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强吻
陆荒时竟然直接在法庭上拿出一份尸检报告,证实胡鸾已经嗑药成瘾,足足有三年之久,而死亡当晚,虽然被人性虐施暴,但主要死因是他嗑药剂量过大,身体抽搐痉挛不止,从而导致心跳减弱。 在两者共存的情况下,胡鸾猝死,但其中很大一部分责任,需要他自己负责。 猝不及防的证据,让检察院无言以对,法官实在没办法,便匆忙结束了一审。 听到这里,季晩周难以置信地失声摇头“不...胡鸾是被迫的,他没有吸毒...他没有...” 这完全是扭曲事实,胡鸾最多就是被客人胁迫嗑药,绝不可能吸毒三年。 蒋麒看着连连摇头的男人,嘴角勾起邪笑“看来,是你给了陆荒时启发,让他找到了这个突破口。” 季晩周震惊,瘫坐在床上。 “确实,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只要经过法医的鉴定,就能知道他究竟毒龄几年,这个方法简直是死无对证,毕竟受害人已经长眠了。” 晚上,陆荒时终于踏进这扇门,但床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他平静地走到沙发前,疲惫地合上眼睛,不眠不休的几个夜晚,让他心神俱疲。 “他看到今天的新闻后,就自己走了。” “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男人惊奇的没有发火,蒋麒愣了一秒后,就匆匆收拾东西离开了。 夜幕降临,遥遥星河挥动着缥缈的光亮,浓雾将月亮掩盖,朦胧雾亮。 他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嘴里酒气弥漫,灌入愁肠。 身为被遗弃的孤儿,从小他就与寂寞为邻,孤独更是他的常态,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直到十六岁遇到季晩周才慢慢好转。 后来,他出了国,与季晩周从分别到失联,只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他以为人生很长,长到他可以去再遇到,可殊不知,随着他长大了,孤独也长大了。 他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去,梦里他好像看到了22岁的季晩周,他穿着羽绒服,等在他学校的拐角口。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有些无知的人会问他,季晩周哪里好,让你突然变成这样? 而十六岁的陆荒时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我TM怎么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对象是他,做个GAY也没关系。 清晨,连灰尘都不再飘荡的公寓里,传来刺耳的门铃声。 陆荒时从沙发里醒来,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笑面虎的殷主管,一个是逃跑的季晩周。 “陆律师,这是我们经理跟您兑现的承诺之一,等案子尘埃落定后,尾款会全部打给您。”殷主管递过去一张银行卡,又恍然想起身后的人“哦,季晩周也给您一并带过来了,现在他已经不再属于夜遇。” 说着,殷主管又拿出一份合同“这是当初季晩周的合同,现在正是转交给您。” 陆荒时接过东西,泛白的唇微勾“多谢殷主管,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陆律不用客气,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随着殷主管的脚步声远去,陆荒时的目光才落在季晩周身上,他双手被麻绳紧紧捆住,那皮包骨的手腕被剌出几道破皮的痕迹,上身穿着半旧不新的西装,新增的褶皱,应该是被绑时挣扎落下的。 他沮丧的垂着头,像条认命的狗。 陆荒时关上门,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把绳子直接隔断。 被隔断的血液流到发麻手部,将冰凉的指骨变得温热。 陆荒时把合同在他面前撕毁,扬到空中,碎裂的纸片白花花的飘落在地板上“蒋麒一会过来,等戒毒之后,你随时可以走。” “胡鸾...他没有...” “嘭——!”的一声,陆荒时已经率先关上门,离开了公寓。 蒋麒接到电话后,便很快来到公寓,他看着去而复返的季晩周,眼中浮起惊讶之色。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季晩周低着头,不太想去看这个冰冷的医生,黯淡的眼睛被细长的睫毛包裹“因为没有地方去。” 殷主管把他移交给了陆荒时,所以他只能待在这里,不然还是会被殷主管抓住,送回这里。 “哼,你有手有脚,却甘愿做陆荒时的傀儡。” 在夜遇的生活,早就让季晩周懂得察言观色,他很清楚现在医生在嘲讽他,但这对他一个没有尊严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坦然承认,也没什么。 “嗯” 男人完全逆来顺受的模样,让蒋麒眼眸冉冉泛寒,转瞬就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陆荒时携风赶到事务所,纠缠他已经很久的刘先生早就等在事务厅。 “陆律,这个刘先生每天都来,赶都赶不走。” “知道了。” 陆荒时从百叶窗看去,刘先生正如同一个热锅上的蚂蚁,神情焦急的不断朝他办公室张望。 在某种程度他应该感谢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带季晩周出席晚宴,自己未必能这么快知道季晩周的下落,不过.... 男人摩挲着手指,脸上微不可觉地露出阴森可怖的笑意。 ...折磨季晩周,就着实有些不应该了。 “去查一下,他儿子的被告是谁,有没有请到律师?” “是,陆律。” 办事效率极高的姚琳赶紧回到办公桌前,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案子的原委,全部详细打在纸上,递给陆荒时。 “女方是个实习的大学生,在刘氏集团上班,两个月前刘浩垣以加班为由,对其实施了强jian,事后女方回家跟男朋友说出真相,两人连夜去警局报了案,可后来刘浩垣恐吓女方以及男友家人,他们又撤诉了。” “女方回公司辞职,可刘浩垣不准,甚至连番到女方住处sao扰,再次强jian了她,最后女方实在忍无可忍,再次起诉了刘浩垣。” “不过这次,刘浩垣却一口咬定,两人经过上次,其实是在与女方交往,刘氏的员工,以及女方的室友都可以证明,两人关系密切,确实不一般。” 听言,陆荒时莞尔一笑,仰头靠着椅背,两腿搭在桌子上“被告的律师是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律师。” 陆荒时蓦地睁眼,狡黠的眼睛暗涌起阴鸷之色“你联系一下女方,就说我可以免费替她打这场官司。” 姚琳神情微滞“好” 她跟着陆荒时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慷慨过。 而且这个案子即便女方说的是真的,但明显还是谁有钱谁就赢面大,刘浩垣可以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个女大学生根本不是对手。 胡鸾的案子已经暂时缓和,陆荒时自然也不用像前几天那样加班,他坐在办公室里,故意待到很晚才离开。 天间突然下起来暴雨,凋零的落叶,黏在水色沉静的地面上,说不尽的秋色凄然。 等红路灯时,街角的糖果店引起了他的注意,透明的壁橱里放着几罐海星图案的糖果,色彩鲜艳,在光照下,泛着甜甜的光泽。 “喂,季晩周,我还能去找你吗?” 那穿着呢子大衣的男生瞬间就停住脚,转头看着他,笑容明亮,就像是教室里突然传来的橘子味,香甜而醒脑。 季晩周没有立即回答,漂亮的眉毛纠结的一起,他知道自己不该跟他走太近,但又不忍拒绝陆荒时。 “我给你买罐糖吧,吃完了,再来找我。” 陆荒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顿时热情的脸黑了又黑,因为那罐糖,比笔筒还粗,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他靠在墙角,吊儿郎当地问“那是不是到时候,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呀?” 季晩周没忍住噗嗤一笑“你想干什么呀?高中生。” 被小看的陆荒时微微挑眉,凑近他“大学生,谈个恋爱,敢不敢啊?”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让季晩周不敢与之对视,愣在街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突然,一个黑影冲了过来,扣住他的手掌,将季晩周稳稳地压在墙上。 当熟悉的味道挑动着他的神经,那悸动的心脏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陆荒时吻了他,那莽撞的啃咬让他弥足深陷,整个身体都紧绷的不敢动弹。 他卷起舌尖挑逗着保守的季晩周,压着他的味蕾在上面肆无忌惮的盘旋,终于,男生受不住的发出呜咽,呼吸困难的瘫软。 “唔...” 在他无力的捶打下,陆荒时只好浅尝辄止的放开,尽管红唇已经被他吸得高肿,饱满诱人。 季晩周脸红透了,抬手在他身上不痛不痒的打了一拳“你...” 他笑眯着眼,破罐子破摔地把脸伸过去,但他却舍不得打,最后气得干脆不吭声了。 这就是季晩周,好欺负的很。 “季晩周,你都让我亲了,是不是就是对我有意思?”他故意得了便宜还卖乖。 男生羞赧的瞪了他一眼,眼看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张口的时候没音了。 陆荒时喜不自胜,可算是逮到他口是心非的弱点,然后脑子盘算下次怎么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