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情奴酒店至尊会员 调教 女奴 sm luanlun在线阅读 - 一丝丝,一点点,再加重索取,却又怕弄疼她,宛如她是 易碎的珍

一丝丝,一点点,再加重索取,却又怕弄疼她,宛如她是 易碎的珍

    苏曼睩恼怒地握拳,这怒火是针对自己的,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几乎想

    把房里的东西都砸了。

    用力咬着唇瓣,她闭上眼,极力压住心里的躁动,不让自己再想着那个人,

    不让他再影响自己的情绪。

    许久,睁开的乌瞳终於回到平静,透着一丝冷意。

    严非玺……她知道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他,从他的眼神,她清楚知道他

    还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哼。苏曼睩冷冷勾唇。

    没关系,她不怕他找荏,她已经不是那个总是讨好他的苏曼睩了,她在心里

    暗暗发誓——

    他若敢继续出现在她面前,她苏曼睩绝不会让他好过!

    严非玺确实是故意出现在苏曼睩面前,在知道唐吟风到南曦城是要和苏家谈

    生意,且约在饕珍楼见面时,明知苏曼睩不喜看到他,他还是出现了。

    听到她的各种传闻,他确实对她起了好奇心,可最重要的是,他想孺补她。

    这些天,他总忍不住想到当年,也想起自己对她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话,离开

    严家时,还到青楼带走兰儿。

    他知道他这举动带给她多大的难堪,因为他,她在北扬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

    的笑话,他从来没为她的名声着想过。

    那时的他只想报复老头,而她却成为牺牲品。

    当年的他满心愤恨,他替早逝的娘亲抱不平,因此处处跟老头作对,就是不

    让老头好过。

    当年,身为南夷族族长女儿的严母不在乎严父只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

    不顾父母的反对而跟严父私奔,辛苦地帮严父持家,夫妻俩一起打拚将没落的严

    家扛起,成为北方有名的富商。

    当严母觉得日子正幸福时,严父却在某天突然说要迎娶二夫人进门,这不禁

    让严母错愕,且在这时候她才知道丈夫早在外面有女人,那女人还已为丈夫生了

    男孩,已经七岁了。

    严母被这事重重打击,她无法相信承诺一辈子爱她,这生只会有她这个妻子

    的丈夫竟会背叛她,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信。

    性情激烈的严母无法原谅丈夫,带着五岁的严非玺住到偏僻的别院,从此深

    门独居,不再见严父。

    而严非玺也在二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从严家大少爷变成二少爷,从那天起,

    他的日子就变了。

    他看着向来开朗坚强的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咒骂父亲的负心,看到父亲对母

    亲的无情——在母亲搬进别院后,他从来没到别院探望过母亲,甚至在娶进二夫

    人没多久后,又迅速纳了几个小妾。

    这样的父亲让母亲心灰意冷,短短几年就苍老许多,最后受不住心里的折磨

    而病逝。

    在母亲生病哭喊着父亲的名字时,父亲却是躺在某个小妾的肚皮上。他哭着

    跑出别院要父亲见母亲最后一面,却被下人阻挡在门外,直到早上,那个被他叫

    爹的男人才出现,可来不及了,娘已经走了。

    从那时起,他对父亲只有恨,也从那时起,他开始跟父亲作对,阳奉阴违,

    就是不顺父亲的意。

    父亲要他娶苏家千金,他偏不娶,可父亲却拿母亲逼他,说这婚约是母亲和

    人定好的,难道他要让去世的娘亲死不瞑目吗?

    他知道父亲的目的,不就是看中苏家的财富和南方的势力,想藉由这个亲事

    让苏家帮忙严家往南方发展吗?

    他想破坏父亲的打算,可父亲却拿逝世的母亲逼他,因此,他不得不娶苏曼

    睩.

    他将被逼迫的恨加诸在苏曼睩身上,知道父亲疼她,他就对她坏,冷落她,

    让她在严府处境难堪。

    他知道她爱他,可他对她的爱不屑,甚至觉得可笑。

    她爱他什麽?两人从未相见过,她的爱从何而来?是爱他这张好看的面相,

    还是觉得嫁夫从夫?

