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们的关系

    司白楚抿着唇，想着如何简单的总结出话语来将他的身份描述：“天地化形以来是九尾狐初开当道，我是我们天地第四位主君创造出来的第一批青丘……弟子。”

    （注释：司白楚身份设定乃蹉跎忆系列里的人物，和里的两位主角属同一世界，和血珺凉为同派系。）

    显然……司白楚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就是试着说说，他并不能指望萧卿云能听明白，因为……这完全不属于他这个世界的正常逻辑，虽然他说的都是真的，但萧卿云听完还是未说一语，怔怔的沉默着：“……”

    司白楚也没有很失望，他也明白萧卿云脸上的表情，也能懂他为何无言，他垂下眸道：“你看，我就说，我说了你不能懂。”

    司白楚的话对呀萧卿云是有些震撼的，但是万事讲究一个逻辑，萧卿云和他说着自己常识里的认知：“我记得就算是神话传说……也是女娲造人……”

    司白楚眼下更加确定自己所在的世界非自己原来的那个，好在他就算失忆，有些东西却还记得：“女娲？所以……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我们的世界的初始都不一样，而且……”

    司白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卿云猜到他可能有些顾虑，却还是想要鼓励他说出，主要是，他也想知道司白楚的身份更详细些：“而且？而且什么？”

    理当司白楚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他的到来……会不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说多了可能会遭天谴，可若没有违规这个世界轨道的正常运转，应该说说也无妨，加上眼前这个人，他不知为何，就是不忍欺骗他，可：“我觉得我说了你不仅会不懂，还会不相信。”

    司白楚并没骗萧卿云，他甚至很清楚说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又并非有意对他有所隐瞒。

    萧卿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他伸手扯下一件浴袍瞬间将自己围裹住，可能是泡久了，头会有些晕，他穿戴的速度极快，不过是傻眼之间，只是由于太过急促，身上的水珠还未擦干，眼下又将干净的里衣打湿，贴在他的肌肤上，衬得若隐若现。

    而此期间，司白楚也只是抬了下头，就又低了下去，伸手进了他浴桶，估计是想玩水，可却无意中打落了一旁的花瓣，整碗新鲜的花瓣都落入了浴桶中，许是颜色过于鲜艳了些，司白楚被吸引了去，将浴桶的水搅漩成涡，怕是觉得甚是好玩。

    萧卿云无奈，他走至一旁拿起浴巾将自己淋湿的发尾擦干，继续道：“你说说看，我接受能力还算可以。”

    司白楚这会儿闻了声，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小动作，他捧起一掬水，水却滴滴答答的从他指缝间流逝，留下了些许花瓣：“始初鸿蒙间，天地诞生了四位九尾狐，并赋予他们生命和能力，却并未交予他们要作何事，只听说也有四位天地任令的导师将其辅佐，但经过不知多久后的修行方觉无聊，才开始想着创造世人，并且发掘了时空，同开创无数小世界和种族。”

    这句话显然是要把常人的正常理解全部给推翻……萧卿云所得的信息量有些大，但这些也全凭靠失忆的司白楚一张嘴，他无从证实，可显然司白楚还有话未说完，只不过他想表达的意思，他是能懂的：“所以你想说？”

    司白楚将手中的花瓣吹拂进浴桶里，对着他身后的萧卿云侧过头道：“我们都是因为那四位而来的。”

    开头两个字‘我们’……足矣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想，可萧卿云还是不由得产生疑问：“你都记得这些，却不记得你自己是谁？”

    司白楚知道可能这样的情况也有些可笑，偏偏脑中的这些记忆并未忘却，他说什么都显得无力，也不想辩驳：“这是本能……但是想起关于我自己的会有些头疼，不愿意深想。”

    司白楚此时还跪坐在地板上，即便是入夏，地板上还是过于凉了些，萧卿云走过去将他披罩在身上的衣服拢好，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起：“那你还是别想了，顺其自然想起来也挺好。”

    司白楚本没什么，却被萧卿云触碰上肩头的时候整个人一颤，他异常迅速的抬手握上了萧卿云扶着他的臂膀上的手腕：“还有一事，我能找你确认一下吗？”

    萧卿云没有躲开，也躲不开，司白楚的速度过于迅速了，好在眼前的这人不是敌人，倘若是敌人，那也过于可怕了些，但是他能听出司白楚话语里的急切，他未曾听到过司白楚会有这样的语气，也跟着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什么事情？”

