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国色
谢景勉;“……”他默默脱衣服。 “你干什么?”谢长渊道。 谢景勉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我觉得你还是上了我吧。” 开玩笑,谢长渊和谢元衡两个加起来都斗不过谢云歌,他哪里敢去帮这个到忙,谢长渊也是真敢想。 谢长渊沉默了下,气愤道;“你怎就这般没出息!” “我就是没出息!”谢景勉压低了声音怒道;“陛下也是你能想的?” 所以说为什么不能想? 要说美貌,谢云歌堪称国色,连谢元衡谢长渊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那绮丽雍容的面容,冷白的皮肤,眼下的泪痣……除却智多近妖的大脑和一身煞气,他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谢长渊轻易就能折断他的手腕。 他那样的人哭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谢景勉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魔鬼!” 谢长渊绝对是那里坏掉了,连陛下也敢想,他不由得去想陛下,只想到早些年他当太子时去大理寺卿练手,那一地的残尸断骸,那个人一脸冷漠的样子,恶寒的抖了一抖。 他刚刚吃的东西隐约有些反胃的样子,“呸!”住脑! 溜溜哒哒去了老四那边。 谢云岚当初就是被他变换了身份买回来的,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是要回到谢长渊离开的那天说起。 从谢长渊带着林桃离开到如今心甘情愿被囚禁,一切,都在谢云歌的掌握之中。 这也是所有的兄弟都害怕谢云歌的原因,谢长渊此人,沉默寡言,为长为兄,无可挑剔,为君为帝,更是无可指摘。 谢长渊输给他,真的不冤。 谁也没想到谢云歌只为了将谢长渊和谢元衡圈在手中,甚至不惜亲自布棋兜了一大圈。 他们所有人都被稀里糊涂的利用了一回,还是在最后关头才明白过来。 谢长渊带走林桃,是谢云歌有意放走,甚至连谢长渊自私的想要抛弃谢元衡跑路,也是谢云歌命令林桃给他下的暗示,只要他心思曾经动摇过,不怕不上当。 而谢云岚纯属就是送上门的傻蛋,谢云歌想着不用白不用,于是在谢长渊救下谢云岚,谢云歌的rou顺势而为,帮谢长渊清扫了尾巴,没让谢元衡怀疑。 直到出城,谢云岚差点被杀,也是谢长渊命人假装在村里搜索贼人为由闹过一次,才让谢长渊改变主意把他给卖了,毒他嗓子的药还是谢长渊的人提供的。 那药到时有相同功效,还不至于真的要了谢云岚真的永远当个哑巴。 谢景勉被迫假装大主顾把谢云岚买回来,再之后就放任谢元衡出门寻谢长渊。 他们分离,谢元衡选择自杀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要露面阻止他做傻事,是谢云歌派人把他五花大绑才没让他下去拦着,眼睁睁的看着谢元衡真的割腕自杀。 他当时吓得连连求他,求谢云歌救谢元衡。 谢云歌不为所动,“这次若不狠一些,他还会逃,景勉,忍着罢,他会回来的。”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谢长渊真的回来了。 他们才现身。 那时候六神无主的谢长渊那里还能细想这其中的不对劲,他已经慌得不成样子,因为谢元衡是因为他才倒在血泊里的。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谢长渊狼狈的求他,他知道谢云歌手下能人异士很多,一定有人能救! 谢云歌当时只说了一句话;“我救他,你依然会离开他。” 他要离开,谢元衡必然要寻死,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他若不离开,那就只能一起留下来。 “我不逃了……你快叫人救他!我不逃了!”谢长渊彻底认命。 谢云歌眼里的冰冷逐渐融化了些许,“记得你说的话,长渊,那朕,也不会再锁着你们。” 看看这手段,比他们只会抓回来跑了又抓,高级多了。 人家玩心理战,还一劳永逸,让人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因此他二人也成了历史上唯一一对能活在外界的麒麟。 —— “狠,太狠了。”谢景勉揽着谢云岚的脖子,回想起来都不免心惊,毕竟当时谢元衡是真的快死了,若是救不回来,那可是两个都死在那。 这样的人,谢长渊去打他的注意?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不自量力。 谢云岚最烦他扒拉自己,推开他,声音暂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走、开!” “你说他怎么就想不开呢?”