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妥协
第十八章妥协 如墨的发情期持续了整整五天,玄夜也就光明正大地翘了五天班。 中间除了进食,睡觉,帮如墨清洗身体处理伤口,他们剩下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发情期的男人特别离不开人,被cao得双腿都站不起来,使用过度的雌蕊和后xue变成了两个合不拢的roudong,但只要他一拔出来,就会一边哭一边扭着屁股求他把自己干死在床上。 玄夜当然求之不得,要不是考虑到男人的身体极限和脆弱的自尊心,他甚至都打算把沧溟宫压箱底的调教器具搬出来逐件用在男人身上。 第六天清晨,男人醒了。 男人醒来的时候,玄夜正在考虑怎么样才能把每月的十五号都排出来陪男人度过发情期。乌黑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张开了还残留着水气、不甚清醒的眼睛。虽然被一道伤疤破了相,但连玄夜也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眼睛很漂亮。剑眉星目,眼眶深邃,漆黑到纯粹的瞳孔如同俯视大地的浩瀚夜空,他当年把男人捡回来的原因至少有八成是因为这双惊艳而复杂的眼睛。 “小夜?”男人的嗓子依然嘶哑,但声线已经回复了往日的低沉,玄夜内心一颤,差点又把人扑倒在床上,“什么时候了?还不上朝?” 靠坐在床头的玄夜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男人的右手。如墨顺着他的眼神,就看到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缕纤长柔顺的银色发丝。 如墨呆滞了片刻,突然像被什么烫到一般地抽回了手,“……主人。” 是了,现在已不是六年前,现在的他是面前这个青年的所有物。 断裂的记忆纽带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脑海,如墨瞬间脸色煞白,裹着毛毯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想要逃开这张写满他屈辱和不堪的床榻。如果说之前的调教还只是身体上的改造,那发情期的失控就彻底磨平了他仅剩的尊严。青年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如墨现在还能勉强维持住理性,但他清楚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已经显露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青年发掘放大直到他彻底沉沦。 这一点,玄夜也心知肚明。 “要去哪里?” 青年揽住了他的腰,把他抱了回来。细腻微凉的手指刚碰到他的皮肤,他的喉咙就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陌生的,软糯的,如同被主人摸开心的猫咪会发出的咕哝声。 玄夜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的寒冰出现了裂纹,亮晶晶的,煞是好看,“难道朕的小母狗还没有被喂饱?” 如墨心里只觉得一阵恶寒,但他的身体却不争气地起了反应,空空如也的雌蕊和后xue又蠕动起来,好像在期盼主人的宠幸和疼爱。 “不,不要了!”如墨慌忙拦住了玄夜伸向他双腿之间的手,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着青年说道,“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这样和主人说话。”青年的语气很平静,但如墨却打了个哆嗦。被烙印以来的第一次,他意识到了为什么那么多妖族宁死也不愿意做人的奴隶。他以为他失去的只是自由,但现在他的尊严、他的身体、甚至是他的灵魂都被永远地刻上了玄夜的名字。 他咬了咬牙,一句示弱的话也没说。 玄夜也没管他,绕到他身前掀开男人用来蔽体的毛毯,抓着伤痕累累的右腿往上抬,直到露出被cao到烂熟的雌蕊和后xue。玄夜性水,每晚都会处理他的伤势,但法术毕竟有极限,昨晚的印迹几乎原样不动地保留在男人身上。 被剔除体毛后的下体格外敏感,如墨不禁缩了缩身体。五天,他不知道被青年变着花样cao射过多少次。刚开始还是正常的jingye,后来是稀薄的半透明液体,在失禁后依然不肯放过他,故意揉着射空的囊袋给他做koujiao。导致现在只要有一点摩擦yinjing就疼得不行,想来玄夜怕不是真的打算废掉他。整个阴户都被磨成了深粉色,小yinchun外翻,肿破皮的阴蒂足有黄豆粒大小。体内的液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yindao被扩张到极限、zigong被jingye冲刷的极致快感依然挥之不去。失去弹性的后xue变成一个足有三指宽的roudong,低下头还能看到里面一圈一圈蠕动的深红色媚rou。 “痛吗?” 冰凉的手指插进了红肿的甬道,一阵头皮发麻的剧痛让如墨恨不得把青年立即踢下床。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法术能治愈外伤,但你五天‘剧烈运动’不肯好好吃饭,现在应该路都走不了。”玄夜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便对伤势差不多有了数,开始低着头给男人上药。 “您恨我吗?” “不。” “螣蛇或曲家祖上和半妖有仇吗?” “据我所知,没有。” “您是打算把我送给叶家当性奴吗?”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玄夜猛地抽回手指,引得男人身体一颤,“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到底怎么得罪了您?如果是六年前的事,您可以杀了我,废了我,流放我。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男人疲惫地侧过脸,碎发在额头投下一层阴影,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但玄夜知道,下了床后男人绝不会为任何事悲伤。 “如墨不过是一只被您捡回来的低贱半妖,看在贱奴效忠您十七年的份上,求您……放过我吧,”如墨真的累了,话语里少见地没有夹杂任何讥讽的腔调,“您是王族,不必为贱奴脏了自己的手。” “你还知道你是我捡回来的?!”他勾着男人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把他压在床上。项圈不算很紧,但加入一根拇指后就严严实实地箍在了男人的喉结上。如墨昨晚坏掉的嗓子还没好全,一个呼吸不畅,又咳嗽起来。 