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没感觉
书迷正在阅读:老师,别想逃(多P,H)、圣子伊兰(双性/np/妊娠)、【GB】虚势猫咪的捕捉方法、修真之百里悠、颠倒的梦想乡(Alpha女)、综手游之身负起点男人设的我却拿了海棠剧本、(总攻)女主后宫又被攻啦、千旭王女、总·受saoB总被日【双】、【狼人ABO】理所当然的叛逃
雪风第一次抽烟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咳死。喝酒她倒是学得很快,因为只需要张开嘴再倒进去就够了。想要学会过肺在刚开始真的是一个难题。 但是后来她还是学会了,并且抽得越来越多。她不抽女士香烟,也不抽水果味道的烟,她抽的最多的是万宝路和其他日本香烟。 她的烟瘾越来越大,一天要抽一包半才能起个底。因此即使她尽量每天都换衣服,身上的烟味还是太大了。就连学校里抽烟二十多年的老职工见了她都要离远一点,嫌她身上的烟臭味过于厚重。 于是她为了不把烟味带回宿舍,时常晚上就不回去了。她也不想睡觉,就去找二十四小时图书馆或者餐厅,在里面看书或者画画。 她现在还是会画画,甚至画得更多了。大多数都是在本子上的草稿,因为没有地方给她摆好画具上色。她买了一个新的速写本,总是在身上带着。 她还去尝试了纹身。原本她想要一个非常大的刺青,但是总也选不好,找不到喜欢的,自己也画不出来,只好先在左手食指上纹了一只黑色的小蜘蛛。后来她又在无名指上纹了一只衔尾蛇,最后她还是不满意,就又在左手大拇指下方、手掌的侧面纹了一个蓝色的月亮。 雪风原本还想在身上打个环,但是还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就暂时住手了。而且就仅凭她手上这又是蛇又是蜘蛛的刺青,就已经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大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她这样的人如果放在高中里,就会被人指指点点到退学为止。但是一旦到了大学,好像她冷酷的外表也变得无所谓了,无论她是冷酷还是放荡,其实其他人也只能看得见“美貌”。 于是她生平头一次被人搭讪。对方是个和她同级的人。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雪风根本就没有看他,正想掏出一根烟来。 “你好,请问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说话很礼貌,或许也是因为雪风看起来就很难搞。 雪风还是把那根烟掏出来了,她什么都没想。她是第一次被人索要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怎么办。 她把烟点上了,“给你干什么?”她不懂要联系方式的意义在哪,却忘了自己当年更过分地逼着墨秋把电话号码告诉她。 他好像不抽烟,或者抽得没她厉害,总之他被烟味呛到了,忍不住用手扇了扇。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并不让人觉得他是故意的,或者是在表示厌恶。他只是不小心被呛到了而已。 雪风把拿着烟的手垂了下去,这个动作似乎让他很高兴。 “我很想认识你!”他看起来有点像门卫经常在学校里遛的那只大黄。 “再说吧。”她摆摆手就走了。 之后她也遇到过一两次类似的事情,也都被她拒绝了。有的人非常自大,自认为可以征服她,认为她打扮冷酷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需要伪装得强一些来保护自己。殊不知雪风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安全感”这几个字,他们看见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她自己。她没有伪装。 安全感?她想了想就嗤笑了出来,把对方笑得很尴尬。 雪风问他什么是缺乏安全感,对方回答“你怕自己受到伤害所以不敢做你想做的事”。于是她又嗤笑了一声,这次的笑声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 活了这些年,头一次有人用“害怕”和“不敢”来形容她。大学里果然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有一次她甚至被女孩表白过。她对是男还是女并不是很在意,只有喜不喜欢而已。因为对面的女孩非常认真,也很有礼貌,所以雪风也很礼貌地拒绝了。 她稍微低下头,说的是: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 后来,那个来找她要联系方式的“大黄”又来找过她几次,总是在她的班级门口等她,又总是在她去图书馆的时候跟着她,她烦得想杀人,但却丝毫没有将心比心一下当年她像个狗皮膏药似地缠着墨秋的时候墨秋的心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连台词都和墨秋当年对她说过的一样。 “不干什么,就是,就是......追你啊。” “你疯了?”她这么说别人,其实自己更疯。 “我没疯!”他有点着急,“我就是喜欢你嘛......” “喜欢’是什么意思?你想跟我上床吗?” 雪风确实是在将心比心,她比的是她自己。她想起当年她一个劲儿缠着墨秋的时候就非常想和他睡觉,所以她一听到“喜欢”这个词,想到的马上就是上床。 结果他被她说得花容失色,结结巴巴地说:“不是,那个......等以后追到你了再说吧......” “不追到就不能睡觉?” 她这句话乍一听是在邀请,实则是真的在纳闷。她当年也没经过墨秋的同意就动手了,后来他们睡觉也几乎都是她半强迫地逼着他,她脑袋里压根就没有“先追人再上床”这条路径。因此她的语气是在反问。 “应该......不能吧......” 那一刻雪风脑袋里想到的不是原来她曾经都是在逼墨秋,而是换了个思路在想:原来我之前真的把他搞到手过! 但是静下来之后,她也意识到了。墨秋对她太好了,他原本真的可以用各种方法把她的名声毁掉,让她过得更痛苦,不要再去找他。他也可以直接狠心一点,不给她开门,让她在门外冻死。