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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云一亭、太子等人也在场。 礼毕,皇上离开,其余人随后离开。 李元虽然对太子还心存芥蒂,但也知是对方和好几位大臣的极力争取自己才能保住状元之位的,所以还是主动来到太子的面前道:“多谢殿下提携之恩!” 沈祝也随即过来向太子致谢。 太子先前由于与李元隔得有些远故并未看清李元的模样,如今近距离一看却不禁微愣了一下,并非因对方脸上的刀疤,而是因对方的相貌和眼神与某人颇为相似。 “不必客气。”太子淡淡道,随即忽然问:“李公子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李元心头微惊,忙强自镇定道:“在下家在广西镇安府,家中尚有祖父一人。” 太子望向李元的目光又锐利了几分,继续问道:“父母皆不在了?” “是,他们在在下很小的时候便病逝了。” “兄弟姐妹呢?” “没有。” 太子目光审慎地看了李元片刻才说:“难得你这般有志气,以后好好干。” “是,多谢殿下。” 太子又看了沈祝一眼,问:“你们住在一起?” 沈祝忙说:“是,我们是在京城认识的,现在成了好朋友。” 太子笑了笑,道:“那不错。”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次日上午,李元和沈祝接到了授职的通知——李元为翰林院编修,沈祝为翰林院庶吉士,四月一日正式入职。 由于朝廷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住处,所以他们当天下午便搬到了指定的宿舍。 李元和沈祝并不住在一间,但也是住在同一所宅子里,所以平日里还是能见得到的。 眼下距离四月一日还有两天,沈祝便跟李元提议到八达岭去看看。 李元拒绝了。 “我想趁今天有空去看望一个亲戚,等下次有机会再陪你去吧。”李元解释道。 沈祝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笑着说:“哦,那我也不去了,我一个人到城西街那边去走走。” “好。对不起。” 李元吃过早餐便出了门,他熟头熟路地走出八号街的狭长小巷,沿着六号街一直往下走,走到第三个路口时叫了一辆马车。 “到城东朝阳街。”李元对马车夫说。 自出了那件事后他没有再回过那个地方,现在他觉得是时候回去看一看了,哪怕只是在门口处看一看也好。 到得朝阳街,李元直接往32号巷子走去。 他们的家就在巷子的尽头处,那是一座背靠山的三进式宅子,从他的曾祖父那一代起到他这一代皆是住在那里。 不过他听说那里现在已经被锁起来了,而且由于四周的人视那里为凶宅,所以那附近的几户人家也都于去年陆续搬走了。 眼下,步府门前的杂草已经高过人头,原本光洁的墙壁上也布满了灰尘。 门是锁着的,用两把拳头大的铁锁锁着。 李元才走到大门前便觉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全家人在得知他状元及第之事后不知该多高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此刻府邸内外想必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即便他们远调到了凉州,但眼下想必也会回到这里来烧香祭祖、此刻屋内想必正充满欢声笑语。 李元的眼泪顿时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当年,他被连刺了两剑之后不久便昏迷了过去,等他恢复意识时发现天色已将暗,他自己、他的爹娘、步家的下人们皆被扔到了一个土坑里,上面还有一层杂草盖着。 他将爹娘埋在了那土坑附近,又在爹娘的坟的左侧不远埋了步家的下人们。为防被别人发现,他没有在他们的坟地上立碑,只从附近的地里移了一棵桃树种在那里。 之后他拿刀毁了自己的容,因为他先前在京城时曾跟随父亲见过不少的官员,在学堂读书时也跟不少的学生认识,他知道如果他不想再被这些人认出自己的话就必得这么做。 毁容之后他在父母的坟前守了父母一晚,次日便洗净身上的血迹、更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离开了那里。 他先是在那附近的一个村舍里的一户人家那里住了几天,之后便坐马车离开了那里。当时他并没有明确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回京来参加科举考试。 ……………. 备注1:传胪大典——宣布登第进士名次的隆重典礼。(。)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太子吃醋了 那时,李元几乎每天都在路上,走走停停,风餐露宿,不知道自己要在哪里安住下来。 在他看来,没有了亲人,自己在哪里都不过像是一个飘荡的游魂,怎么也找不到家的感觉了。 不久之后他认识了一位来自广西的大叔,这位大叔对他颇为关照,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他觉得那位大叔诚实可靠,遂将自己的身世跟他说了。那位大叔非常同情李元,便将他带回了广西老家,让他认一位邻居做祖父,然后再通过一点关系把他的户口入到了那位老人的名下,使他成为了这位老人走失多年的长孙,名字叫李元。 之后他便以这个身份返京来参加会试。 李元进京后才得知当年弹劾和诬陷他父亲的原吏部尚书冯宏、吏部左侍郎方文东和大理寺卿白泽葵三人皆因协助瑾王策划盲人歌谣事件而被关进了大牢,而抖出他们几个的正是太子和云一亭。 算起来这也算是太子间接帮了他。 这次他能保住状元之位也全赖太子和云一亭等人出面帮忙。 太子这人似乎在关键时刻挺有正义感且挺有主见,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死杀害他至亲的人吗?理由是什么? 李元现在越来越怀疑当初那人亮出的令牌是假的了。 可是在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他当然也不会完全放弃对太子的怀疑。 李元请人清理掉了步府门前的杂草,然后离去。 一夜间这事便在京城传开了。 “听说有人回来过,将那门前的杂草全清理干净了。”茶馆里有人轻声跟同桌的人说。 “嗯嗯,我也听说了,可惜那人当时将帽檐拉得极低,谁也没看清他的面目。”另一人答话道。 “据说看那身影像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 另一人顿时大惊:“该不会是……” “你可别乱说。” 由于人在深宫,且无人通风报信,所以闻莹愫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