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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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林哲庸躺得太久了,身体既虚弱又无力,瘫倒在meimei的怀里时就像一根晒蔫儿的老丝瓜挂在竹架子上,被风吹得藤蔓摇动,挂不住、吊不牢,仿佛略一放松就会从林素素的双臂之间稀溜溜地滑下去。 林素素慌乱又紧张,但仍不忘紧紧抱住哥哥。就像溺水者抱住浮木、坠崖者拽住细藤、孤独者跪求聆听。 她偷了东西,现在又撒了谎。但是没关系,哥哥会原谅她的。 周围仿佛有成群的蚊蝇围着他旋转,发出令人烦闷的“嗡嗡”声。林哲庸感到一阵眩晕,简直是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上下倒了个个儿。如果不是正被林素素抱着,他一定会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 简直不敢想现在的情况,他和林素素是以何种姿势在床上交叠。 他和他的meimei,亲meimei,他们的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 他和亲meimei在床上媾和。 恶心,太恶心了。 林哲庸感到胸口绞痛、胃中反酸,不知道什么东西鼓着沫子就要从食管往上涌,然后再汹涌澎湃地从嘴里喷出来。 但他不想吐在林素素身上,怕弄脏她。所以林哲庸强压住恶心的感觉,困难地用薄薄的手掌捂着嘴。 林哲庸的声音细弱得像一根鱼线,轻轻地从指间挤出去,然后飘进林素素的耳朵。 他说:“你先出去,素素。” 120. 林素素恍然大悟,原来她的jiba还插在哥哥的身体里,但是刚才太过紧张兴奋,所以没有注意到。 还在嘤嘤哭泣的林素素一瞬间变得乖巧了,她先温柔地把林哲庸放在床上,再撑着胳膊起来。 由于两人的皮rou已经被汗水黏在了一起,林素素起身时,她和林哲庸就像揭牛皮一样“嘶啦”一声分开。 接着,林素素抽离下身,怒涨的jiba缓缓地从林哲庸身体里退出去,发出了令对方羞耻难忍的一声“啵”。 颜色干净的xue口被成分复杂的液体泡得浸了油一般脂腻软滑。因为林素素的性器太粗大了,即便退了出去,林哲庸的屁股一时半会儿也合不拢,暗红的xuerou馋滴滴地张着小口子,又黏又热的液体从里面流了下来。 他被塑成了林素素的形状。 林素素并未射精,因此性器依然硬挺如木橛子,还紧贴着腹部,呈现出充血过度的暗红色。 鲜红血红,像熟过头的番茄,散发出与她身上相同的酸甜味儿。 林哲庸已经羞耻到麻木,他不敢多闻,只是病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121. 给哥哥在脑袋后面垫了个枕头,身上盖了床单。林素素这才忐忑不安地跪坐在床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林哲庸。 她是人赃并获的小贼,在等待法庭的审判。 林哲庸身体还在颤抖着,一双眼睛半开半阖,不肯与林素素对视。思索的光芒从瞳孔里射出,显得阴郁又冷漠。 林素素甚至能看到银灰色的烟气在他的身上弥漫。 上一次哥哥这样严肃,还是在她闹着要辍学的时候。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反而愈发执拗,他心里有一个既定的目标,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时林哲庸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间或说一段话,想要规劝她走回正道。 “你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书必须读。只要考上帝国理工,一切都会好的。” “你倒立去看灾难,它就变成与之相悖的希望。” 一切都会好的。 可以洗刷罪人之女的恶名;可以拥有璀璨光明的人生;可以接过哥哥那一份命运,过出双倍的美好。 而林哲庸在背后含笑望着她,任自己堕进阿鼻地狱。 林素素在这份苦心的逼迫下,当然只能是乖乖就范,继续蜷缩在学校当一个受排挤的穷书呆子,然后按照哥哥的意愿,收集“伟大前程”的拼图。 林素素觉得自己是佛祖手里的猴子,虽然能翻筋斗滚出十万八千里,做出种种僭越之事——她撒尿、她挥毫、她嬉笑、她活泼泼地佛祖的掌心蹦跳叫骂。可最后恍惚一抬头,竟又见五根rou红柱,上头写着“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可也就是一游。 她次次都委曲求全地依顺了哥哥,只因对方也在委屈求全。 可是哥哥,我从不愿意让你贱卖rou体来养活我。我要的也从来不是这些美好愿景,而是你。 林素素简直想要剖开一颗心给林哲庸看:你为了我被迫做了被人玩弄的妓子,而我自愿做任你cao控的木偶。 哥哥,我只求你看看我! 哥哥! 122. 林哲庸紧紧咬住嘴唇,把撕心裂肺的痛苦压下去。 那痛苦顺着喉咙眼儿往下滚,落到心口是窒息的闷痛,落在胃里是红色的火焰。 火焰很重很冷,把他的胃坠成水滴形。 脸上蒙着一层凄凉的薄纱,模糊复杂的表情;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单,遮住欲死的羞耻心。 “几月份了?”林哲庸问。 “十月了,哥哥你已经睡了四个月了。” “那你的新学期都开始了……我不在的时候,沈蝶欺负你了吗?” 林素素想说:欺负了,欺负得特别狠,欺负得她快要死了。可是她害怕哥哥失望,害怕哥哥觉得她脏,觉得她下贱,觉得她辜负了自己的心血与期望。 纯情的少女委屈地哼哼唧唧,想要扑进哥哥的怀里求安慰,但此刻对方身上笼罩着冷漠的烟云,冻得她倒退三步。 因此林素素思想来去,最后还是不敢说,只哼出一句:“她对你使了下作手段,不然你早就醒了。” “除了这个呢?” 林素素一怔,低下头去说:“没有了,只是我没有钱。” 那就好。 123. 为了验证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林哲庸第一次望向了林素素,目光扫射到那张有些惶恐的脸上,开始认真地打量了起来。 而林素素跪坐在床上抹着眼泪,一点儿往日的嚣张气焰都没有了。 meimei皮光rou滑,四肢俱在,胯间一根涨红的茄子铃铃铛铛地悬垂着,教人不敢细看。因为一丝不挂,所以林哲庸看得清她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肤色变深了些许。 林哲庸很清楚,沈蝶玩人儿很有一套,倘若真被过了一遍手,林素素绝不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那就好。 恨不得吃到肚里才放心的meimei完好无损,那就好。 林哲庸没力气仔细回想林素素说的话,因为疲惫的大脑只能单线程运作。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给这件事定下基调:“这不怪你,你还小。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你。爸爸mama走之前让我照顾好你,我没做到,这是我的错。” 林哲庸戚戚怆怆地说:“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