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狼与兔子（3）
学校里小道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比如某位教近代史的老师因敲诈勒索罪被学校开除；诺泽特老师突然宣布婚讯，教完这一届学生之后将辞职；校长感染风寒，请假一周；里奥特学长深夜送Omega回寝室…… “诺泽特是谁？”在学校走廊里，几名Omega学生围在一起讨论。 “就是个教古典文学的Omega。” “听说这个老师还挺好的。” “突然结婚也不稀奇，毕竟Omega嘛，再不结婚反而有问题。” “Omega年纪大了会面临许多危机。大龄未婚那是犯罪！太可怕了。” “结婚以后就辞职，看来这个Omega老师找了一个有钱的Alpha。” “怪不得学校里Beta与已婚Omega老师比较多。” “我打听到，诺泽特老师的番是咱们学校里的一名学生。” “那不很正常。来咱们学校授课的已婚Omega是因为家里穷，不得不出来工作维持生计。未婚Omega也是因为穷，只不过他们还能多一种选择。有钱有势的Alpha说不定有喜欢大龄款的。” “真羡慕Alpha。就咱们学校天文社的社长，一名Alpha。整个天文社的Omega都是他的番，哪是深夜观测星象，根本就是为了方便开后宫。” “Alpha真是太抢手了，天天有Omega上赶着往Alpha公寓楼里面跑。不仅得漂亮，会献殷勤，贴心耐cao活又好，还要任劳任怨，随叫随到。像我这种普通Omega，以后还会有活路吗？” “会有，听从婚姻管理局分配就好。” “那还能好？万一是什么虐待狂怎么办？不满意把我送到机构改造……那我就完了。” “还能怎么办？抓紧现在的时间，瞧见一个差不多的Alpha，爬床也好，下药也罢，赶紧让对方与你结番。” “别听他瞎说，怎么能蛮干。做这些之前要先去婚姻管理局申请，如果申请通过了才可以。” “不通过会怎么样？” “同样被送往机构。” “这……太难了。那申请都需要看什么？” “主要是让Alpha家看看你条件合不合适，他们愿不愿意要你。” “那还是得先求Alpha喜欢自己了？” “也不一定非要喜欢，如果对方想要的是一个性奴，你可以满足的话，也可以轻易达成。” “所以说，还是要先找到一个看起来合适的Alpha！” “学校里哪个Alpha比较好追？想想都不容易。不是唧唧歪歪要求多，就是自私自利又自大，或者像弗兰吉殿下那般耀眼，高不可攀。” “弗兰吉学长就别想了，咱们的校园王子，那么阳光优雅，一定有不少Omega排队想爬床。” “不过从没听过有关弗兰吉学长的绯闻。” “会不会家里已经有后宫了？” “后宫又没有限额，这并不妨碍Alpha不断寻找新对象。” “好奇弗兰吉学长的私生活，都不给别人爬床的机会。” “你想要机会？最好追的是高三年级的阿列克谢学长，只要穿得够sao，半夜甘愿做狗被他拽着在学校里遛，陪他玩一周，他就愿意与你结番。这都是从Omega前辈那里得来的经验。” “平时阿列克谢学长跑车里那几个……Omega吗？都这么玩过？” “那当然，你以为？只要你愿意付出就会有回报。” “你们有考虑过里奥特学长吗？感觉挺不错的。” “你觉得他哪里不错？阿列克谢学长至少只有‘遛狗’的恶趣味。里奥特学长万一有暴力倾向怎么办？他看起来好凶。” “我觉得他对Omega还不错。” “这点我同意，虽然里奥特学长是看起来彪悍，太凶神恶煞。但是你们没注意到吗？他与弗兰吉学长是室友，而且关系还挺好的样子。” “你这么说，反而会让我觉得弗兰吉学长会不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因为太重口以至于没有Omega能胜任。” “这么分析听起来挺有道理。” “里奥特学长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独来独往，日常冷脸，谁敢轻易凑过去呀。” “可是传言昨晚有Omega坐在里奥特学长机车后座。” “我也听说了，被送回Omega宿舍楼。” “哦？假的吧。” “有照片！呐，你们看，这辆座驾是学长的没错吧！” “是哪个小贱人抢占了先机？” “你刚才可还觉得里奥特学长不行呢！” “Alpha没有不行的！我之前以为里奥特学长难度系数高，不好攻略。” “这图不会是P的吧？我从没见里奥特学长让谁坐过机车的后座。” “你们不努力，总会有Omega努力讨好Alpha。毕竟Alpha人数少，胆子大的才有机会。” “你这么说，我都想去找里奥特学长搭讪了，应该还来得及吧？” “有你这种想法的Omega应该不少。” 就像他们所说的，在高二年级的楼道一侧，里奥特正被一群Omega环绕。 “里奥特学长～昨天坐在你机车后座的人是谁呀？”