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致命诱惑在线阅读 - 第六章 走剧情

第六章 走剧情

    几日后——

    “为、为什么?”袁子牧拿起专门提供给探监的人的对讲电话,底下坐着是冰冷冷的凳子,可却比不上他的心寒,仿佛一脸不敢置信,哽咽道。

    “对不起,子牧。”简亦川低垂着眼眸,身上的囚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脸庞好像清瘦了很多,声音沉沉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有苦衷,你怎么会和黑社会有关?” 袁子牧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慌慌张张压低了声音,还夹带着丝丝颤抖,“卧底是吧,我知道的,你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

    简亦川听到“卧底”这个词心中扑腾了一下,眼眸强压镇定,直勾勾盯着袁子牧,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坚定地说:“不是,是我一时没把持住。”

    “你……”袁子牧彻底哑声了,放在膝盖上的指节攥得很紧。

    一片寂静,两人再也没出过一声,只是默默地对视着。

    探监时间到了,袁子牧起身欲离开,此时耳筒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袁子牧,你无需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你。我们……分手吧…”

    袁子牧听到“分手”二字浑身一震,脚步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一步一步走出了监狱。

    之后,简亦川费力地接近目标Long,假装跟他相谈甚欢,又装出一副疾世愤俗的模样,若隐若现地暗示自己当警察多年,知道很多蒙混过关的途径,如何躲过海关的检测,成功将毒品运到港口。凭借在警队里训练的高超的专业谈话技术,没多久就取得了他的信任。

    出狱后,Long很快笼络了简亦川在他的身边帮他做事,但始终还没有完全信任简亦川,三番四次地挑拨他和警察的关系,让他做越界的事情,试探他到底是卧底还是已经变节的警察。

    -

    “收手吧,简亦川。你怎么变成这样?”

    袁子牧曾无数次地劝诫过简亦川,甚至今天跑到他家,“即使不做警察,你还可以做别的。”

    简亦川见他还不肯放弃自己,可他留在自己身边始终会惹起别人怀疑,而且还会很危险,自己只能狠下心来做一次了断。

    简亦川用鞋底碾着刚抽完还有星星火点的烟蒂,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徐徐走到袁子牧的面前,猛地用手掌按压住对方的脖子,冰凉的唇瓣贴近姣好的唇形,粗暴地吻了起来。

    “嗯…嗯”袁子牧不断地挣扎,以前不是没被这么粗暴地吻过,可是那都充满了爱意,现在的这个吻只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呛得直咳嗽,毫无感情地蹂躏他的唇。

    简亦川见袁子牧开始有些动摇,加重力度地吻了过去,粗暴地咬了一下那人的下嘴唇,惹得他吃痛的张开了唇齿,狠狠地捏着下颚,舌尖滑了进去勾起柔软的舌头,肆意扫荡对方的口腔。

    那个吻持续了很久,仿佛要把他吻到窒息一般才肯放开。

    简亦川离开了袁子牧的唇,带出一丝津液,用指节不缓不慢地擦拭着嘴角。袁子牧微微喘息靠在他怀里,脸色潮红,嘴唇明显看出被人蹂躏般红肿,

    手还紧紧地捏着袁子牧的下颚,凑到他的耳边舔了一下白皙的耳廓,如撒旦般的冰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怎么,意犹未尽?还是屁股痒了,今天是专门过来找cao?”

    说完,冰凉的指节顺着裤子,移到袁子牧柔软细腻地臀rou,慢慢地揉搓起来,还若有若无地用指节划过他的臀缝,刮蹭着之间的粉红小点。

    这个地方被简亦川摸过无数次,也探进去感受过很多次,昔日里自己被他一碰就浑身酥软,恨不得被他好好疼爱一番,可现在只觉得冰冷的痛意从尾锥处蔓延下来,深入到骨髓里,血液像凝结一般,身体的温度降到冰点。

    袁子牧浑身一颤,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简亦川,狠狠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仿佛一丝对方的气味都不想留下,疾步离开这个住着魔鬼的地方。

