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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阵阵寒凉的夜风中,竟然也出了一身薄汗。 杜子淇的呼吸有些粗重:“非绯......” “杜子淇,你答应过的,你别忘了。”楚非绯觉得那声非绯,带着让她觉得危险的信号,却又缠绵得让她从骨子里泛出无力来,她想将他推开,却抬不起那手。 杜子淇的脸埋在她的颈侧,那里因为衣服的掩盖,尚算有几分白皙的本色,杜子淇贪婪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才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他出来的时间不能太长,他得赶紧将一些事交代给她。 杜子淇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非绯,我今晚来,是有几件事要告诉你。” 楚非绯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被这色胚吃了豆腐。尚在纠结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此刻听杜子淇说正事,便只能涨红着脸道:“嗯,你说。” 杜子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随即又隐去:“第一,你记得一定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我现在怀疑这群黑衣人,很可能和当初在鱼藏谷埋伏你的那些人。属于同一个组织。” 鱼藏谷?楚非绯暗暗点头。她今天也这么怀疑过:“杜大哥说的是北漠吗?” “看长相的话,倒是不太像,不过......”杜子淇想起今天看到那些人组织严密。等级森严,一个个又功夫了得,所图必然非小。只是他们现在四处抓逃难的难民,却只为了挖挖河泥。打打地洞,又有些太古怪了。 如果不是今天碰巧看到了那人。杜子淇还真想带着趁夜里带着小丫头跑了算了。至于这些黑衣人,哪怕他们翻了天去,他也不关心。 “就算不是北漠,他们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你切记要小心。”杜子淇皱着眉叮嘱道。 楚非绯点头应了,又连连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你需要多久能找到你的那个熟人?” 杜子淇轻叹一声,将小丫头露在外面的小手拉了回来。塞进怀里暖着:“其实我决定暂时留下来,不只是为了找到我说的那个人。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与晋州之间。隔着泛滥的淇水,如果没有船,是绝对过不去的,就算有船,在洪水上行船,也是十分危险。最稳妥的方法,应该是隐藏下来,等着你的人马来接你。”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阿房她们说不定还在定军山里找我呢。”楚非绯有些急了:“而且晋州的赈灾也需要人来主持......” 杜子淇轻笑了一声,用下巴蹭了蹭小丫头的头顶:“行了行了,知道你是皇帝的钦差,一品重臣。不过你也要对你的下属有点信心才行,那个夏少元不是自诩天下第一才子吗?赈灾这种事,应该难不住他吧。” “什么叫自诩,少爷本来就是天下第一才子。”楚非绯不满杜子淇的语气道。 杜子淇沉了脸,森然地道:“什么少爷!他是你哪门子少爷!” 楚非绯懒得解释她原来是在相府当过丫鬟的,只是觉得杜子淇这脾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 杜子淇紧了紧怀抱:“记住,你以后只有一个少爷,那就是少爷我!” 这人...... 楚非绯有些无语,这会子不当杜大哥了?要改当少爷了?赶明他兴致来了要是看吴义不顺眼,是不是还要扮将军? 楚非绯决定转移这个诡异的话题。 “抛开赈灾不谈,你怎么那么肯定她们能找到我?阿房她们肯定想不到我现在在雍州,这么久找不到我,她们一定急死了。”楚非绯蹙着眉道。 这点杜子淇也不担心,张守逸那个家伙可以追踪到小丫头的位置,他隐约是知道的。至于这追踪的原理,他并不清楚,想来又是什么南疆蛊术的名堂吧。 又想起夏少元和张守逸这两个人都挂着小丫头未婚夫的名头,杜子淇心里冷笑,天下第一才子是吧?什么南疆的小王子是吧?最好让他们在这件事上狠狠地栽个大跟头,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小丫头面前抬起头来。 “张守逸那厮是有些手段的,恐怕可以追踪到你的方位,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阿房跟着大队,一定会和张守逸他们汇合,到时不就知道你的消息了。” 张守逸......想起张守逸,楚非绯不期然地就想起那条银色的rou虫子,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总是殷切地,全心全意地望着她...... 如果是这个家伙的话,还真有可能...... 杜子淇看着若有所思的小丫头,用心险恶地又补了一句:“若是张守逸够忠心的话,一定很快就找来了。” 言下之意,如果张守逸拖了很久才到,那他就是不够忠心。 这样的人还做什么未婚夫,趁早扔了吧。 杜子淇嘴角高挑:“所以,为了避免折腾和麻烦,我们还是原地不动,等着他们就好。” 好像有些道理,只是她现在是朝不保夕啊,鬼知道那瘦高个的黑衣人头目,会不会突然就下令将他们屠了灭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听上去,倒像是什么火药爆炸的声音。 两人都是一惊。 杜子淇皱皱眉,拿起一边的蓑衣,迅速给小丫头穿上:“我先送你回去,你这几天乖乖的,别生事,等我找到了我那熟人,就来和你汇合。” 楚非绯不及反驳就被杜子淇抱起来,送回了山洞。 望着杜子淇离去的方向,楚非绯郁闷地长叹,唉,这人啊,果然还是只能靠自己。(。) ☆、第三百九十五章 总要对上 不得不说风应城的郡守刘敬之,确实是个有才干的地方官。按照和夏少元几个人合计出来的法子,只用了一天功夫,当初被洪水冲垮的南城城墙,已经在水里重新立了起来。 尽管此刻的城墙不过是用填了砂石的麻袋堆起来的,但却有效地堵住了城墙的豁口,阻止了洪水的继续涌入。 而城里原本的积水,则被吴义带着人连夜在后城的定屏山那里炸了一个豁口出来,将积水泄进了定波潭。 那定波潭的潭水四季水色不变,无论旱涝水面也不见升降起伏,城里的老人们传言,那定波潭的潭水,连着海眼,就算是整个淇水都倾倒了进去,也填不满。 此刻,夏少元与张守逸走在刚刚退了洪水的街道上。昔日可四车并行的繁华街道,如今遍地淌着黄泥汤样的浑水,其间夹杂着各种破椅烂木,冲垮的墙石,还有淹死的鸡鸭。 一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家院墙完好的民居。 夏少元愁眉深锁地叹息一声:“要想风应城恢复旧貌,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这么多百姓露宿在后山上,时间久了,怕是又要生出疫情。” 一旁的张守逸有些心不在焉,扭着头漫无目的地四下打量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夏少元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