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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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一天的午休时间,松并肩和英雄在走廊上,松漫不经心地用英雄的手帕擦着手指上的水珠。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松不喜欢人多的地方,默默加快了脚步。 亚纪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她被几个裙子卷到膝盖以上的辣妹簇拥着,其中一个化着精致的妆的女生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她们笑着,亚纪没有。 松与她们擦肩而过,中间的亚纪更像是被谁推着前行。她看见松,刚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左手边的女生瞪了她一眼,然后亚纪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松扭头冲着亚纪笑了一下,然后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走远了。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松一直向前走,身边的英雄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耳边嘈杂的声音也沉寂下来。 走廊上仅剩下松一个人。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亚纪的声音,她先是紧张地向什么人求饶,接着就是大声的尖叫,然后松听见水泼在地上,最终是亚纪的哭声。 松回头,亚纪浑身是水地站在他身后,表情悲伤无助。她看着松,声音颤抖地问道:“为什么不救我?” 过分真实的梦境让松久久无法平静。梦的前半段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些女生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松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忽视。 后面就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臆想,还是亚纪想要传递给他什么讯息。 「如果我当时将她从那群人身边带走……是我害了她。」 松认为亚纪的死是源自于他的漠视。所以他才希望能找到迫使亚纪自杀的原因,好让自己从这种巨大的歉疚中脱离出来。 这样看来抱有这种想法的松有些过分偏执,他与亚纪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此时松的表现看上去真的像是对亚纪情根深种。 但只有松自己才懂得,亚纪就是自己所期待的最美好、最珍贵的宝物。她是他“理想中的自己”,她就像是身处黑暗的自己的光明的一面,她就是自己的“半身”。 当宝物摔在地上变成碎片,松自然会难以遏制的感到愤怒、沮丧,甚至绝望。 他想要找到一个点去发泄、去怪罪、去毁灭。 只有找到那个打碎他宝物的人,松内心的怨恨才会消散。 这样看逻辑也许并说不通。一无所知的松急于宣泄突然失去亚纪的愤怒,试图将“杀人”的罪名强按在某个人的身上。 现在是他自己,那之后呢? 谁又该为她的死负责? 一直想着这件事能让松的内心好受一些。最起码他在试图为她讨回公道。在这过程中松才不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冷漠而害死了她。 可能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可能亚纪的死真的与任何人无关。 「我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我一定要知道。」 有了想法,松便很快就付诸行动。 --- 第二天一大早,松就来到了学校。早上七点,对于普通学生太早,对于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有些迟,这样不尴不尬的时间点走在校园内,可以避免遇到同学打招呼。 直到现在,松还是习惯独自一人,若是有认识他的人叫住他,他倒也会和那个人寒暄几句。但松还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做这种无谓的社交活动。 与其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他有点儿害怕人群。 教学楼后就是社团的活动部室,那里正热火朝天。歌声从窗子飘出来,楼外挂着两条鲜艳的红幅,上书“庆贺我校游泳社、篮球社闯入关西大会决赛”。 之前英雄说校游泳社和篮球社入围关西地区决赛,有望参加全国大赛。他作为篮球社的成员在下个月也会前往大阪,此时他应该在室内篮球馆训练。 社团争夺的荣誉与松无关,放在平常他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这其中有他的好友,他才会看上两眼的。 松径直走进教学楼,顺着楼梯上到三层。 高二C班,早川亚纪所在的班级。 松透过半开的班门向里面看去,靠窗倒数第四个座位是亚纪的桌子,现在桌洞里的物品已经被清空,有关她的一切正在被C班的人抹去。也许不久之后那个位置就会被其他什么人占领。 他盯着那个位置。 那是亚纪的位置。 在大家的眼里,亚纪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生,也因为长得可爱性格温柔而被许多男生追捧。 从小学开始,每到情人节她都会收获一书包的巧克力,她也会十分慷慨地分享给其他女生。小孩子对于朋友间的分享会怀抱善意,趋善性使她们对受欢迎的人产生憧憬和向往,希望自己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那时候她的位置旁围满了人。围满了带着真诚的笑脸、满心善良的人。 现在却空空荡荡,连带着那个被追捧的人也不见了。 那些真心、那些友好全都消失不见了。 松站在走廊里,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窒息感。 C班的二阶堂由美是今天的值日生,她也早早地来到了学校,松叫她的时候,她正在擦黑板。 松之所以可以叫出她的名字,是因为初中时她在松的隔壁班,初三的情人节她拜托松转交给英人巧克力和情书。 只不过最后巧克力被松吃掉了,情书则被英人看都不看地丢进垃圾桶。 “二阶堂同学?” “是我,你是……我记得你,你初中和石井同学同班!” 