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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13)

    黑灰色的壁沿上飘来一阵细细的雪花,12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又下起了雪。

    两个黑不溜秋的圆形透镜前也被白点覆盖,对面教学楼里的男厕所正在发生一起恶性斗争,手持望远镜的主人手指捻紧,薄唇因愤怒抿成一条直线,双臂落至身侧,镜下是一双寒冽的凤眸。

    “郁十一,你像个变态。”

    一脚踹开了天台生锈的铁门,少女身穿红色斗篷,里面是一套加绒的校服。郁可爱戴着软绵绵的猫耳朵猫,嘴里吸着热饮,一脸惬意的看着郁十一从垮台上下来,平静的表情下深埋着阴冷。

    郁可爱捡起地上的望远镜,踮起脚尖看向对面的教学楼,吸着饮料,“喂,有人比你先一步英雄救美了哦。”

    百米开外的男厕所里,尤戚被杨风带人堵上了。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今天有篮球比赛,林书以为他会过去看,却没想到尤戚根本就忘了这回事,以至于落单不幸被堵。

    杨风瞧他长的跟别人传的一样柔柔弱弱一根手指就能推倒,先是放了几句狠话,为了证明自己雄风依旧,他让小弟去守着门口,和尤戚二人单独在厕所里对峙——

    是他单方面的。

    尤戚一点也没兴趣参与这种事,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杨风,像在瞅动物园里撒泼的猴子,内心风平浪静,还特别想去找盛南吕聊天。

    “小子!你什么眼神?!”

    杨风怒了,伸手想要推尤戚肩膀,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尤戚后退一步,顺势跌在地上,倔强又可怜的看着他。

    杨风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和他玩阴的!

    “喂你别装了,这儿又没人看的到。”

    尤戚“哦”了一声,揉了揉自己完全没有被碰到的左臂,垂着睫毛,皮肤白透的像个女生。他不可能和杨风硬碰硬,太烦了,干脆示弱,杨风能消受得了郁可爱就去好了,跟他没关系。

    可杨风没有想到他那一层,只觉得自己女神的前任是个阴险狡诈的小子,初看一推就倒,实际里头装满了阴谋诡计。

    他冷笑一声,这小子是不是傻,他外头派人守住了,没人进的来!

    “喂,小子。”杨风挑衅道,“没用的,你这套对女生有用,对我没用,我看到就想吐!不过……”

    他伸出球鞋,踩在尤戚腿间的地板上,“看你这么弱,传出去说我欺负你也没意思。我给你个选择,把我鞋子舔干净,我就放你离开不再找你麻烦;或者我打你一顿,消气了,也不会再来找你。你看怎么样,选哪一个?”

    尤戚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内心依旧风平浪静,哪个都不选。

    杨风被盯的恼火起来,这个尤戚性子真是让人窝火,说什么都不反击,没意思透了!不过长的倒是……

    他看着尤戚露出的雪白脖颈,手腕细的像是一折就断,轮廓纤细,发丝柔软,还不遵守校规,把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不论怎么看,尤戚都和女生没什么大的区别。

    杨风粗粗打量过后,鼻息加重,发出一声yin秽的笑,“你这样子的舔鞋多浪费,就应该舔男人jiba才对。”

    尤戚跟郁可爱交往过,按照郁可爱更换男友的速度,肯定不是处了,那尤戚肯定也跟她上过床。只要一想到和自己女神上过床的男人在他胯下舔jiba,杨风就兴奋的勃起了。

    果然尤戚面色一变,先前的攻击不痛不痒,到了这一步才知道后怕。杨风光想到那个画面就热血上涌,他拉下拉链,掏出自己紫黑的阳具。

    “……”

    尤戚皱着眉往后退了退,多看一眼都想吐,同样都有这根东西,怎么有些人的就长得那么丑陋?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杨风朝他步步紧逼,即使再无感,尤戚还是心下一沉,意识到这个混混是来真的。那一刻,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鞭挞上早已伤痕累累的创口,干涸的伤痕再次被暴水侵袭,变的鲜血淋漓。尤戚脸白的吓人。

    杨风哈哈大笑,“你今天逃不掉了!不把我舔舒服了下次还找你……”

    “舔什么啊?”突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杨风愣了愣,竟然是教导主任的声音!