    可不管是什麽,他都不在乎,他只想搞得严家天翻地覆,让父亲不好过。

    那时的他只想报复,在成亲一年后说要娶青楼舞妓为妾,父亲反对,他也不

    在意,反而故意将事情闹得更大,最后带着兰儿离开北扬城。

    兰儿确实是他的红粉知己,可他从没打算娶兰儿,一切只是演戏,替兰儿赎

    身是真,私奔却是假。

    他只是离开北方,然后四处走闯,离去时,没有带走严家的一分一毫。

    没有人知道母亲在钱庄存了好几箱金银,甚至在北扬城买了几块土地,这些

    全是为他准备的,母亲病逝前告诉他在二十岁前不得动用这笔钱财。

    母亲留下的财产足以让他丰衣足食三辈子都还有剩,想来母亲早知道他迟早

    会离开严家。

    当他决定离开严家时,他就决定不再回去,也把苏曼睩给忘了。

    直到最近,他想起她,看到她,想起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这才明白自己对

    她的亏欠有多少。

    他想补偿她,真的。今天在饕珍楼,他确实是想为当年的事跟她道歉,可是,

    她对他却是漠视。

    然后……不知怎麽的,他就开口挑衅她了。

    问他后悔吗?

    那倒不。见识到她的利嘴,他只觉得有趣。不过他想,经过那番对话,苏曼

    眯对他的忿恨该是更深了。

    想到苏曼睩,严非玺不禁弯起嘴角。

    在饕珍楼时,他以为她会因他的话而发怒,可她却是冷静回击,冷傲自若的

    姿态如一抹寒梅,清冽却又动人。

    一旁的唐吟风看到严非玺嘴边的笑就发毛,不过他现在仍沉浸在好友竟是北

    方严家二少爷的震惊中。

    虽然和严非玺相识五年有余,不过他和严非玺都是偶尔碰面,大多是信件联

    络。严非玺从没说过家里的事,他也没问过,加上严非玺深邃的轮廓,一看就知

    有异族血统,异族混血向来少见,他还以为严非玺是个孤儿。

    直到两年前严非玺来到东北,那时唐家正遇到困难,背着一大笔负债,严非

    玺却出手帮唐家解决债务,还说这些钱是投资?!他是不知道严非玺哪来这麽多

    银子,不过对他的帮助却是感激不已。

    不只如此,严非玺的经商主意也一大堆,他暗地帮唐家运筹帷幄,让唐家东

    山再起,可说是唐家的大恩人。

    可以说唐家如今的当家里,除了唐家三兄弟外,也有严非玺的一份。不过严

    非玺不管事,对唐家经营也不理会,他大多四处进山寻找罕见的药材,不然就是

    领着商队前行西边商路,拿物品和外族换取罕见的东西,再让唐家开的古玩店拍

    卖,从中抽些酬劳。

    总而言之,严非玺一点都不像富家出身的少爷,那张脸是长得俊雅贵气,个

    性却是轻痞且任性,不受礼教束缚,行事恣意妄为,可本事却又一流,让人又羡

    又嫉。

    因此听到严非玺是严家二少爷时,唐吟风才会这麽吃惊,毕竟大户人家的规

    矩那麽多,怎麽可能养出严非玺这种桀骛不驯的人,更让他震惊的是,苏曼睩就

    是严家二少爷休离的妻。

    难怪两人在饕珍楼时的气氛会那麽诡异,双方出口都是夹枪带棒的讽刺。

    不过让唐吟风最惊奇的是……「非玺,你怎麽敢休苏家大姑娘呀!」这麽带

    种,苏家大姑娘不是好惹的呀!

    严非玺懒懒地看向唐吟风,肩微耸。「她那时跟现在不一样。」若当年的苏

    曼睩是现在的个性,恐怕当年不是他休她,而是他被休。

    「不一样?」唐吟风皱眉,不懂好友的意思,忍不住追问,「怎麽不一样?」

    「当年的她温柔顺良,被欺负也是忍下来,总是一副温婉笑容,万事顺从,

    费尽心思地讨好每个人。」尤其是讨好他。

    严非玺不禁想到那时的苏曼睩,他对她并不好,但她从没有抱怨,即使他对

    她冷诮讥讽,她也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可他知道他残忍的话确实伤了她,因

    为她眼里的怆然是那麽明显。

    以前的他可以无视她的伤心,可现在回想那双泛着伤痛的乌瞳,心中竟有一

    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愧疚吧,对自己以前对她的伤害歉疚,才会让他这几天都一直想到她。

    唐吟风听得傻愣,许久……「你确定你说的是苏家大姑娘?」那个手段冷厉,

    处事精明圆滑,被人称为笑面虎的苏家大姑娘?