    待袁子牧走后,简亦川神色才渐渐显露出一丝痛苦和悔恨,指节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体温,可这个人的心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双手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指尖用力到发白,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心,似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控制不住握起拳头猛地向墙上砸去,顿时房子里的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挪到了茶几旁,够到上面放的烟,抽了起来,试图用尼古丁麻痹心里的痛苦。坐了很久,才走到窗边的书桌,拿出抽屉中的笔记,翻开了新的一页,开始记录他的卧底生活。

    (卧底笔记是每个卧底都要写的,记录每一次事情的发生,方便日后作呈堂证供)

    笔尖摩擦纸张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突兀,也如它主人心情般一样沉重。

    “X年X月X日晚上,袁子牧来找我,希望我走回正道。不过相信今天以后他也不会来找我了,看着他伤心离去的身影和眼角氤氲的眼泪,我很想轻轻地将他揽入怀里,帮他拂去眼角的泪滴,告诉他,我依然是个警察……”

    带着纠结的心情写了很久,最后以“珍重”二字作为日记的结束。

    -

    -

    (现在回到两年后的剧情)

    警方根据线报提前得知Long那边将会有一场du品交易,派出了几队人马在固定的地点拦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在经过一片纷乱的械斗后,Long为首的黑社会核心成员已经被警方控制住了,扫毒组、刑警组、O记等合作势力也从不同的层面进入内部进行了清剿行动。所有的犯罪分子基本被扫荡得完完全全,唯独Long依旧被他逃掉了。

    在枪林弹雨之间,简亦川被子弹擦过手臂,随便用布条捆住了手臂止了血,躲在了一旁。

    “简亦川,我这边已经把他们的老巢端了,你跟Long的时间最久,你试一下能不能找到他。”耳边通讯器传来声音。

    “收到。”

    简亦川在人群中飞快地搜寻着Long那张狠厉的脸,却没有什么发现,冷静下来想想他会逃去哪个地方。Long这些年独霸一方,将其他势力都打压下去,吞了不少钱财,不斩草除根总是会留下隐患。

    突然电话响起,是Long!

    “简亦川,我在XXX的货仓,你过来接应一下我。”

    入货仓便是连周围的气息都冷凝下来,简亦川眉心微微蹙起,细细打量着周围,手里的枪扣响扳机,步伐轻缓踏入了门里。

    一路上都安静得过分,实在是诡异异常。

    然而他一抬眼就看见了Long,收起了手里的枪插到了腰后,略微装作茫然的神情。

    Long侧对着他,不可一世地望着前方,手里还叼着一根烟,大口大口吸着,手臂似是受了伤,血迹沿着胳膊滴了下来,颇有亡命之徒的感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道:“来啦?”

    “嗯,Long。” 简亦川走到他身侧,见Long还是噤声抽着烟,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逃吧。”

    Long拍了拍简亦川的肩膀,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眸子露出亮光,仿佛是见到了猎物,“有人来了…”

    -

    警方根据简亦川手机里的GPS定位,锁定了他们的位置,派了刑警A组去追捕。

    “以免打草惊蛇,你们两个去前面的高楼作sniper(狙击手),监视里面的情况,其他人留在货仓外面等候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袁子牧挥了挥手让各个人员在不同方向分散就位,便提起枪进去搜寻简亦川和Long的踪迹。

    袁子牧用半启的门扉遮蔽住自己的身影,贴着门听了听,听到仓库里面有两人的说话声,对准耳旁的通讯器,低声道:“长官,位置准确,就在货仓里面。”

    他又蹲在原地沉住气,等了一分钟。轻轻地将铁门凭着手掌的摩擦力微微抬起些,阻止它发出陈旧不堪重负地声音。弄开了一小条门缝,握紧了手上的枪,迅速地起身,悄悄把门再推开一点,蹑着脚步慢慢潜进货仓里面,左右听了听有没有脚步声,确认刚才的开门声没有引起注意。

