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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被吓了一跳,见莲媛和莲姝早就退了出去,迟钝的莲玉被莲姝抓着走,低着头耳根都红了,明显是看见了。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轻轻锤了凤乾辰几下。 再抬头的时候,苏怀云跟他不由相视而笑。 凤乾辰第二天一早去告假,还是一连半个月,实在罕见。 吏部尚书不敢压下,赶紧禀报了皇上。 皇上听了也是奇怪,把凤乾辰叫到书房来,忍不住问道:“爱卿忽然请上半个月的假,这是要做什么?” 想到苏怀云有喜,只是这还没显怀,当爹就算再高兴,这时候请假未免太早了一些。 凤乾辰行礼后,这才不慌不忙地道:“回皇上,内人收了厚礼,不知道该如何回礼。库房里的东西没多少,急得茶饭不思,只好求到微臣这里来。微臣刚搬出来,手头不宽松,就想着回乡把名下的水田卖些银钱。一来一回起码要十天的功夫,加上采买礼物,约莫要半个月,还请皇上允了。” 皇帝一听,哪里能不知道凤府最近连接收了二皇妃的两次厚礼,指明是给苏怀云的,却很可能是二皇子给凤乾辰的。 不能直接贿赂,就拐着弯来收买,他听说后心里不痛快,就等着看凤乾辰的反应。 若是个贪心的,皇帝就当自己眼拙了,以后就再也不重用这个臣子,只是心里还有些可惜。 谁知道凤乾辰和苏怀云的反应倒是让人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收了厚礼,那就还上差不多的回礼。 凤乾辰也是实在,手里不宽松,就想着卖田来筹措银两。 足见二皇妃送的礼物有多贵重,让他倾家荡产来还礼。 皇帝摸着胡子有些好笑,未必不能猜到凤乾辰是拐弯抹角地说,他是不想收礼的,奈何二皇妃身份贵重,不收不好,不然就得罪死了。 收了之后惶恐不安,就想着能还回去,却是还不起。 说是让皇帝允了假,倒不如是暗地里求着皇帝帮忙“还”回去。 要是直接告到皇上这里来,却是让二皇子和二皇妃有些下不了台了。 说得婉转,没言明,其他都是皇上想到的,也不算是告状。 还间接告诉皇上,凤乾辰和苏怀云对他忠心耿耿。 他是忠君,对皇上忠心一片,却不会因为二皇子是皇上的亲子而动摇。 这让皇帝满意的是,谁也不喜欢自己还还没,亲生儿子就来挖墙脚,把能臣弄走,放在麾下。 这不是逼着老皇帝赶紧死,挖墙脚吗? “行了,爱卿也不必特地回去卖田地。田地是立身之根本,总不能传出去,以为朕是个吝啬的,臣下穷得要卖田地,实在是不像话。至于回礼的事,朕自会给爱卿想办法,爱卿只管回府等着就是了。”皇帝说完,摆摆手,示意凤乾辰可以退下了。 事情已经表明,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麻溜地行礼后退了出去,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就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足见凤乾辰发愁此事颇旧,实在没办法才求到皇上这里。 见状,皇帝眯起眼笑了,对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公公说道:“这小子是个机灵的,有几分当初温国公的模样,可惜了。” 这可惜的是什么,八成是可惜凤乾辰并非温国公的子孙。 老公公低着头没附和,皇帝也不需要他吭声,只需要带着耳朵,不需要再带上嘴巴。 果真皇帝说完,又是轻轻一叹,再没提起此事,而是道:“老二越发不像话了,送去厚礼,让凤爱卿如此烦恼,尤其送礼还打着他内人的名号。这样吧,你去老二那里走一趟,就说是朕的意思,以后就别送礼了,至于送去的东西,朕做主让凤爱卿留下,回礼的话从朕的内库选几样。” 他想了想,又道:“老二不是喜欢朕的那一尊玉如意吗,给他送去。老二媳妇也挑上一尊白玉观音,你亲自送去。” 老公公应了,去内库选好东西就马不停蹄去了二皇子的府上。 王府立刻打开大门来迎接,二皇子听着老公公的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勉强笑道:“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不如吃碗热茶再走?” “二殿下客气了,只是杂家还得赶紧回宫复命,就不久留了。”老公公笑眯眯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二皇子也不好把他强留。 老公公是皇帝的心腹,贴身伺候几十年,在皇上跟前颇有地位。 若是能拉拢过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不能,也不能轻易得罪了去。 二皇子亲自送老公公到二门,远远见他上了马车走了,这才黑着脸回来,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吭声。 二皇妃收到白玉观音,脸色更加难看了。 皇帝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明知道她的肚皮不争气一直没能为二皇子诞下子嗣,居然还把送子观音请到府上来,简直是在打她的脸面! 只是皇上亲自让人送来的,二皇妃不但不能不收,还得放在显眼的地方小心供着。 不然被皇帝知道了,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对皇上不满了。 想到以后日夜要对着这尊送子观音,二皇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二皇子见她脸色难看,更是不痛快道:“让你办事,却办成这样。拉拢凤乾辰不成,还把父皇给招来了。说什么送去的厚礼不必还回来,还把内库的东西送过来帮凤乾辰抵了那些厚礼。父皇分明什么都知道了,只怕对我还心生不满。” 这对玉如意明明是三皇子曾经提起喜欢的,却送到自己这里来。 皇帝不可能记错,那就是故意的。 他能把其他人喜欢的东西送过来,也能把二皇子喜欢的送给别人。 端看二皇子以后如何了,若是再如此拉帮结派的,就别说老皇帝不客气了。 二皇子大发雷霆,劈头盖脸就对她训斥一番,二皇妃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明明是二皇子的提议,二皇妃这才打算从苏怀云这里下手。 转过身二皇子就把罪过推到她头上去,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敢做却不敢当,把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来吗? 二皇妃看着这个枕边人,顿时心下发寒。 若是以后有什么差错,二皇子很可能直接就把自己推出去顶罪,好撇清干系。 思及此,二皇妃低着头,只觉得回话都懒了。 不管说什么,总归都是她的错,那又何必开口? 见她不吭声,二皇子发作一通也消停了,咬牙切齿道:“此事一定是凤乾辰捅到父皇跟前的,好一个姓凤的,巴结着父皇,却把污水泼到我身上来。” 他来来回回踱步,心里也有些慌了。 原本想要拉拢凤乾辰,再让他去皇帝跟前美言,如今全部化为乌有,甚至是可能让皇帝厌恶了自己。 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