一名胆大的Omega主动贴近里奥特，笑容可掬道。 “你不认识。”里奥特不想理会，但碍于从小的教育环境，还是客客气气地站在一群Omega中间，维持着冷淡但不动粗的克制状态。 “里奥特学长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凶嘛～”Omega想要更进一步，上前环抱住里奥特的一只胳膊。 “嗯？！”里奥特赶忙把手从Omega怀里抽出来。由于身高差，他手的位置刚好能碰到Omega的私密处。“我还有事，你们这样会妨碍我。” “怎么会，我可以帮助学长，事半功倍～”Omega不气馁，再一次尝试用身体蹭上去。 里奥特皱眉，今天怎么回事，明明这群Omega平时都躲着自己走。 “学长这学期都上哪些课？咱们一起～还可以组成学习小组。”Omega的眼神在里奥特的胸膛上游移，“快到期末了，我有好多题不太懂。” “既然差不多要结课了，没什么好一起学的。”里奥特尝试往边上走动。他心里烦得不行，既不想被围堵，又不能把他们扔出去。 “那寒假学长有什么安排吗？” “是啊，学长，一起去露营吧！” “露营多简陋，去极地看冰雪世界与流动的极光，那才美呢！” “哦，就你上档次呢。” “还是要看里奥特学长喜欢哪里，学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Omega们在里奥特面前互相打压，但里奥特只觉得脑神经要炸了。他在脑海里反复回顾母亲（古恩）的教诲，要对Omega体贴礼貌。如果Omega愿意不来烦人，他也愿意像个绅士一样。以前看父亲对待Omega总是客客气气，但是从来没教过他“耐心”是从何而来？ “学长今天来我们高二年级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会是要找昨晚那个搭车的Omega？” “那个Omega是学长的番吗？” 高三年级与高二年级中间隔了两层，都是些教师办公室、多功能教室与实验室。基本上不会有高三的学生没事往高二楼道里来。除非是要找人，尤其是有关里奥特昨晚的传言。 “一会儿要上课，我先回去了。”里奥特懊恼地想，早知道就不大大咧咧地来找小兔子了，人没看见反而被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Omega围住。群魔乱舞，哪里有小兔子可爱。 Omega们见学长要走，哪里肯放行。以前误以为里奥特暴力不好惹，怕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如今看来只是为人冷淡而已。他们更是大了胆子，不想放弃为自己争取未来的机会。 “听说学长每年冬季会去山上飙车，参加山路赛道比赛。我也好想去看，为学长加油打气。” “冬天了，车座会不会很冷？我可以帮学长随时捂热～” Omega们把刚刚从人群中挤出去的里奥特再一次团团围住。 “谢谢，我不需要。”里奥特沉着脸。 这时一个身影从旁边一掠而过，娇小的身影抱着几本书，大步窜上楼梯。 “小兔子……”里奥特脱口而出，目光追随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身影，从惊喜再一次暗淡了。 这家伙难道是在躲我？里奥特敏锐地察觉到，是怕自己会威胁他吗？都保证过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对方的信赖？ “学长！什么小兔子？咱们教学楼里有兔子吗？” “学长是喜欢小兔子吗？” “学长！看看我嘛～” “让开！”里奥特忍无可忍，从人群里蛮横地走出去，沿着楼梯向上去了。他想着刚才维思躲避瘟神般跑走的身影就来气。柔软的头发，迈开的双腿，挺翘的小屁股，好希望上面还能有一团小尾巴。可惜小屁股不是冲他扭的，小兔子也不是冲他飞奔而来。要不是被这群Omega阻挡，里奥特伸手就能把小兔子给扽过来。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Omega们只好悻悻地望着里奥特远去的身影，不甘心地回教室里去了。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又有几名学生抱着书本飞奔而去，里奥特看衣着与维思是同年级，寻思他们会不会在同一个班上课？里奥特向来想逃课就逃课，根本就没顾虑过旷课与处罚，直接改变方向，默默跟上这几名学生。 着急忙慌的学生匆匆进入其中一间实验室。里奥特站在后门，从玻璃窗口往里看，是一节生物课。每一桌上放有显微镜、切片与培养皿。其中坐在最前排的正是维思。还没有正式开始上课，大部分学生在与邻座的同学小声闲聊，但唯独维思一个人安静地盯着课本，与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墙。 