    尤戚面色惨白的靠在墙上,抱着双臂小幅度的颤抖,一双手臂将他抬起,他靠在来人怀中,听到了很多模糊的声音,吵闹声、求饶声,还有抚慰。

    有双手在他后背上缓慢抚摸,像在缓解他的压力。

    尤戚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教室,他靠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那人眉目清秀,神情温顺,发现尤戚在盯着自己看时,稍显无措。

    “你、你醒了,你还好吗?”

    搬来救兵的正是刘旻,那次在KTV和他搭过一次话的人,“我看到杨风跟着你进了厕所,就赶紧把老师叫过来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人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没人知道杨风对他做了什么。尤戚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呼吸,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没事,谢谢你。”

    他没什么精神,眼皮半阖,嘴唇淡粉,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将眼睛遮住,脆弱又惹人怜惜。刘旻呼吸一滞,看直了眼,他微微俯下身子,嘴唇离尤戚的脸只有一点点距离,而尤戚趴在桌上,眼睛一闭一闭,已是要睡着的模样。

    “你在做什么。”

    冷冷的声音从后门传来,刘旻瞬间坐直了身体,惊讶的看向身后。

    郁十一不带感情的瞥了他一眼,瞬间令心虚的刘旻如坐针毡。

    尤戚听到来人声音,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来啦。”

    “接你回去休息。”郁十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刘旻发现尤戚又笑了,与对他刚才的笑容不同,他双眸弯如月牙,嘴角扬起的弧度较大,露出丁点白齿,毫不反抗郁十一亲密的抚慰,还主动凑上去顶了顶他的手掌。

    刘旻嘴里发酸,他视线流转,两人已经一起离开了教室,衣袖下的手没有遮挡的牵在了一起。

    (14)

    对于名次排名,郁十一从未放在心上,只要他想,考第一与最后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没有人会管他。他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了,不,诚实来说学习也没什么意思,只是消遣罢了。

    与尤戚恋爱丝毫不会对他有学习方面的影响,但他看出尤戚不对劲。在他做作业的时候缠上来也是,下了课就得去找他也是,种种都证明着尤戚想让他的眼中除了自己,谁都没有,包括学习。

    郁十一可以为了让尤戚开心故意装作被影响到的样子,成绩下滑应该是最能证明的吧?

    但那之后开始,郁十一敏锐的察觉到了尤戚对他渐渐不上心的证明,先是电话里极其敷衍,见了面也是郁郁寡欢,他不想强迫尤戚,一直忍着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他不明白尤戚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该怎么做,才能让尤戚再次看向他?又是谁夺走了他的注意力,林书?刘旻?还是……郁可爱?

    【我想你】

    看到短消息,尤戚只扫了一眼,故意把手机留在桌上,静音,然后去隔壁房找了盛南吕。郁十一等会肯定会打电话来轰炸,烦的要死,不能让他干扰自己和哥哥。

    “哥哥。”

    尤戚站在门口乖巧的叫了一声,盛南吕回头,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少年,“慢一点,当心摔着。”

    尤戚笑了出来,“不会的,有哥哥保护我。”

    他将耳朵贴在盛南吕胸口,想听听对方的心跳是不是如自己一般的热烈。

    他能和最爱的人平平安安的渡过寒假,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盛国栋很久没有发疯,出了钱准备安排一家门去国外旅游,范瑶又担心尤戚的身体适应不了,遂而改成了国内游。

    尤戚和郁十一短信告知了一声,就提着行李上了路。他对郁十一的耐心只能撑到这里,满心都想着和盛南吕二人世界,后果他没心思去想了。

    抛去这些,一切都很顺利。包括他和盛南吕的关系。

    盛国栋和范瑶完全相信盛南吕的能力,相信他能将自己和尤戚照顾好,第一天下了飞机就自顾自的去玩了。两个男孩子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这年头没有钱搞不定的东西,盛国栋这么想着,此刻的尤戚也这么想。

    他穿着酒店提供的丝绸浴袍,如蛇一般攀到少年身上。大灯都熄灭了,徒留窗口一盏星空夜灯,星星点点撒在身上,落入他因喜悦而弯起的眼眸中。

    真好,卖药的人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他信了。

    “哥哥。”

    他像往常一般依恋的叫着,把耳朵贴在少年胸口。

    “嘭——嘭——嘭——”

    真好,跳的和他一样快。

    “小戚……”

