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
谢景勉不可置信的掐着谢元衡的下颚,“你明明就可以接受!”既然可以,为什么要拒绝他们?! 谢元衡冷笑,拍了拍他的脸,“因为你们都下贱,我怎么会喜欢下贱的畜牲呢?” 另一边的谢长渊同样被谢云歌质问,“元衡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谢奕安脸色也不好看。 “我乐意。”谢长渊不耐烦道。 没有什么比这一场答案更能让他们不痛快的了。 费尽心思,百般手段求的心甘情愿,不是不能给,而是不想给。 其他几个人多少内心都有些无力的挫败,谢奕安和谢景勉离开了这里,谢云岚却有些茫然的盯着他们两个好半响,也失魂落魄的离开。 谢沧澜却缠着谢元衡不放,好似藏着怨气压着他发泄。 唯有谢云歌从头到尾不曾动摇,也未曾茫然。 谢长渊被按在谢元衡旁边,被谢云歌继续侵犯。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想要得到你们的心,我只想得到身体。”谢沧澜鼻尖上的汗水滴落在谢元衡的锁骨处,他大概是几个人中,唯数少量清醒的人。 麒麟心冷。 捂不热的东西,他宁可不要。 历史上那么多悲剧,再英明的君王,爱上了麒麟都会变的不可理喻,明明是君王,却跪着求麒麟的目光和爱意,甚至不惜颠覆江山,卑微至此,也没有听说那一位真正守的麒麟的心。 所以,何必呢? 他沉迷于麒麟带给他的欢愉,却不想白白掏出一颗心给麒麟作践。 谢奕安和谢景勉是他们当中最不掩饰感情的,谢沧澜一点也不同情。 “他们真的很可笑,对吧?得到了身体还想要心,就是贪心。”谢沧澜狠狠的,不留余地的征伐,手掌抚摸着如玉的肌肤触感,汗水侵湿了被褥,谢元衡低哑的叫出声,几次想要推开他,都被镇压下去。 他身上很惨,到处都是痕迹,现在还被谢沧澜占着,留下不少痕迹。 谢长渊也不好过,但他比谢元衡能忍,最多就是几声粗喘和低吟,他在谢云歌的身下,空有一身武艺,却因为不能施展而可怜兮兮的被他放肆揉捏,有一种异样的反差。 很让人有摧毁他的欲望。 谢云歌与谢长渊亲吻,禁住他的挣扎,用力的顶入他身体最深处,将爱欲发泄在其中,当快感的余韵过去才将他放过。 分开的唇舌还有津液相连,谢云歌低着他的额头,手指着他因为迫于呼吸而激烈欺负的胸膛, “长渊,你这里,原来也会跳动。” 谢长渊不语。 “只是可惜了。”那是他从来都不屑要的东西,前车之鉴如此之多,他谢云歌绝不会沦陷其中,走向毁灭。 他要万家灯火,江山如画在他手中,也要美人在怀。 世人都说鱼和熊掌不可皆得,总要放弃一样,可谢云歌可不见得他会如此。 江山与美人,他都要。 以至于那颗所谓的真心,也就无所谓了。 “你要自由,朕给你。”他改变主意了,既要做那唯一的不同,他又为何要唯恐他逃走而囚禁于此? 真正的臣服,应该是再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 自那场荒谬的情事过后,谢元衡和谢长渊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他们再也无法像从前那般自然的对视交谈,神情之间总是充满了无地自容的尴尬与难堪。 谢元衡逐渐开始对谢长渊避而不见,即便他们都能出现在宫外,却也是分府别住。 谢长渊住回自己的南陵王府,谢元衡住在俞亲王府。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谢长渊,整日不是躲在王府里,就是借口不见他。 就算被召入宫,也要谢长渊不在才去。 他这点心思,众人看的出来,也就顺势错开他们二人见面。 谢长渊前期也很尴尬为难,他当时也只是赌气不想让那群人太得意,就做了那样的事,到忘了元衡的性子。 当时他是受到自己的蛊惑才配合他做到底,可时候想起来,谢长渊也觉得自己那时候是疯了才会做那种事情。 他因为谢元衡只是暂时躲着他,谢长渊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他做的疯狂事,直到谢元衡足足躲了他三个多月。 谢长渊才发现谢元衡不只是想暂时躲他那么简单。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谢沧澜不满的掐了谢长渊腰间。 谢长渊身着一品亲王常服,束着发冠,坐在软椅上,一手支着下颚,微微斜靠着身躯,双腿交叠在一起,表情不耐而淡漠。 本该是君者亲临的霸主姿态,可他修长的脖颈上红痕显眼,后颈那还残留着一圈牙印,无端的多了几许妖媚。 他长相本就偏阳刚那一类的剑眉星目,又因习武,文人的俊雅和武人的飒气完美的结合在他身上。 再加上他总是一脸冷漠的气势,时而露出俾倪天下的气场,又因为刚刚经历了情事。 