甚至他只要开口告诉她父母她做了什么,很有可能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可他就是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在惯着她。 她却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甚至连考上好大学这件事都失败了。 她没理“大黄”,转身走了,转过去的时候又马上点了一支烟。 后来她烦得透顶,还是跟“大黄”睡了一次。不是为了生理需求,只是为了一种“新体验”。这也是她要看的“世界”的一部分。顺便她也想通过睡一次就把他打发走。 她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就产生了“睡一觉就能把他打发走”的信念,墨秋跟她睡了一觉之后她也没走,反倒缠得更厉害了。 他们睡觉的时候是在一个小旅馆里。雪风出了钱,打算把这当做最后一站。 “大黄”虽然嘴上说着没追到手就不能睡觉,但是却根本没有拒绝她的提议。雪风不禁在心里想:这不对劲。当年她都快求着墨秋跟她zuoai了他都还是不同意,怎么这个人就同意得这么毫不犹豫? 他看起来很激动,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先干什么好。 雪风没有热情,也没有欲望,所以也没有出手帮他。等到他哆哆嗦嗦地把她的裤子脱了之后,眼神突然变得黏腻起来,像搅烂变色的蜂蜜块。雪风没有脱上衣,只是敞开着。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手臂上的疤。 他脱衣服的时候雪风很烦躁,甚至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他的身体很陌生,形状、颜色、肌rou排布、手指的形状,全都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他看她的眼神也和墨秋不一样。墨秋即使是被她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也不会露出这种好像真的要把她当成一块rou吃了的眼神。但是雪风还是感觉不到害怕。她只会对着墨秋害怕。 他来吻她的时候她觉得很无趣,他的嘴巴因为紧张而变得冰凉潮湿,雪风又不禁在想:为什么墨秋的嘴唇总是温热的呢?无论她什么时候去吻他总是能感觉到温度。 他的舌头伸进她嘴里的时候,雪风皱着眉把他推开了。她没有把“恶心”两个字说出口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想起了墨秋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恶心”两个字。是不是从一开始,墨秋也是这样忍着恶心接受她的呢? 他进去之前,小声地问了她一句:“你是第一次吗?” 雪风翻了个白眼说:“至少是第一百五十次了吧。” 虽然她没数过究竟她和墨秋做过多少次,但是大约算算的话,一个周见面三次,平日里一般是两次,休息日的话就三四次,这么算下来说不定真的有一百多次。她没有夸大她的性经验,她确实做了很多次,只不过都是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和一个人做的而已。 他的态度好像微妙地转变了。没多说什么,他就抓着她的腰进去了。她以前总是觉得墨秋不够用力,总是要抓着他让他再用力一点。但眼前这个人一开始就很用力,倒不像是zuoai了,像是在展示什么。 然而雪风什么感觉也没有。原本她就很难因为活塞运动高潮,和墨秋做的时候那点快感都是因为她的大脑在一遍遍地用“你现在正在和墨秋zuoai”这个事实来刺激她才得来的。现在换了人,她的大脑就自动给她的身体上了一把“贞cao锁”,别人就算死在她身上,她也毫无感觉。 雪风很想在他动的时候拿起手机随便看看,即使手机也没什么好看的,也好过现在她心里这种尴尬又无聊的憋屈。 他喘得很厉害,雪风完全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喘的,这到底对男人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才能使他们发出如此粗鲁的声音来。 其实也不是所有男人。墨秋就从来没有这么粗重地喘过、甚至是低吼过。和这个像狼一样呼哧呼哧喘气的男人比起来,墨秋的那点声音不过是猫在撒娇、小狗崽在呜咽、鸟在唱歌而已。 她突然好想他。 墨秋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在工作?是不是回了家也只有他一个人?他会戴她送给他那条领带吗?她离开之后他会去喜欢别人吗?想到这她突然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墨秋到底喜不喜欢她。一直都是她在用力朝他的空间里挤,他从来没有说过对她是什么感情。 她这算是失恋了吗?但是她对墨秋其实并没有什么失恋可言,毕竟到他死为止她都会在他旁边的,有什么失恋不失恋的? 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看见他扔安全套的一幕才明白他这是终于做完了。 他过来问她:“你舒服吗?” 雪风想说舒服个屁,可又觉得做人要礼貌一点,于是说:“凑合。” 他又来问:“那你高潮了吗?” 雪风有点想翻白眼,“没有,我这样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 “用手或者嘴。” “啊?我不喜欢那样。”说完,他就躺下了,好像已经很累了。 雪风倒是没生气,这没什么好生气的。她只是在想: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喜欢的人koujiao的。或许是因为“喜欢”本身就是假的吧。 那墨秋为什么愿意给她koujiao呢?每次她哪怕觉得自己还能再做两个小时,只要墨秋低下头舔她一下,她就立刻连肩膀都麻了。 原来墨秋比她想象的、认为的还要再好上几百倍、几千倍。 她躺了一会儿便躺不住了,于是站起来穿上衣服就要走。 “你去哪?”他问。 “你不是都结束了吗?”雪风站在门口,打开了门,“以后别再找我了,拜拜。” 然后她就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