    严非玺没回答,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这两种不同的性情会是同

    一人。

    从严非玺的沉默里得到答案,唐吟风却仍是不敢相信,不过当他看着坐在楼

    台的严非玺——直裾的紫绸锦缎衬出非凡的贵气,以紫玉簪绾起的墨发随风轻扬,

    加上那俊美过人的容貌,连他身为男人,都不得不承认严非玺确实是长得过分好

    看。

    想想,当年苏曼睩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情窦初开下,千依百顺也不是

    不可能的。

    从好友口中,他大概知道当年严非玺有多对不起人家,也难怪苏曼睩会性情

    大变。

    而他说想弥补人家,却又在饕珍楼出口挑衅,不管苏大姑娘当年的性情如何,

    如今的苏大姑娘……

    「非玺,我想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苏大姑娘面前。」

    严非玺挑眉,「为何?」

    「你想想你以前怎麽对人家的,要是我,一定对你痛恨在心。这苏曼睩虽然

    没报复你,可也不代表可以容忍你在眼前晃。」

    严非玺仍是一副悠然模样。「所以?」

    见严非玺仍是不以为意,唐吟风苦口婆心地劝道,「非玺,我说真的,南曦

    城是苏家的地盘,现在的苏大姑娘一点都不好惹,为了你的小命着想,我劝你离

    苏曼睩远一点。」

    严非玺当然明白好友的意思,以苏曼睩现在的个性,他若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绝不会隐忍。

    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想避开她。

    甚至……想再见她。

    「吟风,你明天要到苏府和苏曼睩签订契约吧?」

    唐吟风一愣,点头,「是呀。」

    严非玺勾唇微笑,那笑容让唐吟风有不好的预感。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苏家。」

    「什、什麽?」唐吟风吃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地嚷着,「严非玺你疯啦!」

    他都叫他别出现在苏曼睩面前了,这家伙竟还想去苏家,他是想找死是不是?

    苏家除了苏曼睩外,还有个威名赫赫的苏老当家。老当家把唯一的女儿当宝

    疼的事可是人人皆知,严非玺真到苏家,恐怕还没进门就屍骨无存了。

    不理会唐吟风的震惊,严非玺只想到苏曼睩.

    不知当她看到他出现在苏家,会是什麽表情?

    他开始期待了。

    第四章

    严非玺还没见到苏曼睩,也没看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前岳父,他才刚到苏家门

    口就被挡下来了。

    一名年约六旬的老伯站在门口,手拿着竹帚,一双老眼带着打量的目光直盯

    着严非玺。

    「这位老伯,在下唐吟风,和大姑娘约好中午在苏府见面,烦请老伯通报一

    声。」唐吟风悄悄地移动身子想挡住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是恰到好处的温和有

    礼,额头却开始冒汗。

    比起唐吟风的紧张,严非玺倒是一脸自若,他看着老伯,也觉得这位老伯很

    面熟。

    他思索了下,好一会儿终於从模糊的记忆里想起当年他迎娶苏曼睩时,就是

    这个老伯在门口哭得很惨,好像嫁女儿的人是他。

    在严非玺想起老伯时,老伯的眼睛瞬间怒睁,「浑小子!你好大的狗胆竟敢

    来苏家!」难怪他觉得这小子长得眼熟,这麽一张脸任谁都不会轻易忘记,这小

    子不就是休离他家小姐的那个严家混帐?!

    认出来人,老伯气得脸红脖子粗,举起竹帚就往严非玺身上打,以洪亮的嗓

    音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竟然还敢来苏家?怎麽,以前欺负我们家小姐不够,现在上门

    来找荏吗?你以为我们苏家好欺负吗?」

    严非玺闪过竹帚,毫不愧疚的将唐吟风推上前,教他挡着。

    「老伯!老伯你冷静点欺……」莫名被打了好几下的唐吟风在心里叫苦连天,

    直叹自己交友不慎,明明不关他的事,为啥挨打的是他呀!