随着课程的开始，这道隔绝往来的“墙”更加明显了。两人一组，共用一套实验仪器。维思本该与右边的同桌一起，但同桌却自动与另一组的两人共用。维思一个人默默把实验完成，认真地记录下实验现象，神情里没有丝毫不开心或者寂寞。这习以为常的状态让里奥特皱眉。 下课铃响，学生们呼啦啦往外涌。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大家都赶着去食堂吃饭，尤其是赶紧吃完，至少能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随心所欲。 实验室里，等其他学生都走完了，维思才缓缓站起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盯着地面往前走。躲在门边的里奥特几步上前追到维思旁边。 “喂！小兔子，看什么呢？地上有胡萝卜吗？” 听到这个声音维思浑身一抖，颤巍巍地看向里奥特，又飞速扫视周围。 “就剩你了，慢吞吞的。”里奥特瞧小兔子受惊的样子还挺好玩。 “我还有事。”维思扔下几个字就要跑远。 里奥特眼疾手快，薅住维思的衣领给拽到跟前。一只胳膊看似随意地搂住对方，实则把人给固定在身侧，低声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回事？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真的有事。”维思认真道，身体尝试往外挣脱，但力气哪里敌得过里奥特。 “那你跟我说说都有什么事？”里奥特心里又烦躁起来，维思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Omega那样往自己身上蹭呢？毫不相干的Omega反而懂得主动暖车座，要是维思愿意就好了。 想到这里，里奥特不由自主地脑补维思穿着情趣兔子装，坐在机车后座上，冲他含情脉脉地说：“天气这么冷，我帮学长暖暖座。”维思双腿夹着坐垫，小屁股在上面来回滑动，白色的小尾巴毛茸茸一团，yin水浸湿黑色的衣料，沿着光洁的双腿一路向下流淌。黑色的皮革坐垫因为水渍而泛起亮白的反光。 “cao！”里奥特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脑袋。 “学长对不起，我真的有事。”维思因为焦急眼睛泛红，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里奥特叹了一口气，把维思整个人扛起来，任凭对方挣扎，边走边说，“你说不出来有什么事，我就当没有。” “你放我下来！学长先放我下来！”维思一手抱住课本，另一只手拼命拍打里奥特。双腿悬在空中蹬来蹬去。“学长你这样会害惨我的！” “我怎么会害你？”里奥特瞧维思现在的模样，心里腾升起一阵雀跃，脚步都轻快起来。 “为什么每天都这么难……”维思挣扎无效，愤恨地说。 “放心，我不是要为难你。”里奥特不自觉地面带笑容。 “学长要带我去哪里？”维思放弃抗争，视线冲着下面，低落道。 里奥特没有立刻回答，他也不知道要带维思去哪里，去做什么。他只是想和维思待在一起，想和他说话而已。 “带你去周边转转。”正是午饭时间，里奥特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学校食堂早就吃腻了，这周边有不错的餐厅。”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男男女女嬉笑的声。 维思寻声从楼梯间的窗户里看去，无望的双眼瞬间惊恐，再一次挣扎道：“学长！学长不放我下来也行，能不能换一个门出去？” “为什么要换一个？我的车就停在下面，多绕远。” “里奥特学长，我…我不想去外面吃饭，能不能还是在学校食堂用餐。”维思眼神不断往窗户外面瞟，“昨天学长请我吃饭，我知道我还不起，能不能让我请学长在学校里吃一顿？” 里奥特停住脚步，皱眉看向维思。他知道自己性格暴躁，对维思他愿意有所收敛。但是这家伙对他又是躲避又是对着干。这也太不配合了吧！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他的提议。里奥特的脾气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 “学长，我请你去吃食堂可以吗？”维思见里奥特不动了，以为对方终于肯让步，本想感谢一番，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里奥特一阵风似地扛到了楼下。 “！！！