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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面前,他素来懂得装模作样:“没想到路小姐也如此喜爱古琴,怕是也有一手好琴艺。” 琴艺吗? 路娇娇就跟这两个字没任何关系,当初王秀咏曾请了女先生来教琴,最后把先生气走了。 说是五音不分,还不肯吃苦努力,女先生实在教不下去,只好来请辞。 王秀咏生怕女先生在府外说路娇娇的不是,临走前奉送了好大一笔银钱来封住女先生的口,也真是慈母心肠。 苏怀云不过一晃神,并没有说路娇娇的不是,笑道:“路meimei是爱琴,之前还曾让身边的如箐过来,想要我房里的这张琴。这是娘亲留下的,总归是念想。如今见路meimei如此喜爱古琴,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该把古琴送过去。毕竟是一张死物罢了,留着伤感,倒不如送作人情。”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不免带着几分惆怅。 苏府如今掌家的是王秀咏,并非她的生母,顺着路娇娇的意思,何曾不是希望让王秀咏高兴,不会在府里为难自己? 蒋睿晟一怔,素来听说苏府的新夫人是个心慈的,对待前头大夫人留下的女儿也是尽心照顾,比起亲生孩子还要好。 如今听着苏怀云轻轻叹息,怎么仿佛不像是外头说的那样? 也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哪里会那么平静? 王秀咏再是摆出慈母的模样,也是做给苏老爷看的,做给府外的人看的。 究竟如何,关上门后,谁又会知道? 第68章 胡商 这些年头不过在蒋睿晟的一念之间,转瞬即逝。 不管王秀咏究竟是怎么对待苏怀云的,然而苏怀云如果把古琴送给路娇娇,等于是送到王秀咏的跟前。 要是王秀咏因此发现了古琴内里的秘密,那该如何是好? 蒋睿晟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想要的东西,最后却落在别人手里,连忙劝道:“路小姐已经有了一台古琴,想必不会夺人所爱,苏meimei只管放心才是。再说,这古琴是大夫人留给苏meimei的,怎好转手送人?” 苏怀云轻轻叹息,摇头道:“娘亲留下的东西,大多都在母亲手上,就连嫁妆也是如此。区区古琴罢了,路meimei想要,给了她也没什么。反正我的琴艺不过平常,留着这古琴实在是暴殄天物。” 她又抬起头来,歉意道:“原本想把古琴送给蒋大哥的,只是我知道蒋大哥素来品性高洁,不肯展人便宜,无功不受禄,必定是不愿收下这古琴的。若是送给路meimei,指不定回头就把古琴送到蒋大哥手上去了。” 说到最后,苏怀云的语气里未免带着几分惆怅和酸意。 蒋睿晟听得心下好笑,就知道苏怀云不可能不介意他跟路娇娇走得太近,急忙安抚道:“苏meimei这话让在下惭愧,路小姐是个好姑娘,却是苏夫人的女儿,在下不好跟她交恶,免得苏夫人会为难苏meimei。” 这话说得足够冠冕堂皇,好像他对路娇娇的好,不过是为了苏怀云一样。 苏怀云听得心下嗤笑,表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心思来:“既然蒋大哥这么说,我也就听蒋大哥的话,这古琴就先留下了。” 蒋睿晟皱了皱眉,想到路娇娇得到这古琴,真的很有可能送到他手上来。 但是正如苏怀云刚才说的,一顶高帽已经扣下来了,难不成他真能收下? 若是收下,又是用的什么名义? 想着就能轻而易举到手的古琴,就这么只能擦身而过,蒋睿晟心里不是不可惜。 可是稳住苏怀云,却比什么事都来得重要。 毕竟木牌在,另外的信物在哪里,却也只有苏怀云一个人知道。 思及此,蒋睿晟轻轻应道:“在下对苏meimei的心,日月可鉴。” 苏怀云听得恶心,摆摆手,示意莲玉送客:“母亲注重规矩,我就不久留蒋大哥,免得惹她不高兴了。” “应该的,”蒋睿晟顺势起身,行礼后很快就走了。 莲玉很快回来,对苏怀云点点头道:“正如大姑娘说的,如箐在院子外探头探脑的,看见奴婢反倒眨眼间就溜走了,也没上前打个招呼。” 苏怀云笑着点头,答道:“如箐在,只怕是路meimei不放心,让她过来盯着。” 听罢,莲玉冷哼道:“蒋公子是大姑娘的未婚夫,路小姐让人盯梢究竟是什么意思,又哪来的资格?” 刚才听着蒋睿晟对苏怀云还是真心一片的,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好歹蒋睿晟没被路娇娇给勾了去就好。 苏怀云让人撤下屏风,脸上带着笑,显然心情很好。 莲玉还以为刚才蒋睿晟隐晦地向她标明心意,这才高兴起来的。 只有苏怀云心里明白,这场戏已经布置妥当,就等着几个角儿上台了。 路娇娇听了如箐的话,狠狠砸了一个茶杯还觉得不解气,恨恨地道:“那死丫头有什么好的,蒋公子不得不应付着她。不过是看上了一台古琴,我也有,怎么蒋大哥就不肯收下,却巴巴去找那死丫头要?” 怎么想都不明白,她又吩咐道:“去府外再打听,哪里还有上等的古琴,我就不信再寻来的古琴,还比不上那死丫头的!” 如箐听得脸色都白了,小声劝道:“夫人已经交代过了,不再让账房支银钱给姑娘。” 言下之意,就算再相中其他古琴,却是没有银钱能买下了。 路娇娇皱着眉头,不悦道:“娘亲也是的,蒋大哥仕途光明,有老爷扶一把,必定平步青云,便宜那死丫头,倒不如撮合我跟蒋大哥。” 她认定王秀咏就是冥顽不灵,没看出蒋睿晟的前途来,这才会百般阻扰。 等蒋睿晟以后平步青云,走得越发远了,王秀咏只怕要后悔的。 “没事,我的匣子里不是还有几张银票,通通拿出来用就是了。” 如箐听了,连忙摇头:“这是夫人留给姑娘压箱底做嫁妆的,怎能这时候就拿出来用?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奴婢必定要被打死的。” 路娇娇听得不耐烦了,瞪了她一眼:“究竟我是你的主子,还是娘亲?不愿意听话,我不介意让娘亲换一个丫鬟!” 害怕被赶出府外,如箐只能哭丧着脸把银票都拿出来。 路娇娇数了数,足足有六七张大额银票,顿时心花怒放:“去,赶紧打听,要最好的古琴。要是谁能找到最好的送来,我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自然有勇夫,府里有机灵的小厮第二天下午就把消息递了进来。 路娇娇听得喜上眉梢,连连赞道:“不错,是个会办事的,打听的古琴是什么样的,比大夫人留下的还好吗?” 小厮隔着屏风,毕恭毕敬地道:“这是一个胡商带来的,说是路上碰见一个家道中落的人家,少主子得了重病,需要重金买药,不得不祖传的古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