    「你这小子给我滚开!」老伯怒吼,见唐吟风硬是挡在前面,老眼一眯。

    「好啊,你帮这小子是不是?那我就连你一起打!」竹帚毫不客气地往唐吟风身

    上揍。

    「欸……老伯……」唐吟风伤脑筋了,又不能还手,毕竟对方可是有年纪了。

    他不禁瞪向严非玺,却见那家伙就倚在门口,像在欣赏闹剧似的,一划悠哉模样。

    见状,唐吟风恼了,愤怒地朝严非玺吼,「喂,严非玺!你还敢站在那看戏,

    还不快想办法!」

    「想什麽办法?」严非玺耸肩,瞧这老伯的架势就知绝对不听人解释的,再

    说他确实对不起苏曼睩,只能让老伯打几下泄愤了。

    严非玺摸摸鼻子,看着唐吟风,意思很明显——反正你皮粗rou厚,打几下没

    差。

    喂喂,这是人说的话吗?

    唐吟风怒了,这摆明是拿他当替死鬼,他才不干。「老伯,冤有头债有主,

    对不起你家小姐的是这混蛋,你就找他算帐吧。」急急嚷着,他赶紧侧身往旁边

    躲。

    没人挡了,老伯恶狠狠地瞪着严非玺,手上竹帚毫不留情地往严非玺的身上

    打。

    严非玺不闪不避,目光望向右侧,看到一抹纤细身影正走来。

    「住手。」正当竹帚要落在严非玺身上时,轻柔的声音制住老伯的动作。

    老伯停下动作,吃惊地转头,怕小姐看到严家小子会难过,他急忙道:「小

    姐放心,我马上把他赶出去。」说着就要拿竹帚赶人。

    「旺伯。」苏曼睩看着忠心的老仆,对他微笑。「来者是客,别让人家说我

    们苏家不懂待客之道。」

    「可是……」

    「旺伯。」苏曼睩上前握住旺伯的手,让他放下手里的竹帚。「别担心,我

    会处理。」她知道旺伯是心疼她,从小看她长大的旺伯对她的疼爱是不少於爹爹。

    旺伯也知晓自家小姐的脾性,忿忿地放下竹帚,放下时还不甘心地瞪严非玺

    一眼。

    「旺伯,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客人由我来招呼。」拍拍旺伯的手,苏曼睩柔

    声安抚着。

    旺伯点头,离去前还不忘警告严非玺,「浑小子,这可是苏府,你敢欺负我

    家小姐,我绝不会放过你!」

    严非玺不在意旺伯撂下的狠话,甚至觉得有趣,他看着苏曼睩,自她出现后,

    他的目光就放在她身上。

    「这个旺伯很疼你。」虽然不认为她会理他,不过他仍是开口,却没想到她

    竟看向他。

    「旺伯人很好,只是为我抱不平才会这样。」苏曼睩一脸平淡。他会出现她

    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竟敢来苏家。还好爹上午陪莲姨到邻城的庙里上香,明天

    才会回来,否则爹要是看到他,绝对会拿刀砍人。

    严非玺挑眉,苏曼睩的态度让他诧异,这麽云淡风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忍不住问,「旺伯为你抱不平,那你呢?心里就没有不平吗?」

    面对他的问话,苏曼睩只觉得可笑。没有不平吗?呵,他怎敢这样问她?

    又凭什麽这麽问她?

    一丝怒意从心头升起,袖口里的手暗暗握紧,只是脸上神情仍是淡冷,苏曼

    睩反问道:「那你呢?一再地出现在我面前,你想做什麽?」

    他不想做什麽,只是想弥补她。

    可严非玺知道他若说出这话,绝对会惹怒她。

    「我是来谈生意的。」

    苏曼睩冷笑。「抱歉,我不想跟你做生意。」

    早知道她会这麽说,严非玺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他早有准备了。「正确来说,

    我是代表唐家跟大姑娘谈生意的。」

    代表唐家?苏曼睩看向唐吟风。

    一直被遗忘的唐吟风终於有机会说话了,他轻咳一声,「呃,大姑娘是这样

    的,非玺他算是我唐家的当家之一。」而且还是不管事的闲人当家,如今却为一

    个亲自休离的妻子终於打算管事了……可一想到严非玺打算做的事,唐吟风就觉

    得心口抽痛。

    苏曼睩微拧眉,她是猜到严非玺和唐家关系不浅,倒没想过他在唐家的地位

    这麽高。

    哼,看来离开严家后,他混得满好的嘛!

