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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睡觉。 她很快便睡着了,但睡得极不安稳。她梦见赵腾提着刀冲进养心殿,朝着今上赵乾的脖子就是一刀。又梦见他用刀抵着太子赵聿梁的额头说:“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的。” 敬庄皇后从睡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 这个梦以及这天她从他口中听到的那些话让敬庄皇后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心忽然变理智起来,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她不能在那个人与她的感情之间始终保持理智的话,她的丈夫和儿子皆会因为他们而受到伤害。而赵家的声誉也会因此而大受损,她和他将会成为千古唾弃的罪人。那时,她才真的是生不如死。 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她和他都绝不应该在一起了。 而且,不仅不应该在一起,她还应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对她彻底地死心。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她的家庭,保住她的丈夫和儿子。 可是,他是那么执着的人,她该如何让他死心? 敬庄皇后伸手痛苦地掩上了脸。 一名宫女轻步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沛王和王妃求见。” 敬庄皇后才猛然想起他们明日要回藩的事,忙说:“让他们在大厅稍等,本宫换套衣服便去。” 那名宫女领命退下。 敬庄皇后遂让贴身宫女过来帮她梳妆。 由于晚上没睡好,敬庄皇后的脸色显得很憔悴。 透过镜子,她发现自己的唇角和脖子上还留着赵腾亲她时留下的淡淡吻痕,她忙用粉将那些吻痕给遮去。(。) 第七十五章 前来看望 沛王赵聿贤和妻子梁氏坐在大厅里等着敬庄皇后的到来。 梁氏抱着才八个月大的小儿子赵亮。 而他们的大儿子赵慕则由赵聿贤抱着, 由于要见的是敬庄皇后,一向调皮捣蛋的赵慕此时显得格外的乖巧。 见敬庄皇后进来,赵聿贤夫妇忙起身向她行礼问安。 敬庄皇后笑着抱过赵亮,在主位上坐下。 赵亮便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地望着敬庄皇后,既不害怕,也不笑。 梁氏便俯头对他说:“亮哥儿,这是皇太后,来,给皇太后笑一个。” 敬庄皇后忽地心头一惊。 是啊,自己现在都当祖母的人了,还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做什么? 可她其实才刚四十出头。 这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敬庄皇后忙将自己从那些无边的思绪拉回来,朝赵亮微笑。 赵亮见敬庄皇后朝自己微笑,也冲敬庄皇后笑了。 “他笑起来时跟沛王年轻时很像。”敬庄皇后一脸慈爱地说。 赵聿贤听了也笑,说:“孩儿记得自己小时候一到晚上就爱哭,皇后娘娘便一直耐心地哄孩儿,有时候还会给孩儿唱摇篮曲。” 说完,赵聿贤满怀感激地望向敬庄皇后。 他对这个女人的感激、敬慕是那么的多。她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梁氏也笑着说:“妾也常听王爷说起他小时候的事。王爷常说由于有皇后娘娘照看着,他一直没有缺少过母爱。” 这般说着时,梁氏的脸上也满是感激。 敬庄皇后朝赵聿贤看去。 赵聿贤也正好在望着敬庄皇后。 扑通一声,赵聿贤朝敬庄皇后跪下道:“皇后娘娘对孩儿的养育之恩孩儿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如今孩儿远在藩地,不能在您跟前尽孝,每每思及这些都觉满心惭愧,所以孩儿想请您恩准孩儿以后每年进京来探望您一次。” 藩王返京是需要经过皇上首肯的。 沛王赵聿贤乃皇后亲手抚养成人,如今他出于尽孝申请每年返京一次,这样的理由要比其它理由更容易得到批准。 所以只要皇后将这个理由跟皇上一说,皇上那边估计不会不答应。 敬庄皇后本就很希望他们能常回来看看的,因此亲自将他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沛王有此孝心,本宫深感安慰,本宫会跟皇上讲这事的。” “多谢皇后娘娘!”赵聿贤忙说。 敬庄皇后望着已长大成人且日渐成熟的赵聿贤,心里大感欣慰,眼泪便不自觉地盈满了眼眶。 “贤儿。”敬庄皇后忽然亲昵地叫他。 赵聿贤已经很久没听敬庄皇后这样叫自己了,因此听毕心里既欢喜又感慨,忙伸手握住敬庄皇后的手叫了声:“母后。” “日后多跟太子书信来往好吗?”敬庄皇后望着他问。 “好。” “太子很需要你这个哥哥的支持和鼓励。” “孩儿明白。” “也要多花点心思把藩地建设好,多点关心政事。”敬庄皇后又说。 赵聿贤抬头望向敬庄皇后。以前,她是从不强迫他关心政事的。 而这几年里,他由于潜心修佛,也确实是极少关心国家大事。 敬庄皇后让他日后多关注这些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辅助太子么? 又见敬庄皇后双眼微红,脸色憔悴,赵聿贤忙问:“母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敬庄皇后摇头道:“不是,是我希望你们兄弟两能够一直同心同德,携手御敌。未来,这片江山是要靠你们来守护的。” 赵聿贤明白了敬庄皇后的心思,紧握着敬庄皇后的手郑重道:“母后请放心,只要有孩儿一天,孩儿都会竭尽全力帮助太子的。” “有你这句话母后就放心了。”敬庄皇后说,不觉泪已汹涌而出。她忙用手绢擦了泪,笑着说:“呆会我让厨房那边加些菜,今晚我们一起用晚膳。”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晚膳就我们几个——皇上、本宫、太子和你们四人。” 赵聿贤和梁氏对视了一眼,微笑着朝敬庄皇后点了点头。 ……………. 由于受伤太重加上身体抵抗力太差的缘故,闻莹愫到了次日中午便开始发起烧来。 身上的疼加上发烧引起的不适使得她脑袋昏沉、双眼模糊。 太子专门安排了两名懂护理的宫女来日夜照料她,瑶雪每日落班后也来看她。 莹愫往里侧躺着,默默地流眼泪。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她一度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 然而,如果此后的自己将活在被监视、被猜疑中,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牢笼是她自己主动走入的,她不怪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