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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甜甜蜜蜜聊聊天

    沈玉彦的腿是生生被打残的,齐嘉到底存了两分良心,没挑断他的脚筋,宫里的太医已诊治过,都认定他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沈玉彦本来也不抱希望,但看齐兰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心里也暖了几分。

    齐兰仔细地掩了门,确保沈玉彦听不见才轻声询问,“怎么样,阿彦他的腿脚能恢复吗?”

    “难治。”神医摇摇头,“耽搁了太久,经脉不通,需得每日泡药汤,每次泡完要按摩一炷香,如此方可行走自如,只是要恢复如初却不可能了。且阴雨天,潮湿处都要多注意,否则经脉中如蚁噬,苦不堪言。”

    “神医,我都把你送到土匪窝里,你讲话怎么还文绉绉的。”齐兰说了一句,神情严肃起来,“药方写下来,按摩的手法你教给我,由我亲自为阿彦按摩。若阴雨天疼痛,该如何缓解?”

    神医应了,又道:“做些膏药备着,在痛处热敷。”

    “那得多备着些,过不了多久就到梅雨季节了。”齐兰心里已经计划起来,又有些懊恼先前枉顾沈玉彦的身体,在河边同他欢好许久。

    “神医,阿彦的身体可有其他不适之处?”齐兰又问。

    神医拨着胡须,“你说他是和你成亲前才断的腿,我却觉得像是旧伤,他脉象中也能看出其他暗疾,我一并开了方子给他服用。平时要多开解他的心情,不要心生郁结。”

    齐兰点点头,全都记下了。又问神医讨了不伤身体的润滑脂膏,让他快去配舒缓疼痛的按摩药油。

    神医沉吟片刻,“他天生雌雄同体,脉象倒是有些不寻常之处。”

    “不寻常?”齐兰听到此处,心一瞬间就提起了。

    “他也同女子般可以产子。”医者仁心,神医又提醒一句,“但他盆腔比一般女子狭窄,生产时会更危险。”

    齐兰以前也有过猜测,此时并未太过激动,他点点头,“此事不要说出去。”

    神医定好第二天再带着药草来给沈玉彦按摩腿部,齐兰在外面还是维持这不良于行的样子,他待神医走后,命人送饭打热水,好半天才回到房间。

    沈玉彦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话本。

    见齐兰推门进来,他目光虽然还在话本上,耳朵倒是支棱起来了。

    “阿彦,先来用饭吧,呆会儿用热水给你泡泡脚,等明天神医配出药膏了再给你按摩推拿。”齐兰到了床边,就要起身打横抱起沈玉彦。

    沈玉彦忙推开他的手,“你也不装好一点,不怕被人看见。”

    齐兰顺势倒在沈玉彦身上,“被人撞见了阿彦也会为我遮掩的不是?”

    “你这性子,一天比一天乖觉。”沈玉彦推推他,“起来了,大白天的。”

    齐兰伏在他身上,往他脖子里吹热气,同他亲热了几下才爬起身。

    他二人刚在桌前坐定,王府的管家就在外敲门,沈玉彦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吃饭,齐兰想在席间同他亲近,乐得亲手为他布菜。

    因此待杯盏摆好,齐兰便挥退众人。

    他心里记着神医说的要开解沈玉彦的话,他做惯了分走沈玉彦心神的事,此时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齐兰坐在沈玉彦旁边,往他碗里夹rou,“阿彦,多吃点,你身上都没有多少rou。”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沈玉彦腰上。

    此处没有旁人,沈玉彦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靠进他怀里,“又没人抢,不要都放我碗里。”

    齐兰左手环抱着他,右手捻了一筷子菜喂到沈玉彦嘴里。

    “阿彦,你今天多吃点辣的,神医说以后饮食要注意些,不能吃发物,这鸭子鱼rou以后都要少吃。”

    沈玉彦刚咀嚼完,齐兰又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白瓷勺子里盛着泛油光的鱼汤,两粒绿色的葱花漂浮在汤面上。

    沈玉彦刚咽下去就听见齐兰说,“阿彦,这是从今早那条河里捉上来的。”

    齐兰拍着沈玉彦的背,“阿彦,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喝口汤都要呛到。”