玄夜见他这样便放缓了语气,收回手,摩挲着从项圈底部露出来的蛇尾说道,“别想那么多,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用着我的姓氏,生了我的孩子,身体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能逃到哪里?” 不过说到底,他自己还是不忍心把男人欺负地太惨。如墨已经低头,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这就够了。比起在床上把人弄哭,玄夜其实更像看看那双温柔的眼睛真正笑起来、眼里只有他的样子。 “你既然能和云泽谈条件,要不要也和我做个交易?”玄夜在他耳畔引诱道。他的脸本就堪称国色天香,薄樱色的唇角一勾便更是惊为天人。 玄夜有些得意地瞧着男人眼里霎那的失神。他和如墨相处得够久,对男人的喜好和弱点摸得一清二楚。成年后,他的性格越发冰冷暴戾,不苟言笑,但既然如墨喜欢他小时候柔弱的样子,他也不吝于偶尔利用一下这张皮相,“每天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你一个除了‘放你走’以外的条件。” 如墨边咳嗽边笑了出来,“打完给糖吃,您玩得倒挺溜。” “但你的确有求于我,”玄夜笃定地说道,“稳赚不赔的游戏。” “那要看您的问题是什么。”很多事情他已经发誓过要带进坟墓。 玄夜犹豫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对着男人说道,“你……以前最喜欢吃什么?” “哈?” 小皇帝本来还有点别扭,但看着傻了眼的男人顿时觉得异常可爱,便耐下性子又解释了一边,“你不是天生就只能食毒吧?在……你的身体变成这样以前,你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 如墨突然意识到小皇帝可能比他想象中知道得还多,艰涩地开口道,“您答应过不调查我的过去。” “我没有,这并不难猜。” 如果是天生只能食毒的妖,为什么会抗拒毒素的苦味?为什么会知道正常的食物该是什么味道? 妖族大多或单打独斗,或攻心为上,但男人却熟读兵法军术,对朝廷政务、人际脉络更是一清二楚。 挑食、嗜酒、口腹蜜剑、精通乐理、高傲却不傲慢的性格、遣词用句的习惯、南国的古歌谣…… 疑点太多了。 除了自由散漫这点,如墨完全就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被当作皇室贵族抚养长大,却突然被人转化成了一只被九州放逐的半妖。他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用了什么样的禁术才能把一个人类变成妖族。但过去的噩梦依然笼罩在半妖身上,他之前不过轻轻碰了下,地底深处的荆棘就把男人的神智割得粉碎。玄夜极其厌恶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染指。怀里的这个人,理应得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但现在只能隐姓埋名、靠着杀戮和施舍,卑劣而扭曲地活着。 不为人知的过去被窥觑的感觉让如墨非常不舒服,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屈服了,“奴记不太清,但……”如墨努力地在自己破碎的记忆里寻找食物的气息,“甜、甜的?” 玄夜挑了挑眉毛。他从小被如墨半哄半骗地长大,对他的字眼语调了解得可谓透彻,虽然他也清楚男人现在也没有胆子再骗他。 如墨被他瞪得心里发毛,赶紧又补充道,“奴……那时候好像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只吃得下甜食。” “哪种?” 谁能记得啊?! 如墨欲哭无泪,他成妖后已经近百年没吃过人类的食物,尽了最大努力才从仅存的丁点人类记忆里翻出来一小块片段。 “就……”如墨只觉得随着不断翻寻回忆,太阳xue和前额都胀痛得不行,大脑在对他发出最后的警告。 恍惚间微风吹过,带来窗外独属于春天的清甜花香,连阳光也变得温和起来。 ——你果然在这里。 ——你又逃课,这次连阿青都不开心了。 ——就那么讨厌见父皇? ——今天的药有没有乖乖喝掉?再偷吃我就要告诉阿青姐了。 ——真拿你没办法,哥哥。 “桃、桃花!” 如墨眼疾手快地从一闪而过的片段里抓到了香味的源头,松了口气。 原本慵懒地躺在床边的皇帝以rou眼难以发觉地幅度抽了抽嘴角,“为什么你总是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边小声嘟哝着,一边捧过放在橱柜上黑乎乎的汤药。 “主人?” 如墨相当震惊。玄夜必然是知道他的所求,但如此爽快、不附带任何条件拿出来让他突然觉得青年床第间的那些狠话是不是都是幻觉。 “你要的不是这个吗?”玄夜舀了满满一勺,没好气地说道,“来,张嘴。” “贱奴自己来,不敢麻烦您,”如墨诚惶诚恐,却在吞下汤药的一瞬间扭曲了脸。 食毒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如此难喝的东西。小皇帝果然还是在生气。 玄夜从没想到有一天还要给男人配毒汤避子,避的还是自己的种! 螣蛇善医,相柳善毒,但他从医一开始就是为了制毒。十五岁那年,他用亲手炼制的慢性剧毒在螣蛇国旧都毒死了四哥,嫁祸给了皇叔和三姐。二哥脆弱的军事联盟顿时四分五裂。那是他夺权的第一步,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人心有多么容易被玩弄。 奈何这之后他一身的毒术便没了用武之地,倒是因为男人奇怪的习性学会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偏方和药理。 不是他突然放弃了让男人为他生孩子的想法,而是他不想再重蹈祖先们的覆辙。 曾经的玄武国以德为尊。玄武神君失踪后,北境经历近三百年战乱,礼乐崩坏。夫妻因利益反目成仇,兄弟姐妹因权力自相残杀,君主暴虐,臣子异心,民不聊生。 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 为了统一和变革北境他成为了暴君,但并不代表他的后代也要经历这种养蛊式的教育。辰儿还好,烛儿虽是他一手带大,但性格敏感多疑,对“没有母妃”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孩子,果然还是需要“母亲”。 哪怕这个“母亲”危险又不称职。 “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玄夜把空了的汤碗放在一边,手掌覆上男人的小腹,恨恨地咬着他的脖子说,“下次再惹我生气,就等着在床上待一辈子吧 。” “……是。” 男人小心又顺从地趴回他的身边,散落的黑发如同一双垂落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