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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醉酒play,中H)

    薛璟裴瞥了一眼八卦报纸上夺目的标题,把它揉作一团丢在玄关的鞋柜上。

    饭局上的酒气熏的人头疼,薛璟裴带着一身烟火的味道坐在电脑前。

    键盘上空悬的手终于落了下来,在光标跳跃中那位传说中美艳绝伦的贵妃只剩下名字出现在文档中。

    汉皇重色思倾国,重怎样的色,又思哪位倾国?

    光标终于不再移动,薛璟裴躺在木椅僵直的靠背上。

    流传的诗歌总在歌唱这位他前世的宠妃的美貌,然而他却已经记不清这位贵妃的脸了。

    一个无法让人记住的美女,又怎么能称得上倾国倾城?薛璟裴微微笑着松开握住鼠标的手,轻轻压在饱涨的胃部。那真正能与牡丹比娇艳的人,又哪是这些人有资格吹捧的?

    他揉了揉胃,又想起那年宫宴上比花娇的美人:“姑母——”

    彼时晓春宫,鹿鸣宴已接近尾声。

    皇帝今日宴请科举士子,今朝民风开放,后宫高位的妃子们甚至能在这样的宫宴中盛装列席。上首处,皇帝身边的皇后朱翠环绕,而下方不远处,一女子素钗绾发,不必争艳,细瞧来,那钗那衣裙比皇后还要富贵几分,正是镇国长公主薛简之。皇帝公主兄妹和睦,自女帝退位后,这位镇国长公主就成了天下最富贵的女人。

    薛简之年过三十依然貌美得张扬。正红口脂点在眼尾,艳丽又荡漾,眉间却不绘时下女子间流行的花钿,又身着一身男子骑装。

    太子薛璟裴坐在首位不远处,酒过肠中双颊带红,木愣愣地盯着姑母,微醺之下眼中含着点点泪光。

    歌舞已歇,长公主率先离席,经过太子时被抓住了衣袍下摆挣脱不得,她一张俏脸满是傲气和不耐,正要开口命令薛璟裴放手,端坐的皇帝先开了金口:“三郎自小便与皇妹亲厚,瞧,这醉了还不忘要送姑母回府。”

    薛璟裴刚坐上太子之位,德妃只道长公主权势无边,听闻皇帝让自己儿子与公主多加亲密,自是求之不得,当即柔声开口:“殿下自小便寄居公主府,如今送送姑母也是情理之中。”

    红木大漆的轿子摇摇晃晃,薛简之与薛璟裴已行至半道,醉酒中格外迟钝的公主突然想起来,气恼地推一把太子殿下。

    薛璟裴恶意地把她的手抓到胸前,用力展开她紧握的手指,低下头,一根一根地舔过她的手指。

    “放开!”薛简之歪斜地靠在软垫上,手指抵住薛璟裴下唇,娇声道,“本宫不要你。”

    薛璟裴反手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低哑地在她耳边开口:“姑母不要我要谁?”

    他亲昵地用鼻尖蹭她的脸颊,薛简之又似纯情的姑娘惊慌地缩回手,薛璟裴手中空了于是眼中泛起冷意,霸道地贴近她,酒熏红的唇擦过她的唇边,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胃部,却又甜甜软软地撒娇:“玉景的肚子好涨呀,姑母能不能为玉景揉一揉。”

    薛简之脑中酒气氤氲,不知是把面前人当做了谁三分气恼三分娇软便作势要瞪他,却见他又一手放在她肚子上:“玉景也为姑母揉。”

    薛简之瞪大了双眼,眼睁睁见着那双揉肚子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眼前人,是她带大的孩子,于是又松懈下来。

    轿夫摇摇晃晃地走着,软轿摇摇晃晃地在宫墙之间沉浮。

    薛简之晕乎乎地被薛璟裴抱在怀里,骑装束带尽数散开,衣扣自颈下滑落在椅上。雪白的肌肤似被鸳鸯肚兜染了红,祈求着那窥见者多揉几下搓去杂色,胸口被微凉的空气触碰似乎有些清醒,薛简之变脸冷声:“你在做什么?”

    “姑母豆蔻之时,以骑装暗示先皇择婿。”薛璟裴那点撒娇的伪装不知何时消退得一干二净,“如今姑母权势滔天,侄儿不过送走了两个不识趣的男宠,姑母就又要以男装求婿了吗?”

    怒火夹杂不知名的酸愤窜进言语间:“既然所有男人都可以,那我也可以!”

    薛璟裴强行把她压在柔软的锦榻上,啃咬顶峰一点,含混着说:“姑母最好叫的小声一点。”

    薛简之醉得厉害,半身被紧压在薛璟裴和椅上软垫之间,半身被薛璟裴一臂捞起悬着空,她伸出食指抵在薛璟裴的脖子上,用拇指摩挲他的脸颊:“就你?”

    深色的布料之间公主身体又白又软,和她的脾气一点也不一样。薛璟裴跻身其中,被温柔包裹得失神,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求你看我一眼……”

    无边春色在锦衣中半泻,春色的女主人享受得眯着双眼高傲地抬着头,轿夫肩上的轿子越发晃动了。

    艳红的花朵吐出白色的汁液。

    薛璟裴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的姑母被他抱下轿子,在浴池水汽蒸腾中给了他一巴掌,白雾熏得他姑母双手微粉,薛璟裴差点当成一批上好的丝绸被他姑母甩在自己脸上。

    这是一匹用天下至高权利供养的丝绸,谁能拥有她?薛简之懒洋洋地问他想要人还是想要天下,太子没有回答,心想最尊贵的女人只属于最尊贵的人。

    后来,浴池里水珠顺着公主染红的指甲滑落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抓痕,交缠的双腿像是他们不分离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