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流心扉博信任
“都看着我作甚?还不快滚!”胡婥对周围呆愣的仆从厉声喝道,众人瞬间纷纷作鸟散状离去,在场只剩下胡婥和杨轩感。 胡婥对杨轩感招了招手,道:“过来扶我一下。”她被电流冲击得移动不能,只能缓慢地行走。 杨轩感迟疑一秒,还是上前扶了她:“殿下可是因为伤还未好才......”他说的是关在监狱时受的伤,胡婥听懂了,温声道:“嗯。” 她竟这般温顺!真是见了鬼了! 看出杨轩感溢于言表的震惊,胡婥一边慢慢地行走一边开诚布公:“以往的日子我做了什么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经牢狱一劫已悔改,往后若有为难之处,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她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在刷好感罢了。 杨轩感愣了足足有三秒钟,似乎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个骄横残暴的女人悔改了。他面上愣愣的,看上去有些呆。这属实逗笑了胡婥。 胡婥这边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不显的,只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提醒他回神,道:“怎么了?” “殿下......此话当真?” “自然不假。” 【杨轩感好感度+5】 言至此,胡婥忽然起了些逗弄杨轩感的心思,慢吞吞地道:“说起来,成亲那日我喝酒误事,没能与你圆房...你说......” “殿下...”杨轩感眉头一蹙。 【杨轩感好感度-2】 “我只是开个玩笑,哈哈。”胡婥立刻说道。 【杨轩感好感度+2】 哼,不经玩。胡婥内心忿忿不平。 正当走到正房门口,胡婥观察到杨轩感的表情踌躇,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她先开口道:“你在想什么?”电流痛感已好了许多,她已能正常活动了。 “...没什么。”杨轩感看着胡婥许久,最终决定不发一语,这让胡婥很不满,当什么谜语人,好好说话不行吗。 “要不要进去坐坐。”都已经到了门口,胡婥好心邀请他进去,却被杨轩感怀疑的眼神梗住了,“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放心好了。”她只好这样辩解。 霎时风起云涌,鲜绿的落叶随风打着转落下,午时三点,杨轩感看见那个身着囚服的女子神色诚恳地向自己提出邀请,她乌黑的琉璃瞳照映出的只有自己的身影,彼时,杨轩感竟有些鬼使神差地欲前往了。 “好。” “嗯?”胡婥呆住了,她只不过是在说一句客套话,本以为原主名声败坏应该不会有人愿意进她屋子,不曾以为杨轩感却愿意。 杨轩感见一向神气的她像只呆头鹅般呆住,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故意道:“你不愿意?” 胡婥一个回神,招招手道:“你若想来,我也不好闭门拒客。” 走进室内,屋内大量使用琉璃砖瓦和砖石木雕,字画、匾额、对联、器皿无一不全,富丽堂皇的装饰简直是一场享乐主义者的饕餮盛宴。胡婥熟视无睹地越过屏风,正打算开口,被杨轩感打断了。 杨轩感指了指胡婥自己,道:“你难道要继续穿着一身囚服来与我谈话?快坐下来,我给你包扎伤口。”说完便去寻药箱了。 他这番好意胡婥也没有推辞,便顺从地坐下任由他给自己包扎伤口。 “你说,母皇有没有原谅我呢?”许是太无聊,胡婥率先抛出一个问题,害的杨轩感愣了半秒,随即含糊不清地答道:“也许吧。”这模棱两可、囫囵吞枣的答案根本不是胡婥想听到的。真是个笨蛋,连讨好别人都不会,也不怪乎他会在九旭大公主死后给她伸冤了,只怕是被别人撺掇的吧。她想。 胡婥看着他给自己上药,又说:“你猜一猜,我还有几天可活。” 这是一道必答题。 杨轩感盯着胡婥冷冽的眸子,他虽然是个笨蛋,但到底也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道:“臣相信殿下能......” “好了。不必多言,我逗你玩呢。”胡婥笑了笑,骄傲地抬起头颅,大声地宣布道,“实话告诉你,我不仅会活得很久,还会活得好好的,一直到我老死!”她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真切切地吸引住了杨轩感,这是杨轩感最缺少的东西。他自幼以男子礼数教导而生,活得压抑,像胡婥这样神气的模样是他最心驰神往的。 人总说,越是向往某个人,就越是缺少这个人身上的某种特质。 而杨轩感大抵就是如此吧。也许当初愿意嫁给九旭大公主,也正是因为她骄傲肆意的模样吸引住了他。 【杨轩感好感度+10】 此时就该乘胜追击,胡婥一把紧握住杨轩感的手,盯着杨轩感的眼睛,诚恳地道:“虽说我悔改了,但估摸着你也不会信我。在此,我郑重地向你发誓,我胡婥绝对不再做荒唐事。如此,你可愿拥护我成为新帝?”说到新帝这两个字时,她刻意压低声音到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听见的程度。同时眼睛紧紧地盯着杨轩感,观察着他的面部变化。 这一把她可是将她的本钱和杨轩感的本钱强行都押上了。如果杨轩感不愿意,他必死无疑。因为胡婥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不忠于自己还知晓自己目的的人。 杨轩感在听见“新帝”时,一下子从木椅上跳了起来,紧抿唇无言盯了胡婥一会儿,似在看她有没有开玩笑。像是印证什么,他看出胡婥是认真的。 此时女帝正值盛年,而殿下蓄谋夺取帝位,实属大不敬。杨轩感内心惶恐不安,想道:她这般把野心与我说了,若是我不答应,恐怕日后只会横死公主府。 少顷,他逐字逐句地说:“臣愿意。”即使语气仿佛是上了一艘贼船般的影影绰绰。 胡婥心里冷笑,面上关切地道:“你若不愿,我也不会说什么。”只会杀了你。 杨轩感斟酌半天语言,最终选择开门见山地回答:“殿下今年二十有余,女帝正值不惑之年。若想夺帝位只怕是斗不过女帝。”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胡婥淡淡地道:“我这斑鸠尚有一战之勇,你怎的先打退堂鼓了?” “斑鸠?”杨轩感不解。 “常闻斑鸠警惕性甚高,我将此事泄露与你,说明了我对你足够的信任。”胡婥用手支着脑袋,盯着杨轩感道,“杨轩感,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