看她提起英人时惊喜的样子,就不难知道她依旧对英人念念不忘。 「这个家伙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松有问出这句话,可能是因为近距离接触过,他现在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英人哪里吸引人。只有和他真正相处过后,才能知道这个小少爷有多难伺候。 “嗯,是的。”我直接进入正题,“我想问一下关于早川的事......” 听到早川的名字,二阶堂变了脸色。她像是在恐惧什么,摇着头向后退。 “不、你别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二阶堂逃避的模样引起了松更大的怀疑,此时他能笃定亚纪在班上一定经历过什么。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那个最有可能伤害她的人。 --- 华灯初上,楼宇间已经闪烁起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 晚上八点,市街依旧车水马龙,月亮在天空照亮。但灯光下依旧充满活力的城市,这点光倒有些微不足道了。 松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他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三点半放学后他先是在教室自习到六点,广播静校后他就从学校出来。 英人的家在他相反的地方,两个人并不同路;英雄每周三、四、五在西餐厅打工,今天是周四,所以只留下松一个人。 他先是在白谷家的游戏厅消磨了一会儿时光。白谷是英人的跟班,如果说得更加复古一点,白谷世代是英人母家的家臣。 英人的母亲河岸梨奏出身黑道世家,在中部地区有不小的威名。因为梨奏是独生女,所以英人就作为河岸家下一任家主的接班人培养。白谷诚也就自然而然地作为家臣跟在他身边。 即使松与英人分手后,白谷也很关照松。一方面是他将松当作了朋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松和英人依旧保持着床伴关系。 松在白谷的游戏厅里不用担心会被sao扰,所以每当他不想回家时,他都会来这。 平常都要加班到很晚的西村环今晚竟然回来得很早。松推开家门就看到母亲的鞋子摆放在一旁,走到客厅,母亲穿着居家服,坐在沙发上。 茶几收拾得很整洁,仅有一封信、一瓶利口酒和倒满酒的酒杯。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松。”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你还记得小时候住在咱们家隔壁的吉田母女吗?” “记得。”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告知我吉田家女儿去世的事……” 作为曾经的邻居,二人也有不小的交情,凉子会邀请西村一家去参加通夜式丝毫不奇怪。 松拆开信封,上面大概意思写着女儿亚纪去世,届时请来参加通夜式。时间是这周五晚6点至8点。 也就是明天。 “我对那孩子印象很深。她很懂事,从小和凉子相依为命,那个狠心的男人抛弃了她们娘俩。而现在那孩子也……你小时候和亚纪关系很好,你总在她家玩,记得吗?” “记得。” “我们一起去,你也和亚纪好好地道个别。” 环对亚纪的印象很好,她很喜欢那个活泼懂事的姑娘。在亚纪她们搬走后环还经常念叨她。 环先一步去浴室洗澡,松在房间看书。四十分钟后,母亲敲响了松的房门 “我洗好了,松。快去泡澡吧。” 松应答,走出房间他发现母亲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见他出来,立即坐直身体。 她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吗,mama?” 她盯着松看了一会儿,微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mama。” 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松站在莲蓬头下。热水顺着身体留到地面上,再流进下水管道。水流在头上,打湿了头发,又到了脸上,源源不断地流下,像是源源不断的眼泪。 他的双手撑在墙壁上,一种无力感袭来。松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只有撑着墙壁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跌倒。 心底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闷的,让他喘不过气。 他害怕参加亚纪的告别式。 他没入浴缸,微烫的水刺激着他红痕未消的皮肤。 英人的骨子里是有暴力因子在的,他占有欲极强,每次zuoai都非得在松留下显眼的印子才肯罢休。两天过去,松的身上依旧斑驳,任谁看到都会发现他经历过一场怎样激烈的性事。松虽然对此有所怨言,但他内心却也接受这样的方式。 此时微痛的肌肤让他感到一阵快意,松眼神放空,双手抚上软趴在腿间的yinjing。 他用手上下缓慢地撸动,拇指摩挲着顶端的小孔。在刺激下,小巧的软rou一点点变硬挺立,顶端透着青涩的rou粉色。 他闭着眼,想象有谁在抚摸它。眼前闪过了几个面孔,有英人的,有他之前放纵的对象,最后定格在英雄的脸上。 那张充满活力的脸浮现在脑海,此时正带着微笑从身后揽住他,用手帮他释放。 鼻尖仿佛闻到了英雄打球后身上的汗味,与英人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不同,英雄的味道温柔,却一点点占据了松的感官。 乳白色的jingye漂浮在水上,松这才意识到他刚刚将英雄作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这个想法令他羞愧。他怎么能对自己的朋友抱有这样不堪的想法! 可同时他又感觉到一种兴奋,在意识的深处,松还是想看见英雄露出失控的表情。他想看到英雄被困难击倒,一蹶不起,绝望着一点点坏掉。 「一起下地狱吧。」 松笑了下,身体缓缓向下沉。 躺在缸底,松想象自己是海底的一条鱼。耳边好像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而那只是水流的声音。 睁开眼,粼粼水光在眼前漂浮,暖橙色的灯光像太阳一样。 闭气带来的窒息感令他上瘾,他甚至想过有一天他会淹死在浴缸里。至少现在没有,当肺部缺氧状态达到极限时,松就会挣扎着坐起,等到呼吸平稳后又躺回缸底。 如此循环。 这就是他拥有的全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