    司白楚微转过身，抬头望着比他高了些许的萧卿云道：“我们的关系。”

    萧卿云第一次被司白楚这么紧盯着，难免有些不自在，且司白楚握着他的手，也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些。萧卿云以为司白楚是因为失忆，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到底身处何境地，还真的是……顿觉的有些晚，好在他也不算什么坏人。

    其实还本以为是什么严肃的话题，没想到只是这个，萧卿云到觉得轻松了些许，反倒是司白楚有些过于紧张了：“关系？我们只是……”

    司白楚的眼睛简直是一眨不眨的望着萧卿云，似要把他望穿一般，极力想要确定什么，可能是过于心急了，萧卿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道：“我们是夫夫么？”

    什么？萧卿云被他这话也说的一愣，他不自主的放开了握着司白楚肩头的手，可司白楚还是紧握着他的手腕不肯松开，这话任凭是谁听了都有些心惊，即便是萧卿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嗯？”

    司白楚这几个月来大多都在休眠状态，可是每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一个模糊的身形，可每次他醒来，似乎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都能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叠，他失忆了……可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也把他困扰了许久，他急需一个答案和突破口：“我觉得你很亲切，而且和你在一起相处越久，我就越觉得你是我找寻了很久的人，我朦胧间觉得找了你好久，你当时似乎因为什么事情丢下了我一次，我很伤心，就一直等你找你，辗转了很久，就想寻你……如今，有种终于把你找到了的感觉。”

    他说话很慢，断断续续，似乎是在边说边回想脑海中漂浮过的琐碎记忆：“而且我敢肯定，我们的关系肯定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就像家人那种。”

    萧卿云长这么大以来被暗地里告白过的次数是很多，书信便更不用说了，但独独被人当着面告白还是头一回，尽管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从他年幼时初见的第一面起，便是特殊的，不然他为何这么久了，还没忘记他，也能第一眼就认出他来呢，明明百年过去，他们期间也无任何联系。

    可他没有忘记，此时的司白楚是失忆不完整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待推敲，最少他自己是清醒的。等到司白楚把心中疑虑完全说出，却轮到他自己久久不能言语，半天才道出一字：“你……”

    司白楚有事脑袋就像炸了锅，他不知该去怎么形容，记忆的尽头好似长篇的史书源远流长，他翻山越岭也无法看清个究竟来，眼看着萧卿云欲言又止，他也有些想知道，此刻萧卿云是怎么想的，或者，能告诉他些什么：“嗯？”

    萧卿云缓缓的抽出了司白楚握着他的手，只因刚刚他感受到，司白楚不再那么用力了，他转身不再看着司白楚，司白楚的眼神过于清澈，有些话他盯着他的眼睛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心中有着千般所想，可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是我们第二次相遇……第一次相遇，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帮我化解了危机，你就走了；这次你也来的突然，我本有话想要问你，但是你如今失忆，也怕是问不出一个结果。”

    萧卿云绕出了屏风后头，直接端起了早已凉却的茶水开始饮嘬。刚沐浴完毕难免会口渴，但他也觉得泡浴后的自己气血有些浮躁，喝口凉茶静静心也是好的，可到底是晚上，他也不能喝多，茶有醒神之效，晚上喝多容易失眠。

    司白楚望着萧卿云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绞痛，好像曾经经历过一般，他甚至脚下一虚，恍惚间脑海又有记忆从深渊里零碎的蹦出，眼前这一晕没事，却也因没扶稳，整个人瞬间‘噗通’一声跌至了浴桶里。

    动静很快传到了萧卿云耳里，他连忙不顾随意放下茶杯，慌忙的又回至屏风后，却见司白楚整个人就这么跌进了浴桶里，这个浴桶算大的，萧卿云根本不知道司白楚是如何跌落进去的，只以为他是光着脚，打了滑，可是等到他打横把司白楚捞出，却发现他整个人安安静静的，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正常的人没入水中绝对不是这个反应，他难免心头一慌，想要探查他的情况，他将手覆在了司白楚的脸上。

    浴桶里的水早就温凉了，眼下司白楚的体温比刚才降下去了不少，脸颊冰凉，和萧卿云掌心的温度有了明显的差别……他真的很想问司白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跌入浴桶里，还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