    漆黑的铁门发出“吱——”一声,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突然,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爆开,刺激得袁子牧直接闭上了双眼,还处在一片漆黑中就被一个冷硬的东西抵着额头,整个人都僵住了。

    “袁子牧,跟我过来。”

    记忆中熟悉的声音传来,袁子牧双手紧握成拳,竭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因为他是简亦川就失了分寸。面无表情地跟着简亦川步伐,走过一个小道。

    “哈哈哈哈,死警察,想跟踪我!”Long凑到他耳边,阴森地笑着。

    接着,一脚踹向袁子牧,右小腿被直接踹折。袁子牧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坚硬的地板上一扑,Long的枪身重重地凿击在他的额头上,鲜红的血液从额角流了出来。

    “识相的就把通讯器和手里的枪都丢远一点!”

    袁子牧微微颤抖抬手将无线耳机都丢在了另一个角落里,然后慢吞吞地反手将手中的枪远远抛去房间的另一个方向,然后被人用镣铐将双手牢牢地铐在旁边钉死的废弃铁柜上。

    枪身在地上滚了一滚,随着撞击发出了一连串的声响,撞到墙才停止。

    原先还透着亮光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阴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骨节发胀。

    “哐当!”一声

    Long收起了笑容,眸中露出凶狠的眼神像狼一般,快速拿起枪扣起扳机,发出刺耳至极的响声,“去死吧!”

    黑隆隆的枪口正对着袁子牧,欲想开枪。

    见状,简亦川脸色冷了下来,最后一丝伪装都撤去了,微微挪到他的身侧,一个跨步,一把抓住了Long受伤的手臂,擒住了他拿枪的右手,用力一拧,发出“咔擦”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Long的惨叫声响起,吃痛地丢下了枪。简亦川趁机踢开了地上的枪,往后掏出手铐去逮捕他。

    Long趁着这个空档像发狂一般猛地伸出一脚踹向简亦川的肚子。

    这一脚太重,将简亦川的五脏六腑踢得快要错位了,将几欲呕吐的感觉咽回喉间,死死地咬紧了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手臂的伤口因幅度太大彻底裂开了,空气中泛起了nongnong的血腥味。

    他头脑晕得厉害,被踹得踉跄了几步,然而还没有缓过劲来,突然堪称巨力,铁管星星点点般直直地从上方砸了下来,发狂一般猛打他的身体。简亦川脸色一白,齿间溢出鲜红的血丝,响起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心知应是肋骨断了,忍着剧痛和脸上的冷汗,往地上滚了滚躲开了攻击,靠在墙边。

    “简亦川——”袁子牧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镣铐与铁柜相撞发出“哐当”的响声,被铐住的右手因此被勒出一道血痕。

    正在托着的铁管和水泥地板发出“嘶嘶嘶”的摩擦声,宛如来索命的魔鬼缓缓走来,袁子牧扭了扭脖子,捡起刚刚简亦川因被踹倒掉落在地的枪,单手扣响扳机,冷笑道:“原来真的是个警察。”

    “砰”——枪声响起,击中了简亦川的肩膀。

    “是!”简亦川冷汗涔涔,手掌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汗水混着血液顺着脸颊往下流,滴落在衬衫上,留下一滩浑浊的水渍,忍着痛笑着回道:“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把你缉捕归案”。

    袁子牧怒不可遏,瞪大了双眼,又向简亦川的膝盖开了一枪,血液飞溅,嘴上嚷道:“你妈的、叛徒!”。

    “你说我先杀你还是先杀他?”Long的脚步声渐远,离开了他身边走到了袁子牧的角落。

    “Long,有什么冲我来!” 简亦川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泛白地嘴唇几乎被咬出血来,喉间溢出痛苦的抽气声,伤口痛得动一下都能引得浑身抽搐。

    “哦,对了,他好像以前是你的男朋友吧。”听着他破碎的声线,Long好像更兴奋了,声线倏地提高,厉声道:“做叛徒的后果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亲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

    简亦川双手握拳,手背青筋凸起,压了压艰涩的嗓音,反驳道:“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Long似是有些无法置信“啧”起声,补充道:“可你房间的抽屉里,还留着一条项链是什么回事啊?”