谢景勉还在震惊这件事。 另一边。 谢元衡毫不怀疑谢长渊是认真的,有些惊悚,“兄长你想开些。” 谢长渊一腿盘着,一腿曲起,无端的坐出霸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谢元衡,“你就甘心被他们一辈子压着?” 那必须不能。 等他把肚子的货给卸下去,修养好了,他要一个个的收拾,但绝不是床上的这种。 哦凑,从某方面来说他兄长这样做才是真的以牙还牙。 比起他想的挑拨离间或者暗中下手来得要直接有效果。 “你就不想让谢景勉尝尝这滋味?” “你就不想让谢云岚哭着求你?” 谢元衡“……” 他做梦都想好吗! 于是谢元衡成功被谢长渊带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意识。 于是,当晚。 爆肝处理了很多政务的谢云歌一回到寝宫,在内侍欲言又止的眼神下,展开双臂,等待宫女为他宽衣,闭目问道自己的贴身内侍,“你有事就直说,挤眉弄眼的做甚?” 几名宫女上前为他换下繁琐的冕服,取下发冠,换上常服。 内侍官也一起帮着收拾取下的绶带,低声说;“陛下今夜还是小心为妙。” “?”谢长渊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充满了寒光,“怎么,有人要刺杀朕?” 内侍官是伺候着陛下长大的很是能说得上话,“陛下想到哪里去了,这宫里影卫重重,禁军十万,谁能闯得进来伤害陛下。” “那你所言何意……”话音刚落,寝床的垂幔里缓缓映出一个人影。 陛下捏着眉心冷喝;“滚下来!”转头又对内侍官道;“你是在这个位置呆太久,觉得太舒服了吗,什么人都敢往朕的床上放,朕不需要!” 他这般年纪还不娶后纳妃,身边又无暖床人,唯一有的那两个还都不心甘情愿,他本人又是个工作起来忘了一切的,甚少接触到风月之事,私底下甚至还听闻官员们怀疑当今圣上不爱美色是不是不正常,很是担心下一任皇嫡问题,内侍官还担心他是真的有什么毛病,曾经派了个容貌娇好的宫女上了他的龙榻,他那夜还以为是刺客,受了一场惊吓,差点把人误杀,现在想起来,还气得头疼。 “刷——”谢长渊掀开床幔,冷着脸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起身离开。 意想不到的的皇帝;“……” “朕不是说你……长渊,站住!”他瞪了一眼内侍官。 内侍官委屈巴巴的带着一众宫人入潮水一般退出寝宫。 陛下变脸好快! 谢云歌亲自将人拉回来,“朕不知是你,那句话,朕收回。” 谢长渊一脸冷漠;“不必了,消受不起陛下这句道歉。” “你想如何?”谢云歌迟疑了下,“只要不过分,朕都应你。” “哦?如果我要,陛下你呢?” 那一瞬间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一瞬间铁树开花,开到一半萎了。 冷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的意思是……?”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镇定。 谢长渊看着他,将他从头看到尾,撩起谢云歌的发丝捏在手中把玩,轻佻而狂妄道;“世人都说海棠国色,那必定是他们从未见过皇兄的风姿。” 谢云歌想抚开他把玩自己头发的那只手,无奈道“……别闹了。” 谢长渊抓住他,揽着他的腰,以一种近乎强迫的力道,逼迫他坐在自己身上,将他的手腕禁锢在身后。 “皇兄,渊是女子?”他如今既不入朝堂为官,又想哄着这人,刻意改了称呼。 “不。”他从未将谢长渊当成是女子,没有女子能跟他斗那么多年,没有女子会如此胆大妄为的将他禁锢,更不能以这种看似商量实则逼迫的举动给压制得起不了身。 但他觉得很好。 这才是他想得到的谢长渊,比起被折断翅膀,还是这样力均势敌更合他胃口。 “那便公平些?”他如老道的风月咬着谢云歌的耳珠。 “不能混为一谈。” 谢长渊一个变换,两人的位置已经一上一下,谢云歌白衣常服散开来,凌乱又旖旎,刚刚撤下发冠,一头青丝泼墨一般散在床榻里,他那常年带着煞气的冷肃面容意外的少了许多冷气,眼下的泪痣无端的多了几许冷魅气息,他不争扎的举动看起来好似在纵容。 “为何不能?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有。”谢长渊将他的双手压在头顶,“皇兄若是听话一些,我就不绑着你。”他从枕头底下抽出绳子看着他,“反之亦然。”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么样?” 谢长渊丢下绳子;“那我不会真正心服口服。” 两人默默对视无言。 “……你且轻些。”谢云歌心中叹息,主动抬头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