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经血?经血!
虽然艾什和大卫的伤很严重,但幸运的是两人都挺了过来。只不过艾什的面部遭到了大面积毁容,即使医生帮她修复了大部分神经,保住了五官的功能性,却没能修整成原来的模样,以至于她只能戴上面具,而右腿,托泰勒兄弟强大的医术,堪堪保住了,走起路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大卫的肺部被子弹搅碎大半,为了保全性命切除了右肺,而她的左手掌,因为没有找到残肢接上,只能使用义肢作为代替。 乌贼,泰勒和苏郡的伤势较轻,只休养了大半个月。 总的来说,夜隼经过这次背叛,大伤筋骨,一群人被迫在一号补给站花了半年时间调整。 这半年里,何瑞章跟着安托万摸清了许多枪械,从一开始被后坐力震得半边身子发麻,到后来游刃有余,除了基本的射击,使用各种现代化武器也不在话下,泰勒甚至给他找来一个可以使人在空中行走的细丝,手掌大小的包裹挂在手脚腕和腰部,使用时在两个物体间拴住就可以行走,但这个技术何瑞章练了四个月才微微有点起色。 曾今追查血门和逃避敌人追杀的手段再次发挥作用,因此侦查与反侦察的课程他几乎满分。 半年的训练生活并不是枯燥乏味的,何瑞章学习现代先进武器的同时,跟夜隼的成员熟悉了许多。更何况身边还有热情似火的泰勒,为了不让何瑞章无聊,还教他上网冲浪,但由于语言不通和他本身对此不感兴趣只能作罢。 如果不是那件突发事件,何瑞章估计能给自己这六个月的生活画上完美的句号。 距离他们从戈壁回来四个月的时候,何瑞章已经能很好的使用各种枪支,其中最趁手的是一把名叫伯莱塔的手枪,相对于苏郡的沙漠之鹰轻便很多,后坐力也小,但也因此射程只有沙漠之鹰的四分之一。 所以当他敲定伯莱塔作为配枪后,就一直苦练它的准头,毕竟枪支射程不远,五十米的距离敌人要是灵活一点完全可以逃脱,只能不断提高射击精准度来弥补短射程的缺点。 何瑞章每天六点起床,在地上训练房锻炼体能一个小时,吃完早饭再去地下训练场练习射击。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前往训练场,却没想到会碰见苏郡,自从他在苏郡房里喝醉还表白被拒,他和她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几乎碰不到,就是遇到了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且以往遇见都是在生活区,像这样的训练场倒是头一回。 何瑞章朝她颔首问好,转身拿枪时不自觉地挺起胸膛,他这几个月不说大成,突飞猛进却是实打实的。 面对一位拒绝了自己的姑娘,作为一个自尊感强烈的男性,何瑞章恨不得把所学全部展示出来,只可惜这几天他吃坏了东西,老有闹肚子的感觉,但由于并不强烈,就没麻烦泰勒,只是自己注意着不吃腥辣刺激的食物。 不过这是小问题,何瑞章自信这并不影响发挥。 他来到熟悉的挡板前,一面低头装空包弹,一面用余光打量隔了两个空位的苏郡,她手里的枪好像并不是黑金配色的沙漠之鹰,那样子更像是何瑞章手里的这把伯莱塔。 确定了这一点后,何瑞章的背更直了,这下可容不得他出半点差错,如果与苏郡相差太多,他大概再也没脸出现在她眼前了。 远处的智能标靶自动调整着射程,何瑞章等它校准还不忘瞟向苏郡,只听电子音刚响完预备的提示音,苏郡就开枪射了七发子弹,瞬间打空了一个弹夹。 何瑞章提起精神注意成绩通报,没一会智能标靶就统计出了苏郡的成绩——70环,全中靶心。 何瑞章深吸一口气,端起枪,闭单眼。一样的七发连射,只不过每发之间都隔了段时间,等自己成绩的那几秒,他紧张得连枪都握不住,掌心湿得像刚从水里拿出来。 何瑞章取下隔音耳罩,一面假装淡定换弹夹,一面竖起耳朵听播报。 “08号,70环。” 何瑞章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而下一秒又听到略微低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成绩不错,再接再厉。” 虽然还做不到苏郡那样的神乎其神,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而现在成功满环又听到她的鼓励,何瑞章的心好像插上了翅膀要飞出自己的胸膛,他欢快地换弹夹,又欢快地打靶,直到腕表提示他需要喝水才停下来。 苏郡正在休息区,她穿着轻便宽松的深色运动装,但不像沙漠里那样包裹得严严实实,拿枪的右臂光着,胳膊上绑着一个小仪器,何瑞章认识那个,是可以记录肌rou收缩的机器,能精准计算使用者发力时的各项指标。 而现在苏郡拿着军用水壶,正仰着脑袋大口喝水,纤细的脖颈因为拉伸的缘故显得格外好看。 何瑞章默默走到常去的角落,又默默拿出自己的水壶,当他喝完水准备回去却发现苏郡并没有离开,她环着肩膀站在原处,看起来像在等他。 但后者没那么自恋,何瑞章以为她垂着脑袋是在思考问题,于是脚步轻轻得从她身边走过。 “何。” 何瑞章猛地回过头,“......你叫我?” 苏郡叹了口气“这里有第二叫何的人吗。” 何瑞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脸热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天你的眼睛......”苏郡放下手臂,干咳一声“我的本意不是伤害你,作为同伴队友,我不希望因为一些私人的感情破坏夜隼的团结......