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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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口哨声响，cao场上的学生迫不及待地加快脚步，往食堂的方向进发。 一中的食堂菜好吃，但是准备得少，晚去就挑不到想要的了。 问题是人多它也不分食堂，扣扣搜搜，菜式一成不变。 顾雨飞都吃腻了。 平时他都是偷偷去校外解决的。 外边要什么没有啊？麻辣烫，烧烤串，关东煮，烤鸡可乐，垃圾食品也比小铁盒里的有意思。 关键食堂阿姨打饭还间歇性手抖。 但是今天就不一样了，顾雨飞下定了决心。 他要吃食堂！ 刘妍当众人面让他下不来台，他必须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顾雨飞跟随队伍移动着脚步，四下观望，却不见少女熟悉的身影。 “奇怪……哪去了？”顾雨飞心里疑惑。 排了鱼香rou丝盖饭，顾雨飞一路留意，左右两边的队伍都找不到要找的人。 程书语正好和他同条队，只不过不在他前面，中间隔了十几人。 见他找人找得起劲，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班草！！！” “谁叫我？”顾雨飞回头。 一看是程书语，臭着脸勉强应了，“是你啊？” cao场上笑挺大声啊。 当他没听见是不是？ 程书语看他脸色，心里估计又在耍脾气了，也不打算惹他。 没说话了。 顾雨飞却突然想起来，胖妮子，不就是刘妍的同桌吗？ 上次刘妍还给她扎辫来着。 他都看见了。 关系肯定不错。 程书语在这，那是不是说明，刘妍也可能在这？ “程书语。”顾雨飞想叫人，又觉得怪怪的。 突然摆好脸，胖妮子会不会以为他献殷勤，非jian即盗啊？ “程书语！” 嗓门够大，整条队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他身上。 “好了！听见了！”程书语手指堵耳洞。 “什么事？” “就……刘……”话到嘴边，顾雨飞又犹豫了，怎么开口才能显得不刻意？ 说找刘妍，刚才整个cao场的人都看见了，一来二去的，不知情的十有八九以为他们有瓜葛！ 虽然顾雨飞挺希望被这么以为的。 高冷的班花可不一定。 “程书语，你同桌在哪？”顾雨飞没有直接提名字。 程书语眯眼，“哦哦！” 她就说嘛！这两人有点意思。 羞涩少男春心萌动了！ 想接近她对铺，又不好直接说？ 找她倒是没找错！ 程书语自问对刘妍是最了解的。 小仙女哪里都好，独独闷sao，别人还发现不了！ 回想刘妍刚才的表现，她意味深长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猜？” 顾雨飞对她的话表示怀疑，怎么不给正面答案啊？ 青年皱眉抿嘴。 “耍我？” 程书语抬起下巴指了指左边的座位。 顾雨飞顺势望去，在后排找到了喝汤的少女。 不开口怼人的刘妍怪有范的。 温柔恬静，岁月静好。 低垂的眉眼里蕴含着某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深邃莫测，常人不易察觉的忧郁潜藏在其中，使他不自觉地想去探明、照亮。 顾雨飞不明白刘妍为什么总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似乎她有太多隐藏的难过，或是痛苦。 不表现，却还是若有若无地被他感受到。 顾雨飞想说成绩这么好，长得又漂亮，干嘛伤心些有的没的？ 心思放敞亮，坏事也能当好事。 像他那样，被班主任针对了也不掉泪的。 洗把脸，他又是一条好汉！ 万千少女追捧的好汉！ …… 长筷挟起碗里的饺子，还没送入口，“噔”的一声，餐盘和桌面撞击的声音蓦地响起。 顾雨飞端着碗坐到了刘妍对面。 “真巧！班花也坐这啊！” 丝毫不避讳周围夹杂着好奇或是八卦的注视。 刘妍冷淡地回应了。 “嗯。” 顾雨飞翘起二郎腿，边嗦面，边话唠。 “你衣服盖我脸，什么意思啊？”他说的快，省略了一些字。 离的近的人听去了，眼神表情瞬间变了味。 有jian情！ 刘妍心道花孔雀还是一贯的张扬。 