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他
云栖心轻轻推开她,后退几步,行了个礼,正色道:“陛下深夜到访,翻墙入院,成何体统。” 他生得眉目风流,说起这种正经话,让风归池直觉得有趣。风归池在他房中的一张茶几边坐下,看他站在那里,浓黑的长眉微微皱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满脸板出劝诫的严肃,更觉得可爱无比。她托着脸颊,鼻子里娇嗔道:“心儿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云栖心竟然真的打开一扇房门:“陛下请走门。” 风归池哼了一声,怒冲冲拍案而起,大步走到门边,云栖心又躬身行礼恭送她走。风归池偏不,也不管房门大开,或许会被人看到,一把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近了。 云栖心骇得“啊”的一声,被她推搡着,向后趔趄着,撞在门扇上。门扇撞到墙壁,砰的一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响亮。 守在回廊里的仆人忙向这边过来,嚷着:“什么人?” 云栖心被她挤着动弹不得,急得顾不上别的,慌忙使劲揽住她的腰身,另一条手臂在她膝弯里一托,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旋身让出门扉,一脚把门踢上了。 几个仆人在外面扣门,问:“公子方才可听到动静?可有什么人闯入?” 云栖心生怕家仆胆子太大擅自闯入,抱着风归池靠在门上,低声回道:“无事,我失手砸了东西,下去吧。” 仆人仍絮絮叨叨:“方才动静像是贼人破门,请公子小心,吾等去报知护院。” 等门外仆人们的脚步声远去,云栖心才松了口气,垂头看见怀里的风归池,脸一红手一松,就要把她放下去,风归池哪能不知道他又想逃,轻轻巧巧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偎在他胸口,撒娇道:“夫君。” “尚……尚未行礼……”云栖心结巴。 “行什么礼,周公之礼吗?” 云栖心转开脸,委实不敢面对这双随时能吐出轻薄浮浪之词的娇美红唇。风归池不肯下来,他只好抱着人缓缓在茶桌边的蒲团上坐下。他体质精悍,怀里抱着个人行动也丝毫不受影响,举止从容。蒲团只有寸许高,他盘腿坐着,风归池的腰臀紧紧压着他的下身,隔着几重衣衫,也能感到臀瓣丰润,被他硬起来的阳物挤压得凹陷下去,隐约硌着尾椎的一截硬骨,两个人都不甚舒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 两厢磨蹭之下,他越发硬挺起来。风归池贴在他耳边,悄声道:“心儿硬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呀。” “我……” 实在是男子天生的劣根,生来带着一股热毒,循机发动,连睡梦中毫无意识之时,都能自发勃起几次,日常行动更不受控制,无论何时心念一动,不过瞬息之间,那孽根就自顾自硬挺起来,连清心寡欲的修道学佛之人都无法避免,视之为修行中的一大魔障,除非一刀斩去,否则再如何教养都无法根除,天下男子莫不饱受其苦。 云栖心被如此调笑,无言应对,却听风归池接着笑道:“我就喜欢心儿这样子,天性自然,何须时时体统。若在闺闱之内都庄重无欲,可见心性诡异,定是伪君子。” “陛下……真的这样想吗?” 云栖心年轻血热,日常难以自抑,自从被风归池在宫中下药酒强迫,食髓知味,这大半年来更时常夜梦回味。他受礼仪教导束缚,此时身不从心,就自贬为yin荡重欲。得了风归池一席话,心里郁结的自弃才有些纾解。 “许你私底下不需敬称。我有个小名叫小池,还有个字,叫做凌城,在姊妹兄弟中,排行第五,长你四岁,现在可都告诉你了。你想叫我什么?” 云栖心看着她的脸,眼神闪烁,犹豫了许久,轻声道:“小池。” 片刻又轻轻叫了声:“jiejie。” 叫完就又不好意思了,微微低下头,脸上却是笑着。 风归池见他放松了,才松开手臂,向他唇上鼓励地吻了一下。 她一动,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肩上一个吻痕来。 云栖心看见了,微微一怔,指尖去轻触了一下。风归池尚未意识到,仍懒懒地问:“怎么了?” “陛下这里……”云栖心摸了摸那个吻痕,手指碰到衣领,柔软的衣料随之皱拢,隐约又露出另一个吻痕。云栖心犹疑着,若有所思拨弄着她的衣襟,指尖顺势抚摸过去,在第二个吻痕上又点了点。 “嗯?” 云栖心的眼神里浮出些烦恼的情绪,手指滑动着,逐渐拉开她的领口,几乎露出整个肩膀来。 她身上洒满风舞澜留下的吻痕,经过一天,浅些的褪成淡淡粉色,深的洇成近如墨色的暗红,一朵朵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犹如雪地红梅,艳丽得触目惊心。 风归池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了看自己肩上胸口的吻痕,才算意识到他在想什么,眼见着云栖心眼角微红,眼睛里瞬间湿漉漉的仿佛涌起泪来,嘴唇又抿起来,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显然是牙齿在里头咬着下唇,努力忍着却控制不住委屈的模样。 “……陛下昨夜……好兴致。” “心儿吃醋。”她正色道。 “……”云栖心撇开头不说话,竟连维持颜面保持大度的“没有”两个字都不肯说。 “我今夜特意来看你……” 云栖心的手仍拉着她的衣襟,紧紧扯着,像抓着什么要紧的东西,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扫过她肩颈上的吻痕:“带着这些……来看我……” “这就是气话了。”她揉着云栖心的手指,“巧合罢了,我难道专程来气你不成。” 她凑上去亲亲云栖心的嘴角,笑着安慰道:“下次我会注意的——原来心儿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