我本来想和你好好聊一下,但总找不到机会,但今天看到你的表现,我想是我多虑了。” 何瑞章没想到她居然留意自己,顿时慌张地抿了抿嘴唇“是我不好,我不该打扰你,还给你造成困扰,我......” 苏郡难得扬起笑容,她摇摇头“那不是你的错,事情说开了就行,下一次出任务后背还得交给对方,不是吗。” 何瑞章看着她的眼睛,愣住好几秒才回神,不禁感慨苏姑娘的微微一笑竟比他以前看到第一美人还要更胜几分,像寒冰融化,乍现的春光。 “......是,是的。”他摸了摸忽然隐痛的肚子,一边祈祷不要出洋相一边说道“我会努力训练,下一次出任务绝不会给大家拖后腿。” 苏郡的视线扫过他盖在小腹的手,“不舒服?比起任务,身体更重要。” 何瑞章连忙摆头“不,不碍事,就是这几天有点吃坏肚子了,训练没问题的。” 苏郡见他神情认真,不好多劝,“那行。” 何瑞章看着她回到射击台,一面努力按住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一面告诫自己不要因为苏郡的关心而胡思乱想。她是为了夜隼的荣誉才来说这么多,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再给别人制造任何麻烦,做好分内事,不要给夜隼拖后腿。 他感受着逐渐平静的心跳,缓了口气重新戴好耳罩。 强迫自己专注的何瑞章很快投入到了训练里,如果不是裤子越来越黏腻,他大概还能再来一个10环。他右手收枪,左手扯了扯莫名贴在身上的裤子,然而当手指触碰到长裤的面料,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何瑞章低头一看,不禁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只见浅色的工装裤从双腿间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没一会就把右内侧裤腿染红,那股血流来势汹汹,瞬间在脚边积起一滩。 何瑞章慌得六神无主,他盯着那摊血,大脑一片空白。 眼看着血越流越多,他抓住隔板,看向正换弹夹的苏郡,颤抖地喊道“苏,苏姑娘......” 但后者戴着隔音耳罩,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 何瑞章心里升起一股绝望。 ——不,他还不能死。 何瑞章试着动了动腿,但下一秒血却流得更快了,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而亡,他拍打起隔离板。 也许是隔离板相互连接,苏郡终于朝他看过来。 刚刚还面色红润的青年此刻小脸煞白,对着她拍打着隔离板,声音颤抖得连不成一句。 苏郡跑到他身边,看到地上那摊血,她皱着眉扶住何瑞章的背“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动。” 何瑞章摇摇头,抓住她的胳膊“苏,苏姑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我。” 苏郡见他没了章法,思索了半秒果断将人拦腰抱起“你不会死的,我带你去找泰勒,别紧张,深呼吸。” 何瑞章死死拽住她的领口,强迫自己深呼吸调整情绪,但是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的何瑞章怎么做都挥不掉心底的恐惧,他望着苏郡的下巴,强压住哭腔道“苏姑娘,对不起,我,我可能真的要死了,我......” 苏郡的手臂紧了紧,严肃道“闭嘴!我说了你不会死。” 她的步子很急,从地上三层的训练室到正一层的手术室,才花了半分钟。 苏郡把他抱到医疗室内的时候,正巧碰到泰勒,后者见浑身是血的两人也是一阵心惊rou跳,简单询问过情况就把何瑞章推进了手术室。 医术高超的泰勒脱掉他被血液湿透的裤子,擦干净被血液覆盖的部位时隐隐觉察出什么,问了几个问题后,竟直接脱掉了医用手套。 何瑞章紧张得脑袋发昏,看到泰勒脱了手套,瞬间眼泪汪汪“泰勒,我是不是没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呜,我是不是没救了。” 泰勒本想开句玩笑,但看他是发自内心的害怕,连忙安慰道“你没事,你不会死。” “什么?我没事?!......那我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流血!”何瑞章微微撑起上半身朝下体看去,只见刚擦干净的yinjing,从马眼处又冒出血来“.....呜呜呜,我的唧唧是不是坏掉了?啊,我的,呜呜呜呜呜。” 泰勒强忍住爆笑的冲动,按住他的肩膀“你的唧唧没有坏掉,只是月经,这些血就是经血......至于为什么那么多,大概是经期不准的缘故,一会血停了做一个B超看看是不是孕囊有问题......不过看你的样子,这不会是第一次吧。” 何瑞章的脑子在听到经血的时候就罢工了,至于后面的话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看着还在流血的唧唧,嘴里嘟囔着“经血,经血......” 泰勒想把他按回床上,但何瑞章太坚持,他怎么使劲也没法,直到何瑞章抬起头,目光呆滞地重复着“经血,经血。” 泰勒的手陡然一松。 再看何瑞章,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