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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在疑惑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看过去,唤了一声,“师父”。 他看了我一眼,转眼看向承烨道,“区区东极的神力不足以此,他身后还有别的力量。你又疑心是我,就把他送到我身边以观我破绽。想必你什么都没查探到吧?” 承烨看着他,“藏在暗处听了半晌,真是沉得住气。” 师父道,“你说了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听的吗”,他扫了一眼我怀中物事,冷笑道,“鹣迭花,风珀露,你这是生怕引不到我来。” 承烨道,“这么些时日我看你在这里也找不出来什么东西,所以请你来听,你不该谢谢我?” 师父捏着我的下巴,端详了半晌,“你真的觉得这只魅是他?” 承烨道,“原本不信,可是那日我竟然看到那只蛟拼死也要救下他……” “可是,如果他此时就是一只毫无公害的魅,他什么都不懂……” 承烨冷声道,“我们不能冒险。” 我拉住师父的衣角,“师父你们在说什么?” 师父收回衣袖,“杀一只魅有什么了不得,以防万一,杀就杀了,承烨君邀本君前来,难道还是想问问我的意见?” 承烨道,“毕竟你是他的师父。” 师父冷冷看了我一眼,“你自己舍不得,莫要连带本君。听说你废了一番心血养的这只魅如此珠圆玉润。恐怕盘算的是另一番心思吧。” 承烨笑起来,“看来昌昊君无情道大成,堪破情关,实非虚传。那恭敬不如从命,这只魅本君就独自消受了。” 我一时没听大明白。 承烨看向我,“无论他是谁,本君自会把他关起来,锁在一个凭谁都找不见的地方。” “我不要!” 我算听明白了,他们一个个,狼心狗肺。 我算是五花大绑被绑回了承烨宫中。 用上牙齿和拳打脚踢也是白费力气。 可却没想到,到了他就把我给放了,“你也看见了,你师父把你看的一钱不值。” 我呸了一他一声,“想拿捏老子?做梦!!老子的命老子做主!!!” 他面无表情,边喝茶边道,“你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本君只是喜欢看那只鸟吃瘪的样子。” 我满脑子大大的问号,“???你有病吧?你真喜欢他?你跟他真的有一腿??” 他抬眼道,“你现在不叫他师父了?” 我忍住不破口大骂,“他都要杀我了,我凭什么叫他师父?!” 他似乎顶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道,“你也不是个东西!” 他似乎也顶满意的点点头,“我自来不是东西,现在你可看清了,还有哪个是好东西?大家都不是好东西。” 我又呸了他一口,他在面前起了个法障,挡住了我的唾沫星子。 他抬眼看我,还含着笑,突然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东极那厮是个好东西?” 他笑起来,跺了两步,骤然看我,“若你真是那人,恐怕你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了。” 我看向他。 他继续道,“东极原是我叔父家的长子。生有神格,天地山海曾降下三十七日的祥兆。但你可知他的神格是如何被褫夺的?” 我疑惑看他。 他正了正色,眼中却露出一丝刃光,“因为他以无极永渊之刑,屠戮了正神。” —————— 这一夜。 九重天,承烨东宫。 起了一场大火。 火势蔓延万里。 诸天仙凡看的分明,能将神殿付之一炬的,只有凤凰业火。 而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只凤凰有这样的能耐。 宫内伤亡惨重。 待众仙寻至宫中之时,遍寻不见承烨殿下,以及那只魅。 天界储君之一没了踪迹,这十万天兵紧接着浩浩荡荡的就围上了云周山。 —————— 而此时的幽冥界里。 承烨仙君此时仍旧一袭玄袍。只是一般人看不清楚,他这玄袍实则已经全是血。 他一脚深,一脚浅。 脚下的鬼花,布满了荆棘钢刺。 每一步,都穿透他的脚背。 “承烨神君,真的要这的做么?强使鬼魅还魂是逆天道……”,说话的是一个黑衣女子。额间一弯红色的水纹在夜色中散发着明艳的柔光。 承烨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嗓子里发出喑哑的声音,“冥女秦,做好的你职责就好了,别的不需要你cao心。” 女秦笑了笑,“我那位未婚夫婿曾说过,承烨神君是天底下最最光明之神。这世上所有人都能干出来违逆天道的事,只有承烨神君绝对不会做,想不到啊……可见这天下事也不是永远不变的。” 四周的鬼嚎如朔风一样穿梭不已。 倒显得女子的声音格外明媚动听。 承烨没有理她。 一步一步往前走。 终于走完这漫长的鬼花之路,他的腿弯了一下,但是他用剑撑住了身体。 他往前看了看,翻过下面的刀山。就到赤炼火海地狱了。 他幻出真身。 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半空中翻转了一圈往前腾去。 女秦送到这里,并没有跟着他往前走。 身后来者穿着一身青衣,面上血色仍旧不太好。 女秦转过身子,笑道,“不论如何,你们龙族倒都是一群痴情种子,常听闻,龙性本yin,这话看来也并不属实啊。不过,你情敌一个又一个,我都替你累得慌。” 东极点头,“yin者,多也。龙性本yin,也并没有错。” 女秦笑,“我看啊,你快脱这身绿衣裳吧。别人也就是一盏绿帽,你是从头绿到了尾。” —————— 云周山。 大军压境。 满山都是修仙的凡人之躯。 哪能抵的过这浩浩荡荡的万千天兵。 一只凤凰从东方飞来,于山顶化成人形。 仙风道骨,绝代之姿。 “云周山皆为无辜之人,本君自会跟随你们回去查明真相。还请各位勿要伤及无辜。” 诸神将齐道,“昌昊神君,多有得罪了。” —————— 幽冥界主殿。 我从晦暗中清醒。 两边太阳xue还隐隐作痛。 耳鸣略微好了一些。 我睁开了眼。 东极正立在我眼前含着笑。 我抬起手,冲他笑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