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后师傅让小泥巴传信给了师姐微茑，让微茑和大师兄说，这样一来就比较名正言顺了。不过，师傅到最后还是没有拿到酬劳，因为那妇人的相好，估计早成干尸了，还救啥子呦。 想到打水漂的报酬，小泥巴不禁叹了一口气。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去北边，那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啊。” 小泥巴说着喝了一口水。 “师傅想去寻一位故人。”师傅说这话还和平时一样堆着笑脸。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是临时起意呢。”小泥巴满脸不信。 师傅被戳中了痛点，笑容僵在脸上不说，感觉刚进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水都要喷小泥巴脸上了。但是不可以浪费如此想着还是咽了下去。 小泥巴和师傅在进沙漠之前的最后一个城镇落脚，相较于之前的密林，这里荒芜多了。身上本就没有什么盘缠，师傅只能老样子，先到当地做个揭榜的小帮工。 令小泥巴没有想到的是微茑师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过来。 而此刻小泥巴在墙角暗搓搓画圈圈，他偏要听听师傅和师姐在讲什么。 “你能和小泥巴浪迹江湖我也能，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和他们不一样，乖乖回掌门身边去，修炼得道，远比世间万物都好。” “你也会说这样的场面话，你又何曾看得通透。” “微茑别闹。” 没想到话讲一半，大师兄微莪也来了。 “你放开我。” 微莪不听微茑的，抓住她的手臂就没有放开。 师傅一个作揖：“我和小泥巴已经双双被逐出门派，微茑是个好孩子，她不能再……” 师傅一时间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来填补此刻的空白，直接愣在了原地。 微莪知道师傅想说什么接话道；“师叔，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我也没想到微茑如此任性。” “微莪，你放开我。”微茑挣脱了一下继续对师傅道，“你对他这般好，他可会回应你，小泥巴他不配！” 说完微茑愤愤离开，微莪师兄继续跟上。 小泥巴愣住了，我不配，我不配什么呢。 师傅咳嗽了一下：“墙角那位偷听的，你可以出来了。” 小泥巴尴尬地挠挠头：“师傅你知道我躲在墙角啊。” 师傅不做声只是默默转过头去，今天修墙的活儿还未完成呢。 小泥巴默默拿起自己的刷墙工具，眼神时不时瞟上师傅几眼。师傅一如往常神色自若，并无异常。 “小泥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脸色神色都不同往日。” 师傅放下手中的刷墙工具，想看一看小泥巴是不是生病了，没想到师傅的手还没碰上来，小泥巴跟被针扎了一样迅速后退。 “我没事我很好谢谢师傅关心。” 小泥巴转头又继续刷起墙来。 师傅被小泥巴这出弄得哭笑不得，希望是真的没事才好。 正常苗子都是慢慢培养，感情也一样，魅给小泥巴突然之间上了这么一课，就像是揠苗助长了一样，从没有了解过感情的小泥巴直接就整懵了，本能得后退，再后退，退到让他觉得安全的地带。 师傅口里的这个故人叫华望，当初和师傅在一个门派内最小的小师弟，师傅故去后因为不满大师兄的执掌，情愿当个俗人，所以离开了门派。后来辗转颠沛，没成想在西域之地烟花场所开了个小妓馆，生意还不错。 “我现在不叫华望了，这里人人都叫我凤老板。” 师傅跟凤老板说，小泥巴是他的小徒儿。 小泥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礼貌性点了个头。 “叫小鹓鶵过来倒个酒。” 没过多久，来个身着紫衣的姑娘，脸蛋素净，打扮是中原人的打扮，但是衣服很薄，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抹胸，胸前两个白团子若影若现。小泥巴看得鼻血都要流下来了。 “小兄弟，还是个雏儿吧。” 凤老板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小泥巴听到这句，整个人脸都红了。 “哈哈哈，还害羞，是个不错的苗儿。”凤老板转头对师傅小声说了句：“准备什么时候吃掉呀。” 师傅脸色微怒，耳朵是害羞得红了：“休要胡说。” 凤龙板看着小泥巴就这鹓鶵倒个酒的功夫迷得三魂没了七魄，不禁叹了口气，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 凤老板挥了挥手，鹓鶵以及其他几个人就统统退下了。 小泥巴自觉无趣，随手拿了根鸡腿啃起来。 凤老板神神秘秘说道：“帮我个忙呗。” 小泥巴此刻嘴里的鸡腿都噎住了，果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凤老板讲起来自己刚刚下山的经历，在沙漠中迷失方向，却被一位少年所救。凤老板回忆起往昔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不一样的神采。 那一声长啸划破长空，一条通体青白色调的龙在云间翱翔，而龙角之上坐了一个粗布褴褛的少年，英勇无畏的骑龙少年在凤老板的心中挥之不去了。人往往会给看到的画面加上脑补，脑补过后的种种会在脑子里呈现出一种自我认知的美好，于是这种画面就会在脑子里久久不去。凤老板便是一个。 小泥巴听后下巴都惊掉了，茫茫沙漠去哪里寻人。 凤老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特意让你们找，反正你们在我这里闲来无事就随便四处逛逛留意一下呗。” 小泥巴看着师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相必内心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谁没事沙漠里溜达啊。 “师傅是要讲报酬的”小泥巴只能故意不去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想打破这一平静。 凤老板那是爽快：“我这里宝珠首饰随便拿。” “好。”师傅可算是缓过劲来了舒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喊一声好。 小泥巴把放下的鸡腿重新又拿了起来，现在吃起来就跟泄愤一样，一口撕咬下来，吃的时候也咀嚼得特别用力。 凤老板看到都笑了：“你这小朋友很是奔放啊。” “小徒儿让师弟见笑了。” 师傅尴尬地笑笑，本想喝口茶，却忘了刚刚倒上来的是酒。没喝过烈酒的师傅猝不及防被吓得一口喷了出来，不巧就喷了凤老板一脸。 小泥巴从来没见过师傅这样失态，一时间鸡腿都忘了吃，仪态也顾不得直接笑出了声。 “小！泥！巴！”师傅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并不妨碍咬牙切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