    盛南吕呢喃出声,满面潮红,眸中折射出迷离的水光,一幅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又在做什么的样子,“你……”

    带着酒味的吻直接印了上来,盛南吕紧皱的眉头稍松,在药物的作用下情不自禁伸手将人摁在怀里,主动仰头亲尤戚。

    少年人的怀抱依旧炙热,热情的相互交缠在一起,许久才分开,尤戚知足的舔了舔唇,唇瓣不同以往的苍白,像抹了口红般艳丽。

    “哥哥,我想要你。”

    尤戚趁着酒意上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果不其然看到盛南吕震惊的神情,那也只是一瞬,很快就被药物掩盖,动情又难受的哼了几声,“小戚……你给我下药?”

    尤戚:“对不起哥哥,我太着急了,可是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和郁十一相处的越久他就越显焦虑,有好几次都被推在了风口差点下不来,他怕郁十一进去,而自己没有能力反抗。他全身心都归属盛南吕,不是别的什么人。

    他想证明自己还是干净的。

    尤戚拉掉睡袍带子,洁白无瑕的身体裸露了出来,他迷恋的看着盛南吕,直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他身上,那块顶着他臀的隆起更加明显,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儿在跳动,叫嚣着想要出来。

    “小戚……”盛南吕猛地闭上眼,与意志作斗争,艰难说道,“穿好衣服离开这儿,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呢。”

    一阵阵失落涌上心头,尤戚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无法避免的感到失望,“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为什么不可以?哥哥,你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对我……”

    “没有!”

    声音戛然而止。

    被盛南吕束缚在内心的欲望即将冲破牢笼,带着无法击破又浓烈的渴望,想要将一切碾碎。他没想到尤戚求着他喝酒是为了算计这种事,心中涌上喜意,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盛南吕闭着眼,眼前却仿佛出现了走马观灯的画面——

    他躲在衣柜里,四周一片黑暗不见五指,合不拢的缝隙中,他听见了女人的娇喘与呻吟,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瞪着眼睛麻木的不知道蹲了多久,房里的人离开了,留下一室的味道。盛南吕这才从衣柜跌了出来,想要呐喊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声,酸楚的眼眶里是冰冷泪水,仿佛不知停歇般的流到了那一天。

    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流下了泪,面对着亲眼见到她出轨的丈夫,而后终结了一生,在最美最娇艳的年纪,她被连根拔起,瞬间枯萎。

    可那都是她自找的。

    此后他一靠近女性就本能的眼眶胀痛,时时提醒着那一天是他没有提醒母亲,才造成了一切后果,造就了现在的他。

    他从不期待自己过后的人生中还能够得到什么,盛南吕自己心中也这么觉得。他应该……是不配的。

    因为他的人生在八岁的那个夜晚就死了,或许更早。

    盛南吕拼命回想起痛苦往事,硬生生压下冲动,嘴唇干裂,苦笑道,“小戚,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怕自己将尤戚也拉下深渊。

    睁眼,却发现尤戚早已咬着唇在隐忍啜泣。

    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就这么坐在盛南吕身边哭。

    (15)

    “小戚,”盛南吕感觉自己心也被揪紧了,“别哭,小戚。”

    他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心疼盖过了一切,即使下体硬着还是忍不住将人抱入怀中。他说不出动听的话,只凭一件件细微的琐事来证明自己也深爱着他。

    没想到刚一抱紧,尤戚就抬头吻了上来,滑软的舌头滑入他微启的唇齿间,瞬间交缠在一起。

    盛南吕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凶兽又在叫嚣,他有心阻止,可一切都晚了,他与尤戚的位置瞬间颠倒,强势的将人摁在床上亲吻,在夜晚游离的双手尽情抚摸在少年细嫩的身子上,尤戚激动的直发抖,抬着身子任他索取,仿佛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开出了一朵朵尽情盛放的花来。

    他热情勾住盛南吕的脖子,知道最亲爱的哥哥已经完全被药物所伏,而也只有被外物驱使着的时候才会这么对待自己。盛南吕还是对他没有想法,即使他做到了这一步。

    尤戚落下泪来,他埋在盛南吕脖颈,不想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心情,双腿主动张开,虽然先前幻想过许多,自己也许会怕的临阵脱逃,实际上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而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毫不畏惧,自说自话的克服了内心深处的恶魔,坦然接受爱人的进入。

