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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付?学会信任(1)我带你离开

    跟孤月做的这一次,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几乎要了杨冽半条命。

    他用自己非常难得的一个休息日换了这场几乎让他深切体会到了极苦和极乐的交媾,然后拖着满是鞭伤淤痕的身体在第二天的早上完成了晨练,吃过饭后强打精神跪在调教室,静默地低着头,恭敬地等待着他主人的到来。

    大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白衣黑裤身材颀长的男人从从容容地走进来,妖艳的银色长发在脑后随随便便地用黑色的细绑带松松绑起,大概是晚上做得尽兴了,他显得有些不同以往的餍足慵懒,站在杨冽面前的时候,甚至有点懒洋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身体纠缠的缘故,杨冽目光刚一接触到他的瞬间,心竟然猛的紧了一下,而这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银发男人已经伸手轻轻扣住他的下颚抬起,目光慵懒地慢慢看进他奴隶此刻几乎毫不设防的眼里,微微挑眉,华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莫名的挑逗,却又夹杂了几分促狭的揶揄,“昨天放着难得的休息时间来给自己找麻烦,今天的训练,还有体力能坚持住么?”

    杨冽任由他主人的目光牢牢包裹住自己而毫不反抗,漆黑的眸子平静地回视着孤月。他知道作为奴隶这样与主人对视是不合礼数的,但是很多时候他都固执地坚持着,而幸运的是,孤月大概也喜欢这种无形之中的征服和控制,所以从未因此而为难过他。

    昨晚之后,杨冽的嗓子还有些哑,声音低低沉沉的,不经意间就带上了诱惑的磁性,“可以,主人。”

    孤月扣着他下颚的手指转而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好像揉弄大型犬一般的态度——

    “很好。”他说。轻描淡写的夸赞,漫不经心的语气,跟昨晚之前他惯用的态度没有任何区别。

    杨冽低头遮住了自己的目光,在孤月转身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并且习惯了用标准得无可挑剔的爬行姿势跟在主人身后,在那调教室里唯一的一张宽大沙发旁边停住,快速地直起身来重新跪好。

    “本来想让你到孟竹希那里把剩下的几天推拿课程上完的,但是你昨天的按摩手法已经让我相信你具备了出师的资格。”孤月的手指轻佻地在杨冽线条凌厉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过,来到他的奴隶抿紧的嘴唇上,看着他乖乖地张开嘴轻轻的含住自己的手指没有丝毫谄媚意思地小心伺候,孤月满意地笑笑,微微眯着眼,继续说道:“剩下的几天就不要去了,我待会儿会派人到他那里去知会一声。”

    杨冽的睫毛在孤月的话出口的瞬间轻轻颤了一下。

    毕竟,他跟孟竹希相处是建立在完全平等的基础上的,而且又是曾经的老同学好朋友,如今一个月时间没到就被孤月开口轻描淡写地抹掉了剩余的那几天,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说不沮丧是骗人的。

    但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孤月的话在这里是绝对的,他除了遵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而且,他和孟竹希之间,因为从前的一些旧事,也不好走得太近。

    于是只能维持着表面的沉静漠然,以这种跪在地上含着男人手指讨好的姿势顺从地轻点下头。

    孤月的手指这时候从杨冽湿热柔软的口腔里退出来,抽出手指的时候指尖勾出了一丝带着yin靡味道的银线,挑挑眉,那根被津液浸润得湿漉漉的手指轻轻划在男人手臂处棉绳留下的勒痕上,满意地看着赤裸的身体在自己一根手指的刺激下颤抖紧绷,直到手指上的透明液体在杨冽身上擦干净了,才停下动作……

    他勾勾手指,示意杨冽转身——一夜过后,后背细碎的鞭痕已经了无踪迹,屁股上被皮带抽出来的檩子颜色却更加沉淀下来,此刻看上去显得触目惊心。

    但杨冽跪得笔直,从进门到现在,没有因为一身的伤而显出半点懈怠。

    孤月被这样的杨冽取悦了,他微微一笑,随意地揉揉杨冽的脑袋,有些宠溺和纵容的味道:“看在这一身鞭痕的份儿上,上午的训练如果能不出差错,下午就让你早点儿回去休息。”

    话是这么说,可孤月上午对他的训练丝毫不放水,依旧是严厉到了吹毛求疵的状态,如果不是先前有那句“如果不出错下午就可以休息”的许诺做支撑的话,杨冽觉得自己根本没体力坚持到孤月说结束。

