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起床的时候千机云没爬起来。今天是周一，学校的课…翘了应该不会再挨打，他那个屁股……

    中午再爬起来的时候千机云一瘸一拐的打开房间的门走进客厅，就瞧见秋曦笙坐在沙发上批改着资料，抬着头看向他。甚至还招了招手。

    千机云走了过去，站到秋曦笙面前。

    “裤子脱了。过来趴着。” 千机云瞧着他，伸手解了裤子，却不动弹了。

    秋曦笙瞧着他身前的伤口，受伤处泛着肿，还有些血痕。千机云转过身去的时候，整个屁股都是黑乌着的颜色，连腿根也有深色的伤痕。千机云瞧着他，表情有些泛寒。秋曦笙正准备重复自己说的话，千机云就眼神发狠的扑了上来。他想赌…秋曦笙的一点心疼。

    他使劲的咬在秋曦笙脖子上，留下一个个的吻痕。他想了想，又抬头亲到秋曦笙嘴上，发狠的咬着，直到最后都咬破了。秋曦笙瞧着他，有些无奈的抱着人，却感受到千机云身体都开始发烫了。

    千机云又亲了亲秋曦笙，舔去他唇上的血迹。“笙哥，” 秋曦笙别过头，不肯听他的声。千机云将头埋到秋曦笙肩上，又贪恋的亲了亲。

    “我疼。”

    秋曦笙脸就这样沉了下去。他拿了千机云刚解下的皮带，对折了两下。他站起身将千机云扔到沙发上，摁住他让他趴在沙发上。

    “我也疼。” 他露出那种残酷而无情的微笑，皮带一下一下结结实实的抽在了千机云身后。那个屁股挨不住打，几下就开始流血。千机云也实在是疼，捂着屁股就想躲开责打。他喘了口气，转身想讨饶。

    他又得罪他了。

    他…千机云心脏沉了沉，有些酸楚。原来连这么两个字他也没资格说。他以前总是不敢在挨打的时候出声，胆量是一点一点熬出来的。一般挨过毒打，秋曦笙会稍微对他好一点。可原来，这次的那一点已经耗没了。

    秋曦笙一巴掌使劲地扇在他脸上，将人又按了回去。千机云瞧见他脸上的冷漠，知道自己今天这顿毒打跑不掉了，就慢慢的移开手，他瞧了瞧上面的血迹，移开了眼神。他哪里还经得起一点责罚。

    心脏抽得使劲一疼，千机云揉了揉自己的头。

    秋曦笙瞧着他那副虚伪的样子就觉得厌烦，皮带恶狠狠的抽在千机云的臀腿之间，他伸出手掐着他的臀rou，又抓着皮带用力狠抽。

    细嫩的臀rou显然经不住他这种打法，还未痊愈的伤处又开始流血，泛着肿又发黑的可怜屁股经不住一下皮带，却愣是又挨了他十几下皮带。千机云想用手挡伤，可又实在是不敢，只能小心的将身子蜷起来，想让秋曦笙对他升起一点点的同情心放过他。

    可秋曦笙哪里会，他恨不能揍的千机云死了才罢休。皮带啪啪啪的狠狠抽在屁股上，因为已经打的发硬，声音不响，却抽得结结实实，千机云疼的露出一幅可怜的神情，身体哆嗦着颤栗着。

    皮带在他的心脏里开了一场拉锯战，割开了一大道口子。

    有人按响门铃的时候，千机云内心松了口气，想提上裤子躲去房间里。

    “卫迟哥来了，这顿打…晚上再挨。” 他恳求着秋曦笙，又瞧了瞧秋曦笙的表情，这才敢动弹。他小心翼翼的扯上裤子，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开门。裤子上沾了不少血，他也不知道。毕竟即使挨打再狠，秋曦笙也没心软过。

    秋曦笙有些厌恶的别开头，瞧见卫迟进门之后表情就变得缓和了一些。

    “卫迟。”

    卫迟拎着箱巧克力，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一挑眉，高兴的看着秋曦笙。“怎么，今天闲着一起去游乐园如何？” 他像是没瞧见一旁勉强才能站直的千机云，很自然的笑着。

    “也好。” 秋曦笙转过头瞧了瞧千机云，眼里的厌恶不言而喻。

    千机云轻笑几声，“卫迟哥，能不能捎上我。” 当着人面也不会直接打人脸吧，他可不希望这两个人促进感情。就是今天被狠揍一顿，他也得混上去。

    不过上次…被揍狠了，腿伤现在还没痊愈。秋曦笙没带他去医院复查过。

    卫迟瞧着他，也笑了笑。“你个小屁孩还是算了吧。”