    沈玉彦瞪了齐兰一眼,认命地夹了一块rou给齐兰。

    齐兰笑嘻嘻地吃了,又凑近沈玉彦。

    这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齐兰不肯好好吃自己的。沈玉彦夹起什么,他便凑过去一口叼走。他又捡着鱼rou喂给沈玉彦吃。

    这顿你喂我我喂你的饭结束时,沈玉彦毫不意外地吃撑了,他被齐兰占尽了便宜,腰肢处泛起阵阵酥麻,脸颊绯红。

    趁齐兰唤人进来收拾屋子,他鸵鸟似的挪回床边,不肯再挨着齐兰坐了。

    齐兰又让人打来热水,他亲自跪坐在床边,除去沈玉彦的鞋袜,将两只白玉足按进盆里。

    他掬了水,洒在沈玉彦小腿处。

    泡脚的水本就比平时烫,沈玉彦心疼地拉起他通红的手,“不要做这些。”

    齐兰倾身在他嘴角偷了个香,“阿彦若是心疼我,便唤我一声夫君。”

    沈玉彦踩着水,“我问你,大夫是如何说的。”

    “大夫说吃了他内调的药,再每天用药油按摩,不日就能恢复。阿彦,我现在就先学习一番,你告诉我脚上的xue位,我来按。”

    沈玉彦一怔,更加佩服起神医的本事,他拉着齐兰不安分的手,“xue位岂是能随便按的。”

    齐兰没有勉强,他起身坐在沈玉彦旁边,“阿彦,我从前未曾习得武术,你教我好不好,还有内功心法。我有一箱子武林秘籍,全都拿来给你看。”

    提到过去,沈玉彦心里一痛,那时齐兰总爱跟在他身后,他学行军打仗之法,齐兰也嚷嚷着要学,齐兰甚至跟着他学习踩梅花桩。只是齐兰到底身份特殊,他为活命只好扮个纨绔子弟,但他那皇帝哥哥总是不放心他。

    “我自己都是个废的,岂能为人师。”沈玉彦嘴上拒绝了,心里却还是心疼。

    齐兰靠在他肩上,“阿彦向来天赋卓绝,等身体好了,以后再练也很快的。阿彦可是嫌我笨,又没有经验。”

    “自然不是。”沈玉彦耍嘴皮子是耍不赢齐兰的,他稍微拒绝几句齐兰就大睁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看他,让他更是心生愧疚。

    齐兰又杂七杂八扯了一堆理由,沈玉彦无法,只能从气沉丹田开始教他。

    “脐下三指处便是丹田,吸一大口气送入丹田,再缓缓吐出。”沈玉彦边说边示范,他今年身子骨大不如前,吸完一大口气就有些气喘。

    齐兰拉过他的手,“阿彦,我的手指和你的不一样粗,是你的三指还是我的三指?”

    沈玉彦指腹上的茧子消了些,看起来反而比齐兰的光滑,他们手心相贴,手指只要虚虚一挽,就是十指相扣的亲密姿势。

    沈玉彦想缩回手,齐兰却速度极快地握住他的手,“阿彦,我是不是太笨了。”

    “你自己的,坐直了,拉拉扯扯的可学不好。”沈玉彦不自然地挺直了腰,刚刚那一刹那,他居然生出这样携手一生有何不可的想法。

    齐兰端正坐姿,手按在肚脐下三指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阿彦,为何我吸气时肚子是瘪的,呼气时是胀的。”

    沈玉彦学武时就了解过这个问题,他想都不用想就说:“这就是错误的呼吸吐纳方式,若要习武则要改正过来。”

    齐兰又试了两遍,他疑惑地说:“阿彦,真能呼吸到丹田吗?你做来给我看看吧。”

    沈玉彦将手交叠在他手上,“你现在按我说的方法试一试。”

    齐兰深吸了一口气,肚子稍微鼓起。

    确定了齐兰在呼吸吐纳上确实无甚天分,沈玉彦无奈地任由齐兰扒开他衣服,将手指紧贴在他腹部。

    齐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偏他又理由正当,沈玉彦后悔也无法。

    他认命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继续,阿彦,我都没感受到。”

    沈玉彦如此呼吸了十几次,齐兰还是将手按在他肚皮上。

    “阿彦,你这样动的时候,好像里面有个小生命似的。”齐兰说完解开自己的衣服,硬把沈玉彦的手拉过来,“阿彦你摸摸我,我好像学会了。”