    袁子牧猛地抬头看向他,喉咙发紧,他还留着他们之间的项链?

    简亦川转身拿枪指了指袁子牧,继续喋喋不休道:“项链坠是‘YJ’两个字母,是你们两个吧。刚开始我还不知道那个含义,直到两年前,你被我的手下暗算中了伏,重伤倒在我的地盘里,他救走了你。”

    袁子牧身体一震,太多的信息量将他砸了个七晕八素,嘴唇张合着,发不出一丝声音,不是他的手下救了自己吗?

    【我怎么逃出来的?】

    【哎哟,头儿,是我带着一帮手足把你从里面救了出来,跟他们火拼了很久呢。】

    当时自己就觉得有些可疑,怎么他们一个个毛发无损地就从龙潭虎xue出来,原来是简亦川。

    “他还以为偷偷把你放走,我会不知情,我权当卖给他一个面子。不过从那时起我就有点起疑了,暗中调查了一番,虽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但还是心里防了他一道。特地引你们两个来,就想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叛徒。简亦川倒是好演技,差点把我给骗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自始至终原来简亦川一直都没有变到,他依然是个好警察,依然很爱自己……

    袁子牧手指颤抖地蜷曲起来,眼睛发红,一颗心在胸膛里砰砰地剧烈跳动,眼角瞥到了简亦川的一个眼神,于是出声拖延道:“外面都是警察,杀了我们两个你还能逃得掉吗?”

    简亦川提起了手枪,喉间发出欣喜若狂的低吼:“亡命之徒又何所俱死啊,何况有你们两个给我陪葬,值!来,该上路了…呜…”

    “砰”——

    胸口传来剧痛,Long错愕地瞪大了眼,低头往下看,胸口处一个弹孔清晰又鲜明,慢慢流出的鲜血像喷泉一般逐渐从伤口处溅出来,剧烈的肿胀感像狂潮一般将他淹没。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后方简亦川的位置,身体逐渐脱力往下滑,倒在了地上,口中源源不断地渗出血来。

    简亦川举起枪支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后坐力将他震得虎口发麻,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成功击毙Long。刚刚在他废话连篇的时候,慢慢将藏在右腿裤脚处的袖珍手枪拿了出来,手枪容量极小又只剩下一颗子弹,机会只有一次,只能趁他不备将他一举击毙。

    用手撑起了身体,眉间抽动着忍着痛意,拖着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走到袁子牧的旁边解开了他手上的镣铐,伴随着咳血声,齿间断断续续地溢出一句:“没事了…”

    “简亦川!!”袁子牧错愕地瞪大了眼,喉间一颤,接住了早就重伤、凭着顽强意志力才撑到现在的简亦川。温热的血液不断从他身上涌出,雪白的衬衫上开满了大片的血花,血珠滴答在肮脏的水泥地上,顺着垂落的指节滴滴答答往下流。

    “——简亦川,别睡!快醒醒!” 袁子牧眼眶通红,额角青筋突突地抽动着,死死地咬着唇,每一寸脊骨都在颤抖,惊惧得浑身发颤。

    他心里徘徊着很多话,堵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简亦川你一定要等等自己。

    半晌,似乎有人极轻地喘息了一声,四周忽然静了下来,仿佛还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

    袁子牧感受到自己的尾指被冰凉的指节勾住,沙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声线,落在他的耳旁处。

    “别怕。”

    袁子牧吸了吸鼻子,不想丢脸地哭出来,只是将简亦川冰凉的脸死死地按在自己的颈窝,唇瓣抖了抖,声音低低弱弱,似是脱力到了极致。

    “简亦川……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救护车上,袁子牧紧紧握住简亦川冰凉的手,贴着他的面庞,哑着嗓子,半晌,他喉间震颤地哽咽了一声,委屈难过到了极致。

    “我好像……真的不能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