    千机云应和的笑了几声，看着倒也很开心。

    送走了两个人之后，千机云叹了口气，将门锁好。又好奇的拿起桌上的巧克力看了看。是他和秋曦笙都很喜欢吃的那款。和他送的倒是一样的，只是对方家大业大，送的是他的几倍。

    千机云羡慕的瞧了瞧，就起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秋曦笙是不可能给他送这种礼物的。又想起来自己送的那份，犹豫着去冰箱里找了找，没找到。最后在一个小垃圾桶里找到了他那份甚至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包装费用还要另计，他掏了几乎是全部攒下来的钱。下个月的饭费已经空了。他要挨饿很久。千机云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将包装拆开，又默默地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屋里有个以前买的小冰箱，还可以放着。那个时候，秋曦笙对他不像现在这样。

    检查伤口的时候，血将皮rou粘粘在一起，他不敢偷着上药，只是心里酸楚。用毛巾沾了水轻轻的擦了擦，将大片的血迹抹去，又反复的搓了搓毛巾将血迹洗去。他不敢用肥皂，怕又要挨打。

    千机云做好一人份的晚餐，端着到沙发上吃。门推开的时候他还在啃咬着那碗面条。就这样和秋曦笙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千机云迅速放下碗赶紧解释，生怕秋曦笙又生气揍他。“我用的是自己买的面条，对不起，用了您的锅碗，还有电器。” 他小心翼翼的瞧着秋曦笙，端起碗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想洗干净。

    秋曦笙瞧了眼里面连点油汤都没有的面条，表情却还是又沉了下去。挥起手就要一巴掌打在千机云身上。

    千机云瞧见他扇过来的巴掌，也不敢躲，只是小心翼翼的捧着碗生怕弄洒了面条。脸又肿了一指多高，打在了之前没有扇到的另一边，现在对称了。

    站在洗手池前面的他快速的将剩下的一口面条吃掉，将碗放了进去。表情有几分委屈。

    “我的那份呢。” 秋曦笙瞧着他，像是故意找茬一样，甚至手都放到了一旁桌上放着的皮带上。

    千机云瞧了眼那根皮带，又转头瞧瞧秋曦笙。努力扯出一个正常的笑容。却总带着几分苦涩。“对不起，我以为您和卫迟哥在外面吃了。我这就去做，对不起。” 千机云起身想去拿食材，就又被秋曦笙一脚踹开。

    秋曦笙拿了点面条和rou食菜料，切了切放在锅里煮了碗面条。千机云瞧着就觉得好吃，又闻见了那种好闻的味道，却连句想吃也不敢说。今天上午刚挨的打，他可不敢逾越了。

    他自己做的面条自然没有秋曦笙做的好吃，连点rou星都没有，自然是清淡又没有多少营养的。他瞧着锅里的面条，只是羡慕的眨眨眼。藏在身后的手犹豫的动了动，瞧见桌上的皮带又不敢了。他有些可怜巴巴地望着锅里，又瞧瞧一旁摆放着的汤碗。

    秋曦笙盛好自己的那碗面条之后，又拿出一个碗盛了碗面条，示意千机云端到那边的桌子上。千机云瞧着那碗面条，有些期待但又不敢相信什么。他放好筷子和面条之后，又高兴地瞧了瞧那碗面条。甚至还挪好了凳子，手在旁边的软垫子上试探性的摸了摸，想着如果能坐下就放一块垫着。

    卫迟哥待会儿要来吧…这种好运不属于他千机云。他放好面条，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进洗手间。仔细的洗了洗手，又瞧着镜子里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千机云警告自己不要这么高兴。

    千机云是带有期盼的，所以他兴奋的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瞧见卫迟他真的心脏疼了一下。这个人…真的是哪里都有他。

    刚才面条的香味，他很久没有感受到了。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嗅一会儿。

    千机云也不走上去，转身就走回了自己房间。拿出电脑打起了游戏。戴上耳机又锁好了门。充耳不闻门外事。甚至他还继续开了他那个游戏直播，开始直播自己的游戏实况。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的时候，他只是掏出桌下小柜子里的方便面，啃咬了一口。弹幕上刷着的吐槽他只是轻声笑笑。“单身的生活，没办法嘛。”

    说着就拿着枪撂倒几个远处的敌人。手上的狠劲显然是被秋曦笙伤到了。

    下了播之后千机云无聊的拿起桌上的书瞧着，上面每一个字他都可以理解，但都不想去读懂。他想冲出去指责秋曦笙，却知道等着他的只有毒打和惩罚。

    秋曦笙敲门的时候他就知道卫迟应该是走了。他起了身，出了门，将桌上的碗筷收起来，拿到洗手池慢慢洗干净。面条大概很好吃，都吃得一干二净了。

    千机云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可以吃到的日子，挑挑眉。还曾经能那么幸福过。也算是赚回本了。

