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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阳光

    秦卓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一夜无梦睡的十分舒服。他悄悄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发现脖子上贴好了膏药,后庭里也塞着棉球,这样的话今天的春游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虽然这些伤都是K亲手弄出来的,但秦卓新还是觉得他能在性事过后细心地给自己清理、上药真的是温柔极了,因为无论是疼痛还是温柔,都是他自己想要的。和K认识半年,他不再纠结自己性上瘾到底是好是坏,也不在在意性癖是不是变态,就算是坏事,就算是变态,也不是无药可救的,K就是他的药。

    扭头看见阳光从窗帘渗透进来,心情变得格外地好,秦卓新光着脚走到窗前哗——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唔——”还在睡梦中的K发出不情愿的哼叫,“干什么呀,弄死你哦。”

    秦卓新倒是一点也不怕,笑呵呵地转过身来:“不早了,收拾一下出发吧?”

    K勉强睁开眼睛,就只看到了秦卓新的笑脸在眼前晃,自己也笑了:“这么期待啊?”

    “恩!”秦卓新点头。

    “那先去把早饭做了。”

    “好!”

    吃过早饭两个人如期出发,一路上秦卓新一会儿扒着窗子看,一会儿又瞄两眼K,当真像个小学生。

    “认识这条路吗?”K问。

    “不认识。”秦卓新爽快地摇头。

    “咱们要去的山,在你们孤儿院的附近。”

    “恩?”秦卓新显露出了一些尴尬,“我被领养之后就没回来过。”

    “这么不喜欢那里吗?”

    “不是讨厌……我想尽量融入到家里面去,不想……不想让父母觉得我对孤儿院的归属感更强。”

    “我去过好多次呢,感觉氛围还不错,下次一起去转转?”

    “我……”秦卓新很是犹豫,“我本来就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又是个被人领养走的……会被人讨厌的吧……”

    “不擅长才应该多见见,”K逐条反驳秦卓新的话,“被领养走也不是多值得嫉妒的事情吧,特别是你养父这个样子的。”

    “你不要总说我爸不好……”

    “他就是不好,我最讨厌父母偏心了。”

    “一个亲生的,一个不是,当然会偏心。”

    “算了,不说扫兴的。找个机会一起去孤儿院转转吧。你一直不像面对的事情,去看看说不定就想开了。”

    “行……那个六一的集体生日会还有吧?不如就那个时候去吧。”

    “一下子推到了六月份啊?”

    秦卓新目光躲躲闪闪不回答问题。

    “六月就六月吧,”K温柔地笑着揉搓秦卓新的头,“省得我还要想怎么给你过生日。”

    秦卓新红着脸躲开了K的手:“好好开车。”

    “哈哈哈……”K爽朗地笑。

    到了山脚下,两个人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

    “背得动吗?”K一边帮秦卓新背包一边问。

    秦卓新白了K一眼:“我哪有那么弱。”

    “也是,”K也背起背包,“一般人经不起我折腾的,你体力的确还不错。”

    秦卓新不理他,转身就要走。

    “你知道路吗?”K叫住他。

    秦卓新尴尬地停下脚步。

    K又是一阵哈哈笑,一边笑着一边注意到了秦卓新今天穿了一双纯白的运动鞋, K笑得更厉害了,踢了一下那双白的发亮的鞋说:“还真是没上山玩过的孩子。”

    “快带路!”

    秦卓新被逗急了,K反而更高兴了,上下扫视秦卓新,他难得地换下西装穿着一身篮灰色的运动服,十分地清爽,外套是个帽衫露出了他白皙的脖颈,只是那脖子上贴着膏药,有点碍眼。

    “啊!”秦卓新疼的叫——K突然上手把膏药给揭了下来。

    秦卓新气得瞪K。

    “反正也没人看见,把伤口露出来吹吹风,”K一边笑一边说,“好得快些。”

    “还走不走了?”

    “着什么急,还有东西没拿呢。”K说着又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把长枪来,“要不要?”

    秦卓新见到到枪吓了一跳:“你带枪作什么!”

    “打猎啊。”K若无其事地说着,发现秦卓新脸色不对了才又解释,“就是普通的猎枪,农民上山的时候也经常带着的。”

    秦卓新脸色还是不好:“我不要。”

    K没有再说什么,把其中一把放回后备箱后说:“那赶集走吧,翻过这个小山头,山谷里有条小河,咱们在河边搭帐篷。”

    秦卓新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说:“要不你也别带枪了吧?怎么说也是违禁品。”

    “这虽然是违禁品,但被抓到了也不碍事的。我可没带多少吃的,不打猎要饿着你的。”

    秦卓新不再反驳,默默地跟着K走,走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尴尬,秦卓新问道:“你和家里关系好吗?”

    刚刚问出口秦卓新就后悔了,K和家里关系不可能好的,他离家出走家里都没有找他。

    “还行吧。”没想到K完全没有介意,“就我爸总看我不顺眼。”

    秦卓新立即来了精神:“你家除了爸爸mama还有别人吗?”

    “我们兄弟三个,我是老二。”

    “我听说中间的那个孩子会比较容易被忽视。”

    “是吧,第一个孩子宝贝着,最小的也要宝贝着,就天天看我不顺眼,所以说我讨厌家长偏心了。”

    秦卓新看着K的背影抿嘴笑了,听那语气K和家里的关系肯定不算糟,秦卓新放心下来继续问:“你家里人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我说了,他们不信,觉得我是因为不想结婚找理由。”

    “哈?哈哈哈哈……”秦卓新大笑起来,脚步都慢了下来,“那……”秦卓新想要问什么却又止住了。

    K回头看,笑了一下说:“他们知道我在混黑道,但是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大概在他们的概念里我就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混混吧。”

    秦卓新要问的问题被完全猜中了,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害羞,左右看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说:“你看,那里桃花开了。”

    “不是梅花吗?”

    “是桃花,我分得清的。”

    “桃花啊——”K突然回头,亲了秦卓新的额头。

    秦卓新身体一颤,彻底停住脚步不动了。

    K还是笑:“怎么不走了?硬了?”

    “没有。”秦卓新撒谎,继续向前走。

    K也没再追究,还是笑呵呵地说:“这都是我的秘密哦,不能告诉别人的。”

    “怕报复?”

    “嗯……”

    “我不会说的。”秦卓新坚定地点点头,心里也更加坚定要帮K退出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