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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哥哥的第二天

    蔡珲可以说是和江允墨一起长大的。

    让项亦洺吃惊的是,自从他将江允墨接来也不过四五年的光景,蔡珲也从那座小岛上搬了过来。

    他们的初高中,甚至是大学都是一个学校,年龄差距不大,如果江允墨是女的,那他们肯定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项亦洺并不知道在江允墨的求学生涯中,这个蔡珲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么多年来他竟然未察觉到分毫。

    是他疏忽了还是对方在刻意隐藏?不过这个蔡珲并不简单,在他名下资产不是个小数目,足以买下十个以前他们居住的小岛。

    他和江允墨做生意是出于什么原因,不言而喻,如果要从江允墨下手来扳倒他,那么他这个思路不错,但如果要是单纯为了江允墨的话……

    项亦洺对外只是展示着一个哥哥的形象,除此之外并未越距过半分,他的眼睛不由得暗了几分,拳头紧紧攥着。

    他不该打他的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他没有看到总是面带微笑,露出两个甜甜梨窝的江允墨和他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反而收到了一条他和蔡珲在餐厅吃饭的图片。

    项亦洺有些气恼,气他自己对着一个小孩子吃醋,也气江允墨如此不在意自己。

    不过,多年来的习惯使然,他的情绪很少表现在脸上,对一个人的不满只会在心里慢慢积攒,到一定程度上就会抑制不住的爆发,职场上如此。

    生活中也一样。

    项亦洺还是若无其事的工作,按部就班的回家,并没有过多过问江允墨的事。

    只是偶尔提起,却被江允墨草草带过,大概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江允墨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变,可他对江允墨的心却渐渐扭曲起来。

    直到有一天。

    一个周末的午饭后,江允墨兴高采烈地跑到项亦洺的书房。

    “咚咚咚。”

    “进。”项亦洺懒懒的回应。

    “哥,”江允墨探出一个小脑袋,开心的笑着,两个漂亮的小梨涡在嘴角出若隐若现,露出了一对可爱洁白的小虎牙,细软的短发不安分的跳出两缕,和他的主人一样不肯服从。

    “允墨,有事吗?”项亦洺抬头看向他,温柔地笑了笑,“过来。”

    江允墨听话的走到他身边,双眼发亮,仿佛有迫不及待的事情向他说。

    “哥,我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项亦洺摸着他头发的手一顿。

    “嗯?”

    果不其然,江允墨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袋子。

    “喏,这是十万,”并没有察觉到项亦洺不对劲,甚至还有些兴奋的说道,“我已经达到你的要求了,哥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项亦洺微微挑眉,语气并没有多少波动:“这是哪来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合伙开了一个游戏公司吗,这算是我们挣得第一笔钱。”

    “我说过,这得是你挣的,墨墨拿公司的钱……”项亦洺顿了顿,“这么做合适吗?”

    江允墨扯了扯嘴角:“哥你别这样说,这是经过公司里同意的,这也只算是预支我的薪水而已。”

    “我想墨墨并不理解我的意思,哥哥并不是想要你的钱,墨墨想要工作,哥哥给你工作,墨墨想要钱,哥哥从来不缺钱。”项亦洺的声音冷了几分,低头凑近了他的耳边,“哥哥的意思是……不想要墨墨离开我的身边而已。”

    江允墨一惊,使劲推开了他,“哥,你这是在耍无赖吗。”语气有些着急,“你不能言而无信,这样不好,我不是你的宠物,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可以干涉我的自由。”

    “宠物?”项亦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眼睛里折射出冷漠凶狠的异光:“如果我说,我就是不准呢?!”