    秋曦笙拿了根皮带，在他还在洗碗的时候就扯下了他的裤子。千机云小心地拿起碗擦拭着，在挨上皮带的时候更小心地拿着，用抹布轻轻地擦拭着餐具。

    他屁股真的很疼，腿已经不自然的开始颤抖了，千机云用手肘撑着桌面才勉强能让自己站住了身体。

    秋曦笙自然是发狠心想让他打破几个餐具，让揍他的理由更光明正大。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边嘲讽他，边甩着皮带。

    “还想卫迟捎上你去游乐园。” 秋曦笙几乎是笑出了声，嘲讽之意溢于言表。他敲着皮带在千机云屁股上留下一道血痕，随即那个发黑的屁股开始慢慢的流血。上午流的血刚擦净，现在又开始往下滴血。

    皮带抽上皮rou的声音很响亮，千机云屁股被打肿变硬了还没觉着疼，就又挨上了下一皮带。

    千机云像个大家族里永远不得宠的妾侍，要承欢还要叫得响亮，挨完折磨还要夸老爷揍得好揍得爽快。在正妻面前连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回去还要再挨顿鞭子说他不懂规矩惹了夫人不高兴。

    千机云想不出给自己开脱的理由，就只好继续擦着碗，拿着清水冲干净碗，放到一旁。他端起两个碗和筷子，准备放回架子上，秋曦笙就恶狠狠的给了他一脚正踹在脚踝上。千机云没走稳，踉踉跄跄的差点被绊倒。

    他一瞬间有些慌乱的看着手中的碗，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放在橱柜里，又将筷子也放好。他揉了揉脚踝，发现已经有些青了。

    秋曦笙冷着脸，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跪着，擦干净。”

    千机云想扯上裤子，怕又弄脏地面。秋曦笙就又表情难看了起来。他就只好捂着屁股，另一只手拿着抹布擦拭着地面。最后站起身的时候将另一只手放在洗手池冲了冲。上面的血有些多，千机云的表情只是暗淡了一些。

    秋曦笙还想折磨他，却懒得施皮带了。“自己滚去房间里跪着，写检讨书。”

    千机云琢磨了很久，只好将自不量力，自作多情写进了检讨书里。对于自己的惩罚，他想了想，写下了五十下皮带。他撑不过更多的责打，只好写上这个数目。将检讨书递给秋曦笙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为什么卫迟瞧着他笑得那么不以为然。

    他脸上还带着秋曦笙甩的几个巴掌印，脸肿得很高，不自量力可以说是非常恰切了。

    “不用五十下皮带，你跪到墙角去，自己扇巴掌抽一夜。”

    秋曦笙懒懒的瞧着他，将检讨书扔到千机云身上。“自不量力，说得还挺对。” 他说完话，就起身去睡觉了。

    千机云捂着脸，揉了揉之前的巴掌印。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墙角跪了下去。外面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直到星光都透明，千机云才想起来自己的错。

    我还要扇巴掌啊。他低下头，伸手一巴掌挥在了脸上。

    杀人犯。“啪！！” 本就泛肿的脸慢慢胀了起来，疼的他咬住了牙。

    死刑犯。“啪！！” 疼...

    活该。去死。肮脏鬼。小混混。恩将仇报。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脸上的伤慢慢胀起来，越肿越高。等到千机云停下手的时候，外面已经能瞧见晨曦的一点微亮。

    他的手有些发抖，使不上力气。两侧的脸颊都高高肿起，千机云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无力的闭上眼就睡着了。脸上火辣辣的伤和身后一阵一阵的作痛，千机云也再分不清是哪个更疼。

    秋曦笙早上起来瞧见他，角落里只有一个可怜瑟缩着的小身影。他拎起来想再惩罚千机云，就瞧见千机云嘴角的血迹。那血已经干了，脸颊上的肿伤都有些发紫了。秋曦笙摸了摸他的额头，千机云还在发烧。冻了一个晚上。

    他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拿了药膏抹在千机云脸颊，又擦去他嘴角的血。轻轻搂了一会儿。千机云身子很轻，好像一只手就能搂住，又好像不搂住就会飘走。秋曦笙亲了亲千机云的额头，又拿了卫迟送他的巧克力过来，轻轻喂着千机云吃了一颗。他搂着千机云，想将他捂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