    但幸运的是,他终于还是为自己赢得了半天的休息时间。没有调教课程,没有任务安排,甚至在月光岛的范围内,允许他自由活动。

    岛上一年一度的拍卖会还在进行,下午孤月要到现场去,所以吃完午饭就出门了。体力已经被压榨干净的杨冽送他出门,回屋倒头就睡。

    他睡得很沉,直到后来锲而不舍的门铃声终于把他吵起来。

    孤月这房子没有事情的时候是不留人的,所以如果孤月不在家而杨冽也不用接受调教的话,连陌凉他们都不会来。而即使整栋楼里一个人都没有,杨冽也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栋房子肯定到处是监控,虽然明面上他从未找到,但是仅仅从孤月对他一个人独处而毫不设防就可以窥斑见豹。

    会按门铃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孤月,杨冽皱皱眉,下楼开门的时候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孟竹希。

    穿着休闲的格子衬衫,牛仔裤,运动鞋,怀里抱着一叠资料,一股子文雅的书卷气。

    孤月下令结束了杨冽的推拿课程,消息恐怕一早就有人送到孟竹希那去了。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现在被掐断了,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杨冽诧异地挑挑眉。短暂的沉默后,最终还是浅浅的弯下腰去,却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他进去。

    ——这已经不是孟竹希的那间小屋了。这里是孤月的地方,而他们之间的身份也再不是同学朋友,而是受训的奴隶,和负责教导的老师。他不想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给自己招惹麻烦。

    孟竹希一如当初在岛上初见的时候一般,微微侧身不露痕迹地让过他的一礼,大概也是顾忌此刻地点,他只是疏离的勾勾嘴角,声音却很冷定:“我找孤月大人。”

    “主人出去了,您稍后再来吧。”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孟竹希说着对他晃了下手里的一叠资料,“只是来把关于你这段时间的待在我那儿的一些情况向孤月大人例行汇报一下,既然大人不在的话,你把这些资料交给他也是一样的,我就不再过来了。”

    杨冽神色平静的点点头。伸手去接资料的时候,孟竹希借着纸张的遮挡,手指却忽然不露痕迹地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大胆又不知所谓的动作让杨冽脸色微微一变,刚想抽手甩开他没想到竟然被孟竹希更加用力的握住,接着就有一个小小的纸卷极快地塞进杨冽手心里!

    杨冽是什么样的玲珑心思,纸卷塞进手心的瞬间他瞳孔陡然一缩,接着猛的反应过来,攥住纸卷的同时原本干燥的手掌瞬间就渗出汗来,脸上却在转眼之间就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知道那电光火石间在上面A4纸的遮挡下发生了什么,一切如风吹水面,风过无痕。

    孟竹希的脸色始终平淡如水,只是攥着杨冽的手略微用力暗示性极强地捏了他手骨一下,然后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松手告辞。

    杨冽脸上也什么表情都没有,接过资料,依着该有的规矩送走孟竹希,然后关门,行动如常地走回大厅。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里扣着的小纸条已经被汗渍浸得潮湿了,他看似放松的身体实则连骨头关节都僵硬地崩了起来,耳边心跳仿佛擂鼓,拼命压抑着保持以往频率的呼吸频率,却让他额头上都是细密薄汗。

    他的确是在害怕。不是对这行为本身,而是因为不管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这样的行为都已经违背了孤月。

    即使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孤月积威太重,对他充满威慑力,即使孤月本人并不在这里,即使这里除了他以外一个人也没有,可是紧张和害怕还是从心底一丝丝地蔓延全身……

    ——纸条就在他手里,可是他却连展开都不敢。整栋房子都有监控,无论在哪里,他的小动作都无所遁形。万一被发现,那后果将是他承受不起的。

    而在孟竹希到来之后再出门去,显然是此地无银的愚蠢做法。

    杨冽心里飞快的转着念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把那叠资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而就在这时,目光忽然一顿!——

    茶几下面放着一份今天早上的报纸。

    杨冽目光悄然一凛,漆黑眼底隐隐透露出来豁出去拼一下的决然来。

    他先是把资料放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客厅里的电视,慢条斯理地调了一圈儿台,然后又百无聊赖地关上电视,想了想,伸手去拿那叠茶几下面的报纸。

    而这个时候,距离孟竹希的离开,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拿过报纸的时候,那已经被他攥得软趴趴的纸条被扣在指尖下面,然后打开报纸的同时,另一只手借着翻页的动作拇指抚着纸卷的一端,在翻开报纸的同时把纸卷打开——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滞涩,低头目光扫在那纸条上面的时候,就如同在低头看报纸一般。

    而那纸条经过手掌半个多小时的蹂躏,被汗迹打湿的纸张略微泛黄,软趴趴的样子放在报纸上也没有丝毫违和感。如果不贴上去仔细看的话,只是凭借着摄像头是无法发现其中端倪的。

    而杨冽在看见那被汗渍打得有些模糊的字迹的瞬间,拿着报纸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震了一下!

    ——万事俱备,三天后早上八点,7号码头,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