那魔魅的红眸蛊惑其中，周遭的环境也悄然转变为一片没有尽头的白光，涣散的眼瞳直勾勾望着正前方。 桃夭如自己所想的控制住了，将身体凑上前。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炽热的吐息，低头审视。部分金发也自然的垂落在方竹易的身上，优雅的伸处白皙的手挑起他的下颌。 方竹易也毫无意识的倾身向前配合着，雪白的脖颈微侧，隐约能看到下面光滑的锁骨。不过，桃夭颦眉，颜色有些不对。 伸出手缓缓拉开那半遮掩的锁骨上鲜红的颜色，是吻痕，眼底将他身上那些痕迹尽收眼底。 “哼”冷冷的轻声，表达出内心的极度不爽，有种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他人玷污的感觉。下一瞬，有些报复的弯腰附在男人脖颈上，锐利的牙尖咬在后颈偏下的位置。 如想象中一般的美味，桃夭微眯着红眸，感受着热的血液从唇齿间流过，清晰的暖流经过自己身体的每个角度，似乎能感受到正常人一般的鲜活温暖。 呢喃道：“这难道就是人类身体的感觉吗。”之前因些微洁癖，喝的都是没有温度活力的打包血液，跟这种自是没法比的。 青年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想要继续下吸的欲望，要适可而止啊……手中打了一个响指，周遭白茫茫的景象应声破裂。 方竹易的大脑逐渐回神清晰，记忆还停留在灯碎裂的场景。下意识的看向头顶，灯还是完好无损的。 桃夭在旁边挑眉：“我们快回去吧，好困。”说完慵懒的捂唇打个哈欠。 “嗯”似乎并没有反常的景象，许是压力大多心了。 外面有些凉意，天色也转变为阴天，鸷鸟也飞上枝头。两人双双上车，方竹易看桃夭有些无精打采，有些担忧道：“要不我来开，你先休息会？” 桃夭神色颓靡的颔首。 “送你去哪？” “下午没通告，还是先去你要去的地方吧。” “呃…也行”方竹易迟疑的接受，还是很羡慕这较为自由工作啊。凭借几年前考驾照的印象，启动行驶。却没有看到，后座上本该瞌睡的青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颈。 …… “桃夭醒醒，我到啦”方竹易下车后，打开后车门叫醒后座上的青年。 桃夭被叫醒有一息间的迷茫，真睡过去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不能直接让竹易走。环顾了一下周围是在所小区门口的场景“你这是直接回家了？” 方竹易尴尬的笑了笑：“下午不想去了，一会我会给公司请假。” “方经理，那个”青年刚开口，就被打断。 “啊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用那么拘束，叫我竹易就行！” 金发俊美青年无奈的笑了笑“嗯，竹易。”后边的话带着些撒娇的腔调“我能不能去你家小坐会，好困啊，今天那么早就被拉起来赶往……” 方竹易听得表情都僵住了“好好好，走吧。”从小到大，最是听不得这种语气了。 青年起身关上车门，在男人看不到的角落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随后紧跟其上。 并肩而行的身姿在旁人眼里格外瞩目，男人对于回头率这么高的作俑者无可奈何，桃夭目不斜视的跟着。 在等电梯的途中，方竹易手机收到条消息，是女友发来的，心中弥上一阵暖意。桃夭也敏感的发现他心情变化，也稍微抬眼看了下，清晰的捕捉到男人脸上的神情僵住。 怎么了？桃夭的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些许玩味，对于未知的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方竹易这个女朋友名叫可灵，谈了有一年多了，本来是自己是认真的喜欢。但就这么突然的被分手。聊天界面的消息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我对你没感觉了，我们分手吧。 这一整句话在男人的心中如晴天霹雳般，先是机械性的进电梯，开家里的门进去。桃夭也识眼色的并没有出声干扰。 外面的天色也更加阴沉，小雨也淅淅沥沥的下起。看了下时间，只是下午两点，天色却恍若深夜般黑暗。还是不死心的发过消息“灵灵，我们要不还是当面说清楚吧” 发呆的望着手机上的界面，上面已然是红色的发送失败的感叹号，瞬间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 现在，连拨出电话的勇气都没有，有些不明不白的。若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可以改。方竹易绝望的想着，自问对她问心无愧，除了……今天上午和齐俞发生的事情。 桃夭也蹲到沙发旁边温柔安慰道：“竹易你不要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我看了会心疼的。” 什么人生，工作失败，情场失意。不过想着远方的家人，身边的朋友，日子还是要该过还是过。 方竹易叹了口气，眼眶微红的看了眼前满眼关怀的青年，突然双臂拦住了桃夭，下巴抵在青年肩膀上：“呜呜，为什么她不要我……” 青年先是被这突然的亲近僵住了身子，本能的想要推开，犹豫了下，控制住了自己。也将手放在男人的头上，安慰的抚摸着，顺着话说：“没关系，至少我还是要你的。” 男人脆弱的像是又重回少年时期般，也没有听出桃夭这句话中的不妥之处。 “嗯嗯，我才不是……呜…没人要的。”方竹易抱着青年无语的发泄这内心的情绪，哭过就好了，就容许自己这一次吧。 不知不觉，男人在沙发上半抱着桃夭就睡过去了。 桃夭看肩膀上没有声音后，轻轻将方竹易的手臂放在沙发上。然后站起，活动下因长时间弯曲酸软的身体。 打开方竹易的手机，上面是有屏幕锁的。倒是方便的勾起身边睡着男人的手指，直接用指纹解锁打开了。 “灵灵。”青年在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的继续翻看。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可灵的联系方式存到自己的备忘录中，有着些许想法。 放下手机后，就要解决此行跟到这里来的目的——视线落在方竹易脖颈后侧，有两个被尖牙留下的齿痕小洞。 桃夭再次俯下身，长大太高也不方便啊，用猩红的舌尖舔舐着脖颈后侧的痕迹，一会便被治愈的恢复如初了。 方竹易睡梦中不安的紧皱眉头，一会是可灵满脸嫌恶的提出分手，一会又是被上司亵玩的情形。真是！做梦都不放过，忽而意识回到现实中，脖颈上温软湿滑的触感提醒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