    见苏曼睩眸色掠过一抹阴暗,严非玺思绪一转,勾起唇角。「我想以大姑娘

    的行事,应是不会因为我而取消和唐家合作的事。」

    苏曼睩抬眸,对他的话觉得好笑。「当然,我不会因为不重要的人改变任何

    决定。」

    何况这次的合作对苏家很重要,他怎会以为她会因他而反悔,也未免太看得

    起自己了。

    不会就好。被讽刺的人噙着俊美笑容,不因她的话而气恼。

    苏曼睩皱眉,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刺眼,让自己有种落了圈套的感觉。她别

    开眼,冷声道,「关於合作条件,昨天在饕珍楼我早已和唐公子谈妥了,如今是

    唐家想修改条件吗?」

    听出冷意里隐含的恼,严非玺脸上的笑意更浓,茶眸望着她——奇怪,他总

    觉得看她不腻。

    「相信我,修改的条件对苏家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相信他?苏曼睩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可笑,忍不住开口讽刺。

    「我和公子无亲无故,也没任何交情,说相信太矫情了。」话才说完,她就

    后悔了,不禁暗暗咬牙,怒斥自己。

    她仍是失控了,明明让自己冷静,别让自己的情绪受他影响,却仍克制不住

    自己。

    这话一出,倒像是自己在意他似的。

    苏曼睩暗自懊恼,抬眸望向严非玺,却见他噙着笑,两人目光对上,俊脸上

    的笑容更好看了。

    「大姑娘说的对,相信是要培养的。」

    谁要跟你培养——苏曼睩差点说出这句,咬舌忍住,让自己冷静下来,当作

    没听见他的话,她冷冷开口:「新的条件是什麽?」

    他还以为她会跟他生气——严非玺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失望,不过凡事适可

    而止这句话他也明了。

    反正来日方长,他不急。

    「我听说大姑娘对香粉颇有研究,可惜因为南方天候及土质的关系,使得种

    植香料不易,因此香料都得从外地进货。大姑娘想在东北开香粉馆除了想拓展苏

    家商号外,也是因为唐家的香料独特且罕见的品种都有,就地进货还能节省成本。」

    被说中想法,苏曼睩不禁讶异,她记得严非玺从没接触过商场的事,就算严

    家生意庞大,可他对商场向来兴致缺缺,何况和严父作对的他也不可能管理严家

    商铺。

    看见她眼里的诧异,严非玺朝她眨着桃花狭眸,「惊讶吗?」他的态度轻佻

    又不正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对他的逗弄,苏曼睩回以一声冷哼,态度仍是冷淡。「然后呢?公子的条件

    到底是什麽?」

    被哼的人摸摸鼻子,笑看着那张冷颜。奇怪,之前觉得她仅是清秀,怎麽愈

    看愈觉得她美?

    严非玺觉得匪夷所思,可愈看苏曼睩却愈觉得顺眼。

    不过,他记得她昨天说的——他不顺她的眼。不只不顺,他想她一定只想他

    离她远一点,最好别再出现。

    唉,谁教是他对不起她呢。

    见严非玺盯着她不说话,苏曼睩不悦地皱眉,再次询问,「公子,你的条件

    是什麽?」她的时间宝贵,可没闲暇跟他瞎耗。

    见她板着脸,严非玺知道她不耐烦了。他笑了笑,笑容里有着不自觉的纵容。

    「我想大姑娘一定也觉得与其和人购买香料,不如自己种植,可惜种植香料的方

    法和技术向来不外传,不过唐家可以传授大姑娘。」

    听到这,苏曼睩不禁眼睛一亮。

    看到她发亮的眼神,严非玺知道她感兴趣了。

    「除了种植的方法外,唐家还可以帮大姑娘在东北找寻适合种植香料的土地,

    此外,香粉馆的店铺唐家也可以帮忙。」既然她想在东北发展苏家商铺,那他的

    弥捕方法就是帮她在东北站稳脚根。

    严非玺的话确实让人心动,这对苏家确实有利,而且是大大的利,可对唐家

    却没任何好处。

    苏曼睩询问地看向唐吟风,眼里有着狐疑。「那唐家呢?付出这些好处,那

    苏家要付出什麽代价?」

    严非玺瞄了唐吟风一眼,替他回答,「苏家香粉馆的盈余须分唐家四成。」

    「只有这样?」四成盈余是不少,可是比起唐家付出的,这四成盈余绝对值

    得。

    「唐公子,他说的话能算数吗?」她问唐吟风,毕竟严非玺可不姓唐。

    「当然算数。」唐吟风呵呵笑着,心头却是在淌血。这对唐家是没有损失,

    可是也没有利益呀!