学长啊啊啊啊……”维思惊呼着，从楼梯间一掠而过，来到敞亮的停车场。 楼梯间直通学校一处户外停车场，专门为有车的学生开辟的区域。 不远处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主干道上。车盖上坐着一名Alpha，他双臂各揽一名Omega，还有不少正等候在旁边。 “阿列克谢学长，这两位是你新扩充的后宫？”一名Alpha过来取车，瞧见阿列克谢打招呼道。 “怎么样？身材不错吧？”阿列克谢揉搓一把怀里Omega的奶子，又粗暴地扯开对方的衣襟，将丰腴的奶rou掏出来，冲着对面的Alpha颠了颠，像极了在果蔬摊位上挑选食材的顾客。 “啊～学长～”Omega娇嘤嘤地靠在阿列克谢肩头。 “分量很足。”Alpha学弟附和道，视线盯着阿列克谢的手指，在rutou上掐捏拉扯。 “喜欢吗？送你玩玩，这货我玩了一周，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Alpha学弟堆笑道：“谢谢阿列克谢学长，我现在担任天文社社长，虽然只是兴趣爱好，但工作也是很多的。” “你小子可别唬我，天文社都是你的后宫吧？除了运动，还能忙什么？”阿列克谢嘿嘿笑，“有什么好玩的可以推荐？” 一听这话Alpha学弟赶紧道：“阿列克谢学长出身贵族，是皇家外戚。像我这种暴发户远远比不上。我身边那群Omega与您身边的高级货相比就是垃圾。” “我看不是吧？给你拿去玩，你都不要。”阿列克谢把怀里袒露上身的Omega推向学弟。 “学长～额啊～” 学弟就像避讳赃物一样侧身躲开了，但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嫌恶表现得太明显，又陪笑道：“学长误会了，我并非优质Alpha，后宫太多人就发虚。真不能再多了，我最近只想好好休息。” “发虚？哈哈哈哈！居然还有你这种Alpha？” “实在是我的个人问题。”学弟卑微道。 “还算有自知之明！”阿列克谢心里听着舒服，示意赶紧走人，“走吧，玩不起。” “那我就先走了。”Alpha学弟转过身去，脸上的神情也随之阴沉，小声嘀咕着：谁要你玩剩下的垃圾，恶心。 一边刚赶走学弟，另一边惊叫声从教学楼里冲出来。 黑皮壮汉扛着一个眼熟的小家伙闯入视线内。 “维思？”阿列克谢瞧见人来了兴趣。他松开怀里的Omega，笑眯眯地跳下车前盖，走到两人面前。空出来的车窗上有一大片像蜘蛛网般玻璃碎裂的痕迹。 维思则因为这一声呼唤，打了一个寒颤，惊恐地抬起头。 阿列克谢笑眯眯道：“之前说过，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就是赔偿玻璃费用的时候。” “我……我……”维思想到兼职打工，想到被人随便摸屁股、大腿、腰和手，想到家里的事情，悲愤道，“钱还没攒够。” “还没有？那我的车玻璃就一直这样吗？”阿列克谢来劲了，气呼呼地指着玻璃，又看向维思，“这么一大块玻璃碎了，也不不表示表示？就给我来一句钱不够？我没钱？是不是没钱就不需要赔礼道歉了？” “对不起学长，我……” “你车没买保险啊？”里奥特烦躁地横了一句，他侧身将维思从阿列克谢视线内隔绝。 “这是你的车吗？我想让谁赔，我说了算。”阿列克谢皱眉，这才打量里奥特，“哦，你就是高三那个‘破坏王’。逃课、打架、飙车、垫底……啧，快到期末了，就你那点成绩赶紧回去学习吧！少在这里多管闲事。就算是Alpha，考不上大学年年都有。也不知道出自哪个家族，真够丢脸的。说来，我对你的姓氏完全没有印象，暴发户吗？” 里奥特眯起眼睛，没有回话。 “戳中了你的软肋，难受了？暴发户在咱们学校太多了，有钱是最基本的一件事，血统的高贵才是与你们这群人划分的关键。”阿列克谢在空场里来回踱步，“Alpha与Alpha之间是有天壤之别的，小子！” 周围的Omega非常配合地嘲笑起来。 “不是，你……”里奥特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不是？哈！我没印象的姓氏，绝对不是什么出众的家族。哦，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家里嫌你太丢人，让你在学校里把真实姓氏隐瞒起来，对吧？”阿列克谢根本没给回应的机会，“没有自知之明，太可怕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把这小家伙送过来，正好省得我去找他。维思，咱们好好算算账。” 里奥特沉着脸说：“你打算让维思做什么？他没有钱赔偿你。不如让保险公司负责更省事。” “你还来劲了？”阿列克谢大臂一挥指向周围的Omega，“看见没有？有成堆的Omega排队等着我cao，争先恐后地追着我，想做我的狗。