少女唇角微扬，“那是你球衣。” “你打球归打球，想撒欢，衣服随便扔，扔我头上算什么事啊？” 没有预想的谈资，旁观的人悻悻回头。 “我……我喜……”我喜欢你啊！顾雨飞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急忙拍脸。 “我喜欢，关你屁事！” “你也知道关我屁事啊！”刘妍抢白，“那还扔给我？” 顾雨飞死活说不过刘妍，现在就走，又不甘心。 “我乐意！” 有心示好都给无视了，他给自个找罪受，他活该！ 顾雨飞不想迈腿了，手里泄愤地拿筷头戳了戳碗底的青菜，“你强词夺理。” 刘妍却卸了筷子，站起身。 “我饱了。” 再看她碗里，只剩零星的汤水。 魔鬼速度，顾雨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赶紧夹了青菜送入口。 “我也饱了。” 刘妍端起餐盘离开了座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女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浮现了片刻，便悄然隐去，“哦，随你。” 花孔雀，跟屁虫。 顾雨飞心里憋着一口气，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你就不能留下来……”好好听我说话吗？ 他有那么讨嫌？ 避洪水猛兽一样的避着？ 他好说歹说，也是一中一条草啊！ 读书成绩也倍棒，还不够格吗？跟那群癞蛤蟆相比？ 青年眸中光影晃动，清晰透彻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黑白分明的双眼不闪不避地将她注视，纯稚而热切。 仿佛不答应他的请求，都是一种罪过。 刘妍唇角又一次克制不住地微扬。 被她压下去了。 少女面上不起波澜，却语出惊人，“顾少空虚寂寞冷了？”要人陪了？ 顾雨飞听得不爽，“别叫我顾少！” 这名从她嘴里出来，怎么怎么听怎么刺耳呢！ 刘妍“哦”了声，“顾雨飞，我要写作业，没时间，见谅啊。” 没时间陪你在这过家家！ 说完就走了。 顾雨飞愣住。 “你给我回来！” …… 目睹了全程的程书语目瞪口呆，随后满脸兴奋，回到宿舍，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诶！班草主动去找阿妍了！他们在食堂，还眉目传情呢！” “是吗？”程书语隔壁铺不太相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胖语，证据呢？”她一摊手。 她们班班草老骄傲老得意了，看着不像会做出那种事啊！ 要说顾雨飞有暗恋对象，反正她是不信！ “不可能吧？你编，接着编！” “编什么？我亲眼所见！” 程书语嘴上没把门，继续添柴加火。 “不说食堂，体育课，班草打球你们看了吧？阿妍跑步你们有发现吧？” “跑到后面，班草当众啊！全班的人都看着呢！就把自己身上的球衣扔给阿妍了！” “还朝她笑！” “……然后呢然后呢？”躺上铺背书的也被她激动的情绪感染了，好奇地探出头。 程书语明白自己的说的话受到了重视，就开始添油加醋了。 “然后啊！阿妍她就把衣服扔回去了，那个娇羞的！” “撒腿跑了！” “脸红得像苹果，我都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空气中传来少女软糯的声音。 整个宿舍簌尔平静，落针可闻。 众人默。 程书语识相地闭了嘴。 “阿妍，回来了？” 刘妍脱掉校服外套，穿好拖鞋坐到了椅子上。 “嗯。” 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有程书语说的“红得像苹果”。 完美地打了她的脸。 背后怨念的视线瞬间变得如有实质，快把她当靶子击穿了。 “胖语！” “胖鱼？” “怎么不说话了啊程书语？” 程书语哪里敢吭声啊？她灰溜溜地上了床，装模作样地打起了哈欠。 “累了，躺躺……哈哈……” 刘妍看了眼闹钟，“才七点。”连洗澡时间都没到，往常程书语不是等到十一点多才睡的？ 程书语干脆拉过被子把头蒙上了。 “我错了……大美女，小仙女……” 早知道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