    “哥,你需要冷静一下。”江允墨看着他,不由得一惊,语气也跟着冷了几分,“我先走了。”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他从没见过项亦洺这样的眼神,那仿佛是一只野兽被抢夺了喜爱的食物。就算是小时候犯错被项亦洺打,他的神情也只是淡淡的不悦,从来没有过如此。

    “你敢!”突然身后传来爆裂似的声音,项亦洺大跨步的追了上去,一把抓过他的手腕,狠狠压在了墙上。

    “我让你走了吗?!”项亦洺的死死抓着他的前襟,把他提了起来。

    “你……疯了!”江允墨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攥住项亦洺的手腕,死命瞪着他,怒不可遏的说道。

    项亦洺冷哼一声,看着对面充红愤恨的莹莹美目,愣了愣,松开手将他放开,迅速收敛了神色,故作柔声道:“墨墨怎么能这么说哥哥,哥哥只是担心而已。”

    江允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掩饰不掉怒气,半吼道,“担心?”他冷笑两声,“担心,你就可以派人跟踪我?担心,你就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项亦洺,你觉得合适么?我是个人,你这么做犯法,你知道么?”

    项亦洺已经又变成了平时温柔的样子,可听到江允墨口中的话还是忍不住眉头一皱:“犯法?墨墨错了,哥哥只是在管教不懂事的弟弟。”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想墨墨应该需要冷静一下,”项亦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江允墨的下巴,“这几天呆在家里那里都不许去,知道么?”

    江允墨感觉太阳xue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你要软禁我?”

    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兀自打起了电话。

    “你们派人把守好所有出口,不要放小少爷出去。”他看了一眼眼完全炸毛的江允墨,又加了一句,“还有,你派两个人上来。”

    “变态!”江允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项亦洺还是没有理会,渡步坐回了办公桌前。

    不一会儿,书房门口出现了两个壮汉,收到了项亦洺的眼神示意,就要上手去架江允墨。

    “我自己会走,”江允墨愤恨地等了对面安坐的男人一眼,“哥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迟早会离开这里,你最好早做准备。”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项亦洺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天,江允墨一直很安分的在家里呆着,吃饭,睡觉,打游戏,过起了宅男的生活,慢慢地,项亦洺对他的监视渐渐放了松,白天允许他在家里的小花园乱逛,有时候项亦洺会亲自陪着他晨跑,不过他都没摆出什么好脸色。

    谁都不会在被囚禁的时候开心,但大多时候还是独自一人。

    在项亦洺平常加班的一天晚上。

    家里潜进了一位不速之客,而江允墨里应外合地接待了他。

    晚上,江允墨是不允许出房门的,所以按照约定,他在房间的窗户上往下放了一根由床单结成的绳索,足够支撑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江允墨在窗边守了一会儿,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窗外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是信号!

    江允墨马上来了精神,他利落地顺着绳子爬了下去,向那个微弱的亮光跑去。

    “珲哥?是你吗?”江允墨小心地问道,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嗯,跟我走。”对方轻声回应了他,给他戴了一顶鸭舌帽,抓起他的手就走,“先别出声,出去说。”

    他们跑到一堵墙前,蔡珲先是后退了两步,一个猛力向前跑去,蹬了两下墙,跃上了墙头。

    “把手给我。”他朝江允墨伸了伸手。

    江允墨应声抓住了他的手,微微汗湿的手被蔡珲使劲一握,将他用力拽了上来。

    “紧张吗?”蔡珲轻笑。

    “有一点儿,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感觉好刺激。”

    “是吗?”说着,蔡珲从墙上一跃而下,向江允墨展开了怀抱,“跳下来,我接着你。”

    江允墨缓缓从墙上站了起来,黑夜里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下面有一个人影,他眼睛一闭,径直朝着那个人影跳了下去。

    “嗯……你好重啊。”身下的人咯咯的笑着。

    “……”

    江允墨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将他一把拉起。

    “怎么办?咱们现在去哪儿?”

    蔡珲一把搂过他,缓缓说道:“我家是不能去了,你哥神通广大,迟早能查到。”

    “那……怎么办?”江允墨歉意的看向他,毕竟全都是因为自己。

    “去过赌场吗?”蔡珲坏笑地看着他,“我朋友开了一个地下赌场,那里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

    赌场,是项亦洺从不让他碰的地方。

    可是项亦洺对他越来越不对劲,凭什么都得听他的,他不是他的宠物,更不是他的奴隶!

