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剧情]
然而很多时候,都事与愿违。 洗完澡清理完,走出潮湿闷热狭窄的浴室,让睡衣盖住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包裹着沈良和与顾开霁的那点黏腻暧昧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却是狂乱后的尴尬。 顾开霁有些不敢看沈良和,但又怕不看他对方下一刻就会跑远一样。 一时冲动偶然草了自己同性朋友,还他妈是前后都草了,一切结束后两个人又该怎么相处? 或者说……真的只是朋友吗? “你……”顾开霁试探着想开口沈良和却打断了他。 “我和那个人之间是自愿的,你懂的,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以后不会了。” “晚安。”沈良和扔下一句话逃一样转身想走,却又被顾开霁拉住。 顾开霁看着他,用一种极具男性意味的眼神,说:“确实我们都要解决生理需求,那既然你不想和那个人继续了,如果以后你有需求,找我解决可以吗?” “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有谁出现了。” 沈良和觉得这个夏天实在是太过于热了,guntang的空气让他头脑一团浆糊,他也许是胡乱地点了点头,随后逃回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先是被顾开霁发现自己身上捆绑留下的痕迹,接着和顾开霁上床,太混乱了。 沈良和也是故作镇定,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 总之……先给许子云发个信息终止他们之间的关系吧。他们之间的rou体关系本来就是一个巧合,一个错误,早早结束总是好的。 沈良和给许子云发了表示想终止关系的消息,紧接着鸵鸟一样逼着自己不要再想这一团乱麻的事。 他从来不是主动的人,他和顾开霁之间的主动权也从来不在他手上,如果顾开霁想要结束,或许他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只敢看着他,连怎么让他重新在意自己都不知道。 但顾开霁说了解决生理问题的事,也许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兴趣的,他们之间还不至于就这样结束。 自从高一快结束,顾开霁为他打架进过警察局出来后,沈良和就从没想过没有顾开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 今晚,他却想了很多很多。 另一边,许子云晚上还在家里处理公司的工作,手机上就接到了沈良和单方面终止关系的消息。 许子云熄灭屏幕,指尖在漆黑的屏幕上点了点,熄灭后的屏幕反射出他自己阴沉神色。 结束? 沈良和以为自己说结束便是结束了吗? 他可是危险的大人啊,大人的世界只信奉自己争取,哪怕不择手段,只要得到便是胜利。 而掠夺、控制、占有,本便是他的本性。 许子云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或轻易认输的人,结束与否,只能由他来决定。 …… 这边沈良和辗转了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他还特意定了很早的闹钟,第二天在天光刚亮不久就被闹铃叫醒,匆匆洗漱完后就出了门,试图回避碰见顾开霁。 沈良和今天上午满课,下午也有连上三节的大课,等到结束一天的课程时已经精疲力尽。 然而刚下课,他就接到了许子云发来的消息。 “现在出来,我在校门口。” 沈良和刚走出教室,走到不妨碍别人的地方站住回了消息。 “我以为我之前说清楚了,我想结束。” 许子云几乎立刻回复道:“单方面的结束可算不上结束,出来跟我谈谈,我总要知道是因为什么而让你觉得……你不再需要我了。” 沈良和一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他实在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 许子云则又发来了新的信息: “现在,出来。” 虽然只是文字,但却带着一种命令的语气。 沈良和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见一下许子云,毕竟确实是他单方面想结束,能把事情说清楚总是好的。 他想了想把书包放到教室,想着跟许子云说完话再回来拿。 一路走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旁边的许子云的车。 沈良和伸过去敲了敲车窗,示意许子云他到了。 许子云降下车窗说:“上车。” 见沈良和有些犹豫,许子云又补充了一句:“外面又晒又热,进车里谈,你站在这里被别人看到对你也不好。” 现在正是下午下课时间,校门口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沈良和觉得也是,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车内开着空调,凉爽的空气驱走了他一身暑气。 许子云坐在驾驶位上,椅背挡住了他整个人。 沈良和听见他问:“为什么想结束呢?我觉得我们很合拍。” 沈良和刚想拿出之前想好的说辞搪塞他,许子云却接着道:“因为顾开霁cao了你?你和他在一起了?” 说着许子云扭过头看向沈良和,许子云那张脸非常英俊,只是下颌线偏于锋利、而眉骨又高,显得神情冷酷而阴戾,尤其在他有意向另一个人施压时。 沈良和几乎不敢直视他,事已至此,还不如直接摊牌。 “是,没错,所以我打算终止和你的关系,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因为我不同意。” 许子云重新靠回椅背上发动了车,沈良和也听到了锁车门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沈良和立刻紧张起来。 “如果正常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惯例约好的日子。”许子云偏冷的语气从前方传来,“我只是想做以前我们做的事。” “沈良和,你觉得他真的能满足你吗?他了解你在床上的性癖吗?你喜欢适量的疼痛,喜欢被贬低、被像器具一样使用,喜欢鞭子、皮鞋和能主宰你的人。” “他知道吗?嗯?”许子云话尾挑出一个上扬的话锋,像开了刃的刀出鞘,架在沈良和的脖颈上。 这是一击必杀的手法,来自一个在商场上搏杀多年的猎人之手。 沈良和太年轻也太封闭,他的母亲和许子云在某些方面是有些相似之处的。他们都是强者、支配者、掠夺者,而沈良和与他们完全是两类人。 沈良和在母亲的唇枪利剑下,只学会了沉默和接受,只学会如何通过封闭自己来减少所受的伤害。 面对这种情人间的图穷匕见,仅有的经验告诉他他唯有服从,安静地服从。 不。 沈良和感受着身体的战栗和莫名升起的兴奋,这服从的第一反应下,或许还有出于本能的、对一个dom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