    可他能怎麽办?谁教严非玺是唐家大恩人,他只能忍痛了。

    得到唐吟风的保证,苏曼睩放心了。「好,香粉馆的盈余可以分唐家四成,

    就这条件吗?」

    「不,还有。」严非玺开口,茶眸掠过一抹光,隐约透着不怀好意,可在苏

    曼睩转头看他时,眼里的诡谲迅速消失。

    「还有什麽条件?」

    严非玺扬唇,挺起身子离开倚着的木门,举步走向她,在距离她一步的距离

    时停下。

    苏曼睩皱眉,两人靠得太近了。

    她要往后退,他却突然掬起她胸前的一缕青丝,她一愣,正要拍开他的手时

    ——

    「曼睩. 」低沉温存的嗓音让她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这麽叫她。这是以前的她奢求却不可得的,如今却亲耳听到,

    心头不由得起了sao动。

    严非玺微倾身,指腹轻抚着柔软青丝,过近的距离让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清

    香,不是脂粉香,而是清雅的花香。

    严非玺发现自己喜欢这个香味,甚至想埋进她的颈项,嗅闻她的芳香柔软,

    这突来的慾望让他微讶。

    「严非玺你做什麽!」苏曼睩从他的声音里回过神,发现他竟靠自己这麽近,

    急忙推开他,夺回他手中的发丝,美眸怒视他。

    她的心藏着慌乱——方才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

    严非玺的唇仍记得碰触到的香软,让人意犹未尽,他勾起薄唇,面对她的怒

    视,他笑得邪魅又迷人。

    「最后一个条件,你要跟我一起去东北。」

    反正你也是要到东北查看香粉馆的店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土地你也是要勘

    查——既然都是要去东北,何不一起呢?

    这是严非玺的说法,而苏曼睩反驳不了。

    她确实得观看香粉馆的店铺地点如何,而且一旦开张,她必须待在东北至少

    三个月,亲自打理香粉馆,直到香粉馆稳定。再说对於香料的种植方法她很有兴

    趣,还有土地……若可以的话,她还想研究种植香料的土质,看看能否在南方种

    植香料。

    一旦和唐家合作的事确定,她就打算去东北几个月,至於南方的生意,有爹

    爹在倒不用担心。

    可她从没想过和严非玺同行。

    听到严非玺提出的当下,她是想拒绝的,严非玺却拿上头那番话堵她。而且

    这可是条件之一,她要是拒绝的话,唐家提供的利益就完全没有了,这教她怎麽

    舍得放弃?

    因此没有考虑太久,苏曼睩就同意了。

    再来要说服的就是爹爹和莲姨了。虽然两老仍在邻城,苏曼睩知道爹爹派在

    她四周的人可不少。

    没意外的话,恐怕在严非玺上门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去邻城通报爹和莲姨了。

    果然,苏父晚上就回到苏府了,而且脸色很难看,就连莲姨也是沉着一张丽

    容。

    一进大厅,看到两老的脸色,苏曼睩不禁在心里叹气,知道这关不好过了。

    「爹,莲姨,你们怎麽提前回来了?」

    苏父看着女儿,年近五旬的他看来约四十出头,身型相貌是典型的南方人,

    儒雅的气质倒像个学士,完全看不出是商人,可锐利有神的双目却是凌厉,而此

    刻,凌厉的目光闪着怒火。

    不过面对疼爱的女儿,苏父当然舍不得生气,只是仍是愤怒——这怒气当然

    不是针对女儿。

    「你以为我不知道严家小子的事吗?」要不是有人通报,他这女儿一定不会

    告诉他。

    想到这,苏父就气忿难忍。

    「曼睩,你别告诉爹你还对那小子……」

    「爹。」苏曼睩沉下脸。

    女儿一生气,苏父就软了,他赶紧起身哄女儿,「曼睩你别生爹的气,爹不

    是故意的……」

    坐在一旁的莲姨不禁摇头,对丈夫这模样早习惯了。回来途中还说什麽要质

    问女儿,他最好舍得,女儿一生气他就吓得什麽都不敢问了。

    「爹,我没生气。」苏曼睩无奈地看着父亲,「只是事情不是爹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苏父皱眉,可口气一点都不敢凶,就怕女儿不高兴。「不