    他替自己事先抹好了润滑,盛南吕压在他的臀上,滴水的顶端在他入口顿了一下,而后猛的直入,瞬间嵌进深处。尤戚一声尖叫,伴随着体内的律动,他发出了高昂又短促的呻吟,时缓时快,一刻不歇。

    “哥……哥哥……”

    尤戚断续的话语被吞入腹中,盛南吕凶狠的吻住他,下体猛烈的进攻着,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布满血丝,赤红一片,紧紧盯着尤戚无措的哭脸,舔净他脸上的泪水,扣着他的腰索取。

    尤戚很快就感觉自己腰青了一片,他被盛南吕扣在床头,十指相交,颤抖不已。体内流出的爱液沾湿了床单,roubang插入时发出噗嗤水声,那截细腰满是指痕,昭示着十足的占有欲。

    “哥哥……哥哥……”

    到了后面已经超出尤戚可以承受的范围,他抖着被翻过身,两条腿直打颤,背对着相拥,下一刻又被少年完全占据。粗壮的rou茎不停歇的在他体内来回抽动,将他甬道完全占据,白嫩的臀尖已经被撞的发红,臀下又被两颗囊丸不断击打,而他被盛南吕紧紧摁在怀里,无力又欢欣的承受着一切。

    翌日,尤戚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便是红着眼眶仿佛一夜未睡的盛南吕坐在床头看着他。

    “小戚,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的不行,刚一开口,尤戚就变了脸色。

    盛南吕:“昨晚的事……我想了很久,还是忘记比较好。”

    尤戚差点昏过去,他气一下喘不上来,在床上翻起了白眼,盛南吕连忙替他做出应急措施。平复下来后,尤戚又哭了。

    “我不管。”他声音也哑哑的,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我们都做过了,已经是爱人了。”

    可不管他怎么哭,盛南吕还是像铁了心一样的不认账,他良久未开口,只余最后一声叹息,仿佛包含着无穷诉不尽又无人能懂的哀愁。

    尤戚一个人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步入黑夜,窗口的星空灯又亮了起来,一如昨夜。

    盛南吕定了另一间房,就在隔壁,他应该已经睡了,是否也会像他现在一样记得自己在床上与平时大相径庭的疯狂。尤戚记得上午那双悲伤的眸子,与他残酷又坚定的语气,心又开始抽痛。他蹲在床头,将耳朵贴在墙上,想要知道盛南吕现在在做什么。

    可是什么都听不到。

    于是他知道了,盛南吕早已入睡,等他醒来也不会爱他。

    这次旅行欢欢喜喜的出发,却带着一腔沉重归来。

    范瑶与盛国栋似乎也产生了某些争执,回到家后范瑶来尤戚房间给他整理行李,竟提出了想要跟盛国栋离婚的想法。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抱歉,尤尤,是mama冲动了。”

    想到尤戚童年受过的创伤,范瑶后悔自己开口了,虽然与离婚一事无关紧要,她还是怕尤戚会由此联想到小时候的事情。人是死了,可留下的阴影还在。

    出乎意料的,尤戚十分平静,朝着范瑶微微一笑,“为什么要离婚?”

    他背着光,笑意未达眼底,范瑶因愧疚不敢看他,埋头整理着衣服,“你也知道的,盛叔叔他……有些暴力倾向。”

    她低声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仿佛之前的提议只是随口一说。

    尤戚长的跟她一点也不像,他从小就娇弱,被当成女孩子养;而范瑶作为他的母亲,从未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面相也是比一般女子的线条要强,是有些男气的长相。他印象中的母亲明明很重事业,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

    尤戚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掐着指尖,而范瑶尚未察觉尤戚正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泛起滔天恨意。

    那件事发生以后,范瑶像是变了个人,变的顾家,还会烧一手好菜,他第一次吃到的时候以为范瑶偷偷点了外卖充数。

    母亲下过厨吗,她会吗?他想。

    而当范瑶抱着衣服起身的时候,尤戚一脸天真的看着她。

    “mama。”他说,“不要离婚,我不想和哥哥离开。”

    他面容无辜,范瑶应声点头,抱着脏衣服去洗,尤戚目送她离开,房门紧闭了,他又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你好坏啊。”

    尤戚看着自己,笑容消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麻木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