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故人（老七戏份，老二的故人）

    赵浮波进门早，又是军官家庭出身，他和古寒松一向相处得不错。如今他的alpha父亲已经是赵中校了。赵浮波一直以为自己不能怀孕，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

    赵中校和他的夫人来看过赵浮波，说了一些关照话，三个人吃了一顿饭也就散了。赵浮波的母亲是赵家正夫人的陪嫁，只是个beta丫头。母亲很早去世了，他和父亲也并不亲近。只是他分化成了omega，有了拿出去联姻的价值。

    旺儿以前是高府的下人，无父无母，更无亲人。他的孩子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死胎，所以他们将一起火化并安葬。侧室的葬礼并不需要多隆重，更何况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仆人。

    赵浮波有孕的消息可以安慰花有归，但是安慰不了高照。若说孩子，他有高耀阳已经足够了。只要她不分化成omega，什么都好说。斯人已逝，明白自己有亏欠也只是一厢情愿地自我折磨。

    小容一身黑色，哭得眼睛都肿了。高照看着旺儿以前住过的地方，心中不胜感伤。旺儿一去，屋子里的这些仆人们会到别的地方伺候。高照说：“你要是想留，可以去七太太那边。你若想走，找大太太领钱。”

    “老爷，就让我留在这里为三太太打扫屋子吧。是我没有伺候好三太太。”小容说。

    “生死有命，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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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与死，荣华与败落，不过都在瞬息之间。离开旺儿的院子，高照这时不太想见赵浮波。高照心思烦乱，晃悠着就到了发儿的院子。发儿是被花有归在街上发现的流浪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高照第一次见发儿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一个脏脏的小孩。花有归让人给他洗澡换衣服，这才见了真面目。她的眼光没有出错，果真是个漂亮的omega男孩，长大之后一定会更好看。

    高照进屋的时候，发儿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高照见他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问道：“怎么哭了？”

    发儿见高照过来了，起身说：“老爷。”

    “我记得你从前和旺儿是好朋友。”

    “旺哥对我就像哥哥一样。本以为我们都做了老爷的人，以后更能像兄弟一般相处。”

    发儿被花有归内定为高照的侧室，这算不上高家大院的秘密。因为老太太看重，高府的人对发儿也多一份重视。不过发儿年纪尚小，高照又是个多情人，在他之前娶了不少侧室。

    兴许都是无家可依之人，旺儿对发儿多了一层关注。旺儿羡慕发儿被老太太倚重，心想若自己是omega就好了。旺儿喜欢高照，发儿也是一直知道的。他成了三太太，发儿也是发自内心高兴。

    高照把发儿搂进怀里，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相对无言。高照抚摸着发儿后脑上的短发，低头似乎闻到了淡淡的益母草的气味。发儿也是omega，当然有信息素。只是高照之前从来没碰过他，甚至没有真的注意过他。

    高照捧起发儿的脸，对着那两片唇吻了下去。杜鹃花和益母草的味道相互交融，愈演愈烈。花有归交代了那么久的任务，发儿终于要在今天完成了。结婚都有些日子了，今天才圆房。

    洞房花烛夜本是人生幸事，可今天高照和发儿似乎都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悲伤。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心照不宣。发儿不敢拒绝高照，自然是任他摆弄。AO天生相吸，他们的亲密终究变成炽热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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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慌慌张张地跑进门，对赵浮波说：“二太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赵浮波不解。

    冬天让其他下人退下，在赵浮波的耳边说：“曾迁回来了。”

    “什么？父亲肯让他回来了？”赵浮波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好，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赵浮波回想小时候和曾迁在一起，那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简直像大梦一场。高家的宅院修得比赵家还奢华，但这里比赵家更无聊。在赵家，他还有曾迁，还有一个恋人。可在高家，除了表面上漂亮的生活，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不嫁到高家，我就杀了曾迁。”这是赵中校曾经对赵浮波说的话。

    赵家并不是只有赵浮波一个孩子，但只有他一个oemga。赵中校站在了高司令这边，自然会想办法更加巩固这层关系。对于那个没什么用的庶出儿子，赵中校自然物尽其用。

    赵浮波现在已有身孕，运气好的话，那个孩子甚至会成为高家下一代家主。赵中校当然只是想想而已，abo性别分化完全是运气，更何况高耀阳背后还有古家支持。

    曾迁是赵府管家的儿子，一个普通的beta。曾迁年纪小，只是跟着管家住在赵府，也不是哪边的仆人。赵浮波和曾迁年纪相仿，从小玩到大，感情十分要好。

    这样的感情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赵中校。如果赵浮波是beta或者alpha也就算了。他是omega，他必须嫁给高照联姻。曾迁只是一个低微的仆人，赵中校当然有的是办法对付。

    在赵浮波的婚礼之前，曾迁被赵中校强行送去参军。自此一别，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任何联系。曾管家依然是赵府的管家，只是儿子远走参军，多年不见，未免担忧。

    赵中校心情好，念在曾管家侍奉府上多年的份上，终于松口让曾迁退役返家。曾管家给曾迁打电话，在退役消息之前，特意告诉了他高家二太太有孕的好消息。还说，他退役回家，也该打算结婚的事情了。

    曾迁在部队几年，从来不得晋升，一直都是最普通的士兵。他终于可以回家，可他最爱的人已经和别人有了孩子。他的心没有变，还爱着那个不得宠的少爷，可他的少爷呢？

    曾迁心思烦乱，回家的路上依然浑浑噩噩。曾管家接他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给赵中校磕头。赵中校只说让曾迁好自为之，凡事多想想他的父亲，不要做不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