    此时青天白日的,沈玉彦并不想和齐兰裸裎相对,但齐兰摆出一副专心学习的样子,姿态也落落大方,他也就放松了警惕。

    经过刚才的示范,此番齐兰学得很快,他呼吸绵长均匀。

    “很好,平时也要记得像这样呼吸,现在将气息运转一个周天。”沈玉彦收回了手,直挺挺地坐着。

    “周天?这要从哪里开始。”齐兰虚心发问。

    沈玉彦只得给他解释任督二脉,任督二脉的位置着实尴尬,沈玉彦还未开口,脸先兀自红了。

    齐兰往他盆里添了些滚水,催促道:“阿彦,怎么不说了。”

    “任脉从丹田算起,往上直到唇下,督脉从丹田往下,穿过会阴,沿后背往上,过两眼,到龈交xue,也就是上颚处。”沈玉彦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好歹遮住了胸口。

    “要循环一个周天,也太难了吧。”齐兰尝试了两次,他一转身扑在沈玉彦背上,“阿彦,这好难,你当时是怎么学会的。”

    沈玉彦偏过头,“练气也不是必要的,学不会也不打紧。”他实在是怕齐兰再要求他演示。

    “这怎么成,我们现在不必强求拳脚,所以要先将内功修炼好,打好基础。”齐兰握住沈玉彦的手,诱哄道:“阿彦,我分不清xue位,你带我走一遍吧。”

    若不是脚浸泡在盆里,沈玉彦此时肯定要起身离开。

    “你就记着以口,丹田为临界,气息绕行一周即可。”沈玉彦紧紧拉着衣裳。

    “好阿彦,你教教我嘛。”齐兰在他耳边轻声说,

    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脖颈上,沈玉彦猛地一缩,“学不会也不是大事,这只是普通的呼吸之法,并不打紧。”

    “我看话本里,江湖中的大侠都会打通奇经八脉,若是受伤,只要真气运行几个周天就行。”齐兰振振有声,连话本也搬出来做证据。

    “话本里多有编撰,不一定是真的,关键还是身体的力气和灵活程度,不懂练气也会很厉害的。”沈玉彦想起他麾下一个络腮胡汉子,身高八尺,力大无穷。上阵时无半点格斗技巧,只靠一身蛮力,却此次都能杀出重围。

    “阿彦,你军中的将士都是什么样的。”齐兰好奇地问,他见沈玉彦唇角隐约带了笑,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坏,因此刻意引导他多说一些。

    “他们也都是寻常人,因为各人的理由便加入军中,一起保卫家国。”沈玉彦至今仍能想起各个将士的音容笑貌,只是光阴易老,他成了一介废人,跟着他的将士也处处被打压。若他当日未曾凯旋,同其他人般沙场埋骨,倒还留的个好名声。

    “阿彦,日后我会保护你的,若你的部下们愿意跟随你,尽可到我的封地去。”齐兰郑重地承诺道。

    沈玉彦拍拍他的头,“那你的皇帝哥哥岂不是要担心了。”

    齐兰握紧了拳,庄重地叫了沈玉彦的名字,“我时常后悔,没有早点学会争取。”

    他将沈玉彦拥在怀中,珍惜地在他脸颊上映上轻吻,“我曾说日后不会再让你痛,除了在床上,此话都是算数的,而你以前的伤口,我也定会为你根治。”

    沈玉彦不知如何回应,只好在鸡蛋里挑骨头,“你上次说的时候还没有床上那句。”

    “阿彦,在床上我忍不住嘛。”齐兰又将头埋在沈玉彦肩膀上撒娇,他环着沈玉彦的腰,将他整个人都罩在怀里。

    说完此番话,齐兰估摸着泡脚的时间差不多了,他蹲下身,将沈玉彦的脚抬起来,用布巾擦干,他连一个脚趾缝都不放过。他把擦好的这只放在腿上,才去摸沈玉彦的另一只腿。他温柔地摸着脚腕上的伤痕,在上面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沈玉彦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一股暖意从被亲的那处往上窜,窜到他心里时还胡乱撞了几下,闹得他一颗心再难平静下来。

    齐兰在心中下了决定,他又在沈玉彦足上吻了一下,“阿彦,你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

    沈玉彦瞳孔一缩,那是他不愿提及的不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