又妖又魅又阳刚。 他这副模样不知道让谢沧澜有多疯狂。 不,不只是谢沧澜,还有其他人都在为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男人痴迷。 谢长渊襒了跪在自己脚下的谢沧澜一眼,冷冷开口,“完事了就滚!” “你还没回我的话,你方才在想什么?”谢沧澜毫不介意自己以亲王之尊跪在谢长渊脚下有多于理不合。 谢长渊却盯着他,似在沉思,又好似在打量什么,最后说,“你把元衡约出来。” 谢沧澜一听,不大愿意,现在谁不知道谢元衡躲着他,他要是帮了这个忙,回头元衡不让他碰。岂不是吃亏。 忽然就很想抽自己一耳光,为什么要问。 “本王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就先回去了。”他正要遁走,谢长渊一脚踩着他的衣摆。 谢沧澜刚站起身又一屁股坐下去,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谢长渊用脚尖抬起他的下颚,居高临下道,“把他约出来。” “我不。”他喜欢谢长渊不代表他要得罪谢元衡。 别看元衡文质彬彬的不像谢长渊那么硬脾气,其实都是一样的。他心眼的坏水一点也不比谁少。 最开始他们设计得到谢元衡的那段时间,几个兄弟为了争他,那是真的闹翻脸过,都是谢元衡暗中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要不是陛下当年出手阻拦了他们几个互相算计,如今他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一直以来,谢长渊活得太耀眼,掩盖了谢元衡的光芒,那段时间他们才真真看清楚,谢元衡并不是个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的闲散王爷,他要不是性子疲懒,只怕能与谢长渊和谢云歌一争那个位置。 甚至谢长渊都要略输一筹。 那可是曾经一篇“定国策”就惊艳天下的人物,只可惜昙花一现,要不是因为他偷梁换柱一时想不开跑去混江湖,说不定京城的传说就有他谢元衡一份。 谢沧澜是真的对谢元衡的手段心有余悸,那是宁可得罪谢长渊也不要得罪谢元衡。 这两个人,要不是有谢云歌压着,谁也不能轻易得手。 “滚吧,要你何用。” 谢沧澜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步伐匆忙的走了。 他也不算是说谎,也是真的有事还没处理,虽然是亲王,也要为君主解忧的,总不能好无所事事,他如今担当大理寺一职,很多刺手的案子都等着他去查。 但他万万想不到,他那一摔,把铭牌给掉了。 谢长渊捡起铭牌,丢给王府的管家。 让管家以谢沧澜的名义把他约到外面的酒楼见面。 谢元衡收到帖子的时候心中疑惑,谢沧澜又搞什么幺蛾子约在外面见面。 大理寺卿职位就那么闲? 虽不是很情愿,到底还是去了。 他在王府呆得太久,也有些无聊,就当出去散心了。 如果他知道这是谢长渊借着谢沧澜的名义下的帖子,他绝不会赴约。 当小厮为他撩开竹帘时,看到谢长渊的坐在里间,正慢条斯理的茗茶,脚步一顿,欲要转身离去。 “站住!”谢长渊放下茶杯,不满道,“见了我就跑,你还想躲一辈子不成。” 谢元衡只能内心叹气,硬着头皮上前。 小厮极为有眼色的为他们关上门。 “皇兄。” 他生疏的称呼让谢长渊眉头一皱,示意他坐下,“你当真要与我划清界限不成?” 谢元衡抬头仓惶的看他一眼,又难堪的别过头去, 他其实是有些怨恨的。 恨他当初为什么要主动做那样的事,就连他也昏了头的不管不顾的配合。 情何以堪。 他那副不敢与谢长渊对视的样子彻底激怒了谢长渊。 “你若当真不想见我,那就此划清关系,以后也莫要相见,省的我污了你的眼。” 谢元衡也气着了,站起身来对着他欲言又止,红了眼睛,又坐回去,“我又没有说什么,你气恼也要有个度,这种话你也说得?” “是你先躲着我的!”谢长渊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过了就过了,何至于一直想着那事,你若是一直惦记着,以后可还能好好同我说话,当真要因为那事,与我生分了去?” 谢元衡抬头看他,握了握拳头,“你竟觉得无所谓?”眼里不可置信“你这般故作无事,当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么?” “那你还要如何!”谢长渊极力想要忘记的难堪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怒火上头,猛的摔了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