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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莹愫是打定主意要喂他喝这个柠檬水的了。 莹愫还不太敢直接去扶他坐立起来,便对瑶雪说:“瑶雪jiejie,麻烦你扶起殿下,我来喂他。” 瑶雪虽然不太喜欢莹愫在护理上呈现出来的主见,但想到她毕竟是为了太子好,便还是很听话地在太子的床头坐下,伸手将太子扶了起来。 如此,太子的上半身便靠在了瑶雪的身上。 莹愫遂将装柠檬水的杯子斜着放至太子的嘴边,太子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期间太子并未睁开过眼。 待得太子喝完了一杯柠檬水,莹愫将杯子放下,拿了一条干毛巾来擦他脸上和脖子间的汗。 她以前从未与爹爹、哥哥以外的异性如此接近过,所以难免有些害羞和紧张,但在瑶雪看来,莹愫的表现比她们这些服侍了殿下四五年的人还要专业。 瑶雪的心情便有些微妙。 第四十章 哪里难受? 待得帮太子擦了脸上和脖子间的汗后,莹愫隔着衣服摸了摸太子的后背,发现他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弄湿了,忙对瑶雪说:“jiejie,我们得给殿下的后背垫上干毛巾……” 在太子的后背垫干毛巾意味着得先解开太子的中单,然后把手伸进去。莹愫还不太敢这么直接去接触太子的身体,所以话还没说完就已脸红耳赤。 瑶雪笑道:“这事不难,你不用害怕。”说罢一边解太子的中单一边对莹愫说:“你把干毛巾放进去吧。” 事已至此,闻莹愫只好红着脸将拿着干毛巾的手从他里衣的侧襟伸进去,慢慢地将那毛巾垫在了他的后背。 由于隔得很近,她闻到了他衣服上的龙延香和他身上那好闻的男性气息,也接触到了他后背的肌肤。 他的肌rou非常结实,加上在发烧中,所以火一般的热烫。 闻莹愫顿觉心慌意乱,忙将自己的手小心地抽了出来。 就在此时,另一名宫女将罗汉果金银花茶端了进来。 太子双眼紧闭,呼吸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莹愫便让这名宫女将罗汉果金银花茶先放在桌子上。 太子一睡着,莹愫和瑶雪便放松了些。 瑶雪对莹愫说:“夜间我们两人可以轮流守护殿下的,只是殿下既然指名要你来护理,今夜你恐怕还是得整夜在他身边才行。” 莹愫乖巧点头。 “但是整宿不眠的话你肯定也扛不住,所以我们可以轮流睡一小会,不过是趴在这里睡。”瑶雪指着一旁的桌子说。 “好的,我暂时还不困,瑶雪jiejie先歇吧。”莹愫笑着说。 其实她来之前是感觉很困了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里之后又不困了。 瑶雪见她这么好说话,脸上的笑容终于明显了些,细心地嘱咐了莹愫几句,便走到书桌前坐下,头枕双手趴着桌子闭上了眼。 不出半刻钟,瑶雪进入了梦乡。 屋子里便只剩莹愫还醒着。 窗外飘来幽幽的花香,室内一片祥和安静,莹愫望着眼前那睡着的男子,竟难过得数度红了眼眶。 即便距离如此之近,可她也很清楚,她和他之间依然有许多难以逾越的距离。 莹愫低叹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她又抬眼望向他。 如此,莹愫每隔一刻钟就给太子换一次头上做冷敷的毛巾,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换一次垫后背的毛巾,每隔一个半时辰给他喂一次药,同时喂他喝一点柠檬水、罗汉果金银花茶和雪梨糖水。 瑶雪睡着很沉,直到午夜时分都没有醒过来。 莹愫觉得自己还不是很困,所以便没有叫醒她。 夜深人静时,莹愫借着床头灯朦胧的灯光细细地打量太子。 太子的额头高且宽,眉毛粗粗的,弯弯的,鼻梁挺直,准头丰满,唇形的线条优美如画,嘴边又隐约可见浅浅的酒窝。 这五官,每一个细节都美如画就,难怪连男人们都喜欢盯着他看。 此时,睡着的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漠,反而显出了几分大男孩般的可爱。 闻莹愫突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眉毛、鼻子、脸颊和嘴唇,但她还是缺了些胆量,只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在朦胧的灯光下,她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她的脸上慢慢地泛起了红晕。 在她又一次给他换敷在额头的毛巾时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哑声问:“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莹愫惊慌莫名,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来。但他握得如此的紧,她根本没法挣脱开来。 想了片刻,莹愫强自镇定地答道:“奴婢叫闻莹愫。” 对方没了声响。 见他一副熟睡的样子,她便猜想他方才那话也许只是梦话,便自嘲地笑了笑。 莹愫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动静,便伸手轻轻地扳开他的手。 这次,她顺利地将他的手给扳开了,不过她柔嫩的手腕上却留下了几道他抓握时留下的红痕。 莹愫暗暗地舒了口气。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闻莹愫渐觉困乏,便打算换瑶雪来守着他。 于是莹愫轻轻地起身。 正当她准备抬脚离开时忽闻他喃喃地说:“别走,留在我身边好吗?” 莹愫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置信地回头看去。 他依然像是在熟睡中。 那看来是在说梦话。 莹愫继续抬脚。 一声低低的叹息从他的口中发出,接着又是一句“别走”,声音很轻、很温柔,带着深深的眷恋。 闻莹愫忽然眼眶发热,默默转身重回到他的身边。 他依然似在熟睡中,但是他将手伸向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烫。 显然,他的烧还没有退。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泪水忽然不设防地从闻莹愫的双眼流出,落在他的手上。 病中之人惹她心疼。 “别走。”他又说。 莹愫说:“好,我不走。” “我难受。”他说。 “哪里难受?”她轻声问。 对方没有回答。 闻莹愫想了一下,终于坐到他的床边,俯身轻轻地将他的头抱住,又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 她的轻抚如母亲般温柔,又如老夫老妻般缱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