    然那臭小子来南曦城做什麽?还来我们家!你说,你看到他几次了?对了,他现

    在住在城里哪间酒楼?」

    一连串问题让苏曼睩无暇回应,只能回答父亲最后一个疑问,「他住在饕珍

    楼。」

    「什麽?」苏父怒吼,气得跳脚。「好样的,他竟敢住在苏家开的茶楼?老

    王老王!」他叫着总管。「去通知老刘,叫他把那姓严的赶出楼——不,是赶出

    南曦城,最好再痛打他一顿,打死都没关系……」

    「爹!」

    「好好好,曼睩你别气,爹不找人揍那臭小子不就行了吗……」

    莲姨听不下去了,她拉开丈夫,直接问继女。「曼睩,你什麽时候遇见他的?

    还有,他到咱们家做什麽?你把全部的事都说出来,不许有任何隐瞒。」听到严

    非玺竟然到自己家来,莲姨当然愤怒。不管那严家小子来做什麽,他都不该出现

    在曼睩面前。

    当年曼睩被伤得多重,她全看在眼里。现在曼睩看似过得很好,可为娘的怎

    会看不出自己女儿的心事——就算曼睩不是她亲生的,她仍是清楚了解曼睩.

    曼睩是聪颖慧黠,对商场的事也精明,可是个性却也执着,不然也不会被严

    家那样对待仍忍气吞声。

    曼睩不说,但她和丈夫都从碧落口中知道女儿在严家受了多少委屈。她的女

    儿是柔顺,但那只是表面,一旦有人惹她,她从来不会吞忍,而会加倍奉还。想

    想,以女儿倔傲的脾性会委屈求全,还不就是为了那严非玺。

    若不是爱上,曼睩怎会受了那麽多委屈却仍咬牙吞忍;若不是因为爱,曼睩

    哪会带着心伤回家,大病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里,女儿像是要把所有的泪都流完,总是伤心痛哭。

    有次,女儿哭倒在她怀里,抚着眼角的泪痣,对她喃道:「莲姨,小时候算

    命的曾说,我这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注定情殇……这颗痣代表上辈子心痛

    的延续,注定我得不到想要的情……所以,他才不爱我吗?」所以……她注定永

    远伤心吗?

    女儿那时的模样她永远记得——不再冷静,不再从容,她的女儿碎了心、断

    了肠,被伤得体无完肤。

    虽然一个月后女儿不再哭了,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能说能笑,可她知

    道女儿心里的伤口仍在,即使两年了,那伤口仍是没癒合。

    就算女儿表现如常,她知道,女儿仍忘不了那个人。

    她原本想时间是最好的药,就算女儿两年忘不了,四年,六年,十年……总

    有一天会忘的。

    谁知道严非玺却出现了。这真是个孽,好不容易曼睩平静了,他却出现了。

    当莲姨听完女儿所说的一切,她也头疼了,苏父则再次跳脚。

    「什麽?要你跟他一起去东北,不准!爹不准!那个什麽香粉馆的不准开了,

    我们苏家在南方好好的,到东北做什麽,不准不准,爹不许。」

    对父亲的愤怒,苏曼睩早已想到,她平静地告诉爹爹,「爹,我已经和唐家

    定契约了。」

    「那就毁约!」

    「爹。」苏曼睩沉下眼。

    苏父立即没辙了,颓丧着脸,他改采哀求姿态,想让女儿改变心意。「曼睩

    ……」

    苏曼睩却不给父亲这个机会,「爹,我已经决定了。」看到爹爹衰颓地垂下

    肩,她不禁好笑却也不忍。她知道爹爹是为她心疼,不想她再因严非玺而受伤。

    苏曼睩知道自己让爹爹有多担心,她上前抱住父亲,用着他最爱的声音撒娇。

    「爹,别为曼睩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天真的苏

    曼睩,我不会再为那个人伤心难过了。这次会答应,真的是因为我想让苏家店铺

    发展到东北,我不只要让苏家是南方首富,还要是天下首富,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我苏曼睩可是苏家老当家一手调教出来的,好让爹爹威风,说到我这个女儿就觉

    得有面子。」

    苏父听了心早已软成一片,摸着女儿柔软的乌发,就像女儿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