    “好,我去。”江允墨一口答应下来。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提过项亦洺的事,江允墨在逃避着那个让他爱不得恨不得的哥哥,而蔡珲对项亦洺的不满,逐渐由厌恶变成了愤恨,甚至嫉妒。

    …

    地下赌场开在一处酒庄的地下酒库里,地上的酒庄低调奢华,地下室却进行着低俗肮脏的勾当。

    “来!买定离手!”

    “cao!你小子出老千了吧,怎么老是赢?”

    “这局赌你那小相好,我赢了你就让给我怎么怎么样?”

    ……

    污秽的语言,赤裸的交易,充满烟草味道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云雾缭绕弥漫在这昏暗的声色场上,都让江允墨反感不已。

    “哟,珲哥!稀客啊,今天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一个纹着花臂,叼着雪茄的的男人走了过来,眼睛还上下打量着旁边的江允墨,“这位小美人儿是生面孔啊,是……”他询问地看向蔡珲。

    “这是我朋友,我们遇到点事儿,得在你这儿待两天。”蔡珲不疾不徐的说着,并没作太多解释,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没问题!房间你随便挑,需要什么直接跟服务生说,随意点儿。”他随手拍了拍江允墨的肩膀,还暧昧的向他抛了个媚眼,跨着四方步走开了。

    江允墨觉得自己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轻浮的语气和态度让人浑身难受,他不太受得了这诡异的氛围,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蔡珲开了口。

    “你哥可真是不好惹的,以你监护人的名义,直接把你在公司的股份和相关的资金冻结了,现在公司运营不下去,索性我就放了个小长假。”

    江允墨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他安慰道,“不过公司也该放假了,大家超负荷运转了这么多天,我也巴不得呢,你别在意,你哥那的事迟早能解决,他并没有理由这么做,过不了几天,他就没办法了,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江允墨满眼愧疚的看着他:“珲哥,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蔡珲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他将江允墨带到一个房间门外,“折腾了一晚上,你也累了吧。”

    江允墨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样吧,里面洗漱用品都是干净的,你先去洗澡睡觉,我还有些事情交代,一会儿再去找你。”

    “好 。”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他发现他离了项亦洺真的什么都不是,还不如一个小混混。

    想起项亦洺——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养大他的哥哥了。

    项亦洺亦父亦兄,安慰他时,温柔到了极致,教训他时,下手也从来没有心软过。

    他对项亦洺的总是感情模糊不已,爱极时,希望在他身边的永远是自己,恨极时,却巴不得自己从来没有他这个哥哥。

    江允墨草草洗了个澡,此时身心早已疲惫不已,他困倦地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觉得床边悉悉索索得有一个人,他以为是蔡珲回来了,就迷迷糊糊地轻唤道:“珲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闻声,伸过头来,在项亦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半怒道:“你跟别人睡昏了吧,小sao货,在我面前还敢叫别人?”

    江允墨神经一紧,马上意识到了不对,连滚带爬的就要从床上起来,怒道:

    “你是谁?滚开!”

    “哟,怎么了,几天不见就不给上了?这可不行,我可在你身上砸了不少钱。”男人浑身带着酒气,悚然一副醉鬼的架态。

    “不过这样也欲拒还迎的美人儿,也是新鲜,”他yin笑着,满嘴的胡语混言,一把拽过他拉了过来,压在了身下。

    醉酒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任凭怎么反抗都挣脱不开,他的双手被狠狠制住,稀碎的吻落在他脖子上。

    双腿拼命蹬踢着,却也止不住对方继续下去的动作,男人的手不断向下,就要去解他的睡袍。

    江允墨惊呼出声:“救…救命!”

    可并无人应答,江允墨渐渐感到了绝望,他知道他这次估计真的要栽了。

    就在男人的手伸向他内裤,扯下他身上唯一的屏障时,门“砰!”的一声,被人粗暴从外面踹开。

    那人是——项亦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