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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李军医找你有要事相商,那便先回王府吧。”周渊如从小摊上起身。 顾承明眉毛一挑:“不去吃海食居了?听说最近来了个江南的大厨,想来会合你的胃口。” “不了,我如今身在南疆,总要习惯的。”周渊如嘴角上扬,垂眉低笑,“毕竟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你说是吗,夫君?” 小王爷当场就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不止,耳朵通红,却还要逞强地说上一句:“瞎说什么呢!” 咳嗽完了,又拿出正经样子来,顾承明严肃叮嘱道:“这些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拿到我爹面前。” 周渊如微微一顿,转头盯着他,一双凤目带上几分不解,藏着试探,却不出一声。 顾承明知道他如今被蛊毒扰乱了记忆,又满心都装着自己,又不能真和当初似得和人吵嘴,便只能提起耐心慢慢哄。 我爹为我们的事气够呛,为了他老人家能多活两年,我们一点一点来,让他慢慢接受,别开口闭口就夫君成亲的,我怕我爹气晕。 小王爷言辞恳切,俨然就是一副大孝子模样。 周渊如压下嘴角笑意,满脸无辜地为难道:“可我先前已然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了王爷了呀。” 顾小王爷当机立断,所以更加不能刺激他老人家了啊! 周渊如仿佛被他说服般点了点头:“你说得的确有道理。” 顾承明松了一口气,倒是比以前好糊弄了许多。 转而又想起自己当日在顾暄面前信誓旦旦的嘴硬模样,顾承明不禁‘啧’了一声。 撒一个谎,之后便要用其他的谎来圆。 这道理大家都懂,却仍然会干这种蠢事。 “不过即便你不提,我也不会在王爷面前说这些话。”周渊如踮脚悄声凑在顾小王爷耳边,“情话么,自然是要留在……” 最后几个字拖着点轻飘飘的尾音,几乎微不可听,却让顾承明全身僵硬,明明身在的是温柔乡,他却像个未开窍的愣头青。 周渊如垂眉一笑,自顾自地收回了视线,泰然自若道:“走吧,回王府。” 顾承明耳朵发红,半边的身子都麻了,又扯住人袖子不放追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原先的周渊如可清白得很,除了给他下迷药还绑他做那事,便再也没干过一件出格的事,他年少顽劣时将周渊如书房里的古籍换成了春宫图册,之后周渊如找人绑了他,逼他将那些yin辞浪语的话本画册一一仔细看过,看不完不准睡觉为止。 顾承明欲哭无泪,周大人倒是闲情雅致拿了本通史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原本就是禁书,印刷的极其劣质,上一页还画着妖精打架,下一页就是百姓用来迎门神的驱邪避鬼的怒目神像。 从而导致小王爷的裤裆一晚上硬了软,软了硬,就非常的生不如死。 周渊如瞥见,眉梢一挑,也没说话,却把讥笑都写满了整张脸。 但是还是世子的顾承明心一梗,粗声粗气地吼道,看什么看,你她娘的是不会硬吗?! 周渊如闻言蹙眉,他随意扫了那一堆不堪入目的画册,转而收回了视线,嫌恶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伤眼。” 当晚,等到顾承明翻完最后一本画本,周渊如才慢悠悠地从躺椅上起身,将世子爷手上的镣铐打开,如赶猫驱狗一般挥手:“请回吧,世子。” 顾承明一恢复了自由身,嚣张的气焰便迎风涨,他身姿灵巧地转身掐住周渊如的双腕往墙上重重一摁,皮笑rou不笑道:“周大人可当真不怕我报复啊。” 周渊如莫说是惊慌失措,连眉毛都懒得挑一下:“小世子,我能绑你一回,自然也能绑你第二回。” 他淡淡道:“今晚的帐一笔勾销,请回吧,世子。” 顾承明冷哼一声,松了手,跳窗翻墙走了。 总而言之,蛇蝎心肠,报复心极其强烈,但活脱脱地就跟天山上的一捧雪一样的清白。 周渊如挑眉,倒是爽快直接:“我看了你书房里私藏起的话本。” 年少轻狂谁还没藏过小黄书呢。 多年后突然被抓包的小王爷,不禁想起之前的荒唐往事,心下五味陈杂,当初不还觉得伤眼吗?怎么如今在我书房却找了个底朝天。 周渊如眉梢眼角都透着股风流情意,他低声调笑道。 “我如今才算知道,顾郎原来都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