我打算赏给他一个机会。维思！别给脸不要脸。” “学长……我……”维思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校园里看到的情景。因为在图书馆复习太晚，无意中瞧见阿列克谢悠闲地走在草坪上，手里握着数条狗绳，另一端是一群Omega穿着情趣内衣在地上爬行。 “我听不见，你大点声！”阿列克谢把手摆在耳边，做出扩音的效果。 “再给我点时间……”维思颤抖道。 “给你什么时间？谁给你的脸管我要时间！就你这种下贱的Omega，我愿意赏赐你一个机会就应该立刻感恩戴德！如果我高兴了，说不定你能侥幸翻身，成为我的番。以你的出身背景，也就只能当个贡品，献礼给其他家族作为小情。磨磨唧唧什么？你有这个资格吗？” “我……”维思想要忍耐，但是心里极度压抑，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大朵大朵地掉落，溅落在里奥特的鞋子上。 “小情？”里奥特被气得一时间语塞，扛着人直戳戳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着？你想要？”阿列克谢不屑道，“你还没这个资格，等我玩完了再说。还傻站这儿等什么呢？把人放下，走啊！是让我给你小费吗？” 里奥特无声瞪视阿列克谢，缓缓把维思从肩膀上放下来，没再多看对方一眼。 “里奥特……”维思声音小到只剩口型。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叫对方帮忙，低着头，只觉得后背发寒。 “还算脑子清醒。”阿列克谢哼了一声。 远去的里奥特撒气似的，双手插在兜里，每一步落地看起来又沉又重。他一直走到另一端的车位，弯腰扛起紫色机车，大步向教学楼里走去。 维思抽泣着目送里奥特离开。里奥特学长的每一步就如同踩在冰面上，裂痕随着脚步咔嚓咔嚓地断开，汇聚到维思所站的位置，深深地塌陷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维思才意识到，他希望里奥特能够带他离开。如果没有昨晚的偶遇，维思不会产生希望。他看到里奥特的另一面，暖心又体贴。在心里萌生依赖，或许还是可以拥有更好的选择。 因为两人身份的悬殊，维思回避且不敢承认的一点——他喜欢里奥特学长。他希望里奥特也能喜欢他。 “诶……”阿列克谢觉得麻烦，“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狗。” 白日梦终究是白日梦，维思控制不住地哭了。身为低贱的Omega就不应该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到头来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我说的你听见没有？赶紧的，你是觉得自己委屈吗？你还有脸委屈啊！” 一阵嗡嗡的轰鸣声在不远处回荡，紧接着冲撞声与玻璃碎裂的声响从头上传来。黑色的影子笼罩在上空，众人纷纷抬头观望。 紫色的机车带着嗡嗡的轰鸣声从教学楼里冲刷出来，玻璃窗整个被撞毁了。 “快跑啊！朝这边来了！！” “疯了吧！这个人！” “啊！！快跑！” 众人惊慌逃窜，迅速远离红色豪车。阿列克谢也没了刚才的王霸之气，与他的Omega们躲到其他车辆后面。 维思抱头蹲在对面两辆车中间，在哄的坠落声过后抬头看去。 红色豪车顶篷塌陷，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里奥特像骑在一头难以驯服的公牛身上，驾驭着机车在车顶上来回欺负，上上下下地跳动，直至整个豪车变为一片废铁。 “这车已经彻底报废，不用赔了。”里奥特驾车来到维思前面，冲阿列克谢说道，“而且你这车是前年的旧款，改日我送你一辆新的，不用谢。” 他说完冲跪坐在地上的维思招手，瞧对方呆愣愣的神态，笑道：“饿不饿？走，去吃饭。” 维思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吸了吸鼻子。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如果是梦，一定要在梦醒前到达奥特学长身边。他大步朝里奥特跑去，一头扑进对方怀里。 “那么使劲吗？”里奥特开心道。他抚摸过维思的脸庞，把泪水抹掉。“刚认识两天，却总让你哭。笑一个，好不好？” “嘿哼……”维思笑不太出来，但又很开心，鼻涕泡在脸前炸了一个。 “哈哈哈……” 里奥特给维思戴上头盔，抱到后座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