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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能说出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受害的事情来吗?假如那件事情真的跟太子有关,她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她还能有机会给至亲们查出真相来吗? 过早暴露事情牵动太大,反而对她不利,所以她不能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 闻莹愫稳住了情绪,笑着道:“关于个中的原因我不想再讲,林公公也不必再问了。” 林帧笑了一下,忽然肃颜道:“你这种人真真是留不得的。” 闻莹愫微微一笑道:“如果林公公认为我必须走,那我就走,没有关系的。” 林帧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不是因为殿下我会立即下这样的命令的。”说罢便走了出去。 闻莹愫闭着眼睛在庭院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回了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闻莹愫摸索着点上灯,然后坐下。 措不及防地,她忽然泪流满面。 从林公公方才的话来看,他是不准备留她太久了。 她忽然有种被逼到了悬崖的感觉。 这般形势之下她必得想个办法来为自己谋后路了。 想了好一阵之后她暗暗叹了叹气,对自己说:要不就离开这里吧? 是的,离开这里,另寻查案的途径。 但是无论如何今年内是不宜离开的,她的积蓄太少了,况且入冬之后很多地方也不招人。 她便打算过年后离开。 想好之后,她释然了些,去厨房煮了碗西红柿面条吃便躺下歇了。 然而,她夜里总是睡不好,总隐约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因此每日都睡眠不足,才来这边住没几天整个人就憔悴下去了。 闻莹愫便打算到太行寺去烧烧香和买串开了光的佛珠手链来戴,之后,她想顺便到大理寺那边去看看。 她想看看那个象征着曣国最高司法部门的样子是怎么样的。 等到傍晚林帧过来巡查时闻莹愫便跟他讲了自己的请求。 “去半天就能回来。”闻莹愫解释道。 林帧一开始的表情是不太乐意批准的样子,但后来又笑着说:“行,那我派一名宫女陪着你去。” 她毕竟还属于东宫属下的人,他可不想她外出一趟就给东宫惹出什么事来。 闻莹愫本想说自己可以女扮男装去的,但见他既然这么说,便知他有他的顾虑,故也没勉强,笑着道了谢。 次日上午,林帧果真派了一名宫女过来。 “我曾经陪同太子妃去过太行寺,所以林公公让我来给姑娘带路。”这名跟闻莹愫年龄相当的宫女说。 “好,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行。”闻莹愫笑着说。 为了安全起见,闻莹愫用毛笔在自己左侧脸画了一块黑斑状的图案,然后才和那名宫女出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遇故人了? 太行寺在京郊,从皇宫门外坐马车去的话需要将近三刻钟。 也许是适宜祭祀的日子,太行寺这天到处都是熙来攘往的人。 闻莹愫和那名宫女被挤在人群中,只能慢慢地往寺庙的方向挪。 今日前来烧香的人中也有很多年轻的公子和官员,有些来得早的此刻正站在燕子塔上往下望,每每看见有姿色动人的年轻女子便将目光定住,有些还时不时地往下面扔纸团。 闻莹愫由于先前在自己脸上画了一块大黑斑,所以没有被这些无聊之人盯上。 她不由得暗自庆幸。 等她们到得寺庙里面时已是满头大汗。 闻莹愫抹了抹汗,便进了寺庙去烧香。 望着那庄严又慈祥的金色佛像,闻莹愫在心里虔诚地祈祷:如果说被外部环境主宰不能看透、不能放下、不能自己做主的人是凡夫,不论逆境顺境始终主宰得了自己、始终圆满具足、始终彻底觉悟的是佛,那么,求您点拨一下我,让我离佛的智慧近一些。 这时,有人念起了心经,声音清朗,心意虔诚。 仿佛被春风抚慰一般,闻莹愫忽然泪流满面。 闻莹愫在这佛像前跪了好久才起身离开,然后到隔壁售卖佛具的地方买了一串开过光的檀木佛珠手链。 此时,李元和沈祝正在闻莹愫方才烧香的地方烧香。 李元也像闻莹愫一样望着那佛像在心里祈祷了许久。 他现在最希望的是明年会试时能考上。只有这样他才有资格进入殿试。 这也是沈祝最大的愿望。 这段时间里,两人渐渐熟悉了起来,李元得知沈祝乃查案高手,不禁大为高兴,遂问起沈祝对步寻一家人被杀案的看法来。 “朝廷没有足够的证据,这事就算是朝廷想破也难破。还有,真正杀害他们的未必就是京城里那几个跟他作对的人。”沈祝说。 “这怎么讲?”李元忙问。 沈祝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他那几位死对头的真正目的显然是想将他调离京城,而不是要他死,况且,如果他们真的要他死他们只需要给他再捏造几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行了,根本不必等到他离开京城后才动手。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值得注意——步寻都要调离京城了,而且调任的期限是十五年,而他们十五年后大多都退休了,犯不着杀了他。” 这确实有道理,李元点头。 随即李元又说:“我的初步判断是——杀步寻一家的人要么是发觉步寻掌握了能致他命的东西,那么是步寻的存在会威胁到他的利益,所以目标可以扩大到步寻可能威胁到的人群。” 沈祝赞赏地说:“对,从这个角度来看,真正想杀他的并不局限于京城里的人。” 李元点头,继续分析道:“步寻要调往的地方是凉州武威郡,那是令王的地盘,会不会是……”但一想到父亲跟令王毫无过节,且自己也从未听父亲说过令王的坏话,李元就不太敢肯定了。 况且步寻被/害的地方并非在令王藩地之内,所以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沈祝也点头说:“你这分析也不无道理,不过令王的动机是什么呢?” 李元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令王有这样做的动机吗?如果不经过深入的调查他的假设也就只能是一种假设而已。 他之所以那么用功地备考就是为了能顺利地通过接下来的会试和殿试,然后进入官场。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到大理寺1去工作,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最大程度地接触到此案的资料,也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有参与查/案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