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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少元淡淡地瞟了一眼吴义,只管冷笑不语。 吴义皱皱眉道:“张御医。你和南疆有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佑与南疆现在正在开战,按理来说。我应该将你抓起来严加审问才是。” 张守逸冷冷一笑:“那吴将军为何没动手?” 吴义板着脸正色道:“一则是张御医和邵大人私交不错,吴义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不能越过大人动手。二则是,张御医这一路上对邵大人也是真心实意,确实帮了不少忙,我吴义也看在眼里。才能容下你。不然就凭你以着南疆的身份,隐匿在天佑皇宫中这么多年,我吴义就能不用上报。直接处置了你。” 张守逸知道吴义说的毫不夸张,都是实情。故而只是冷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吴义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话都说开了,张御医,就请你给咱们交个底吧,邵大人她,现在到底如何,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行踪的?” “谁说我能知道她的行踪了?”张守逸瞪了眼夏少元,转向对吴义道:“我只是知道她还活着罢了。”停了停,见吴义仍然一脸的不信,不禁苦笑道:“我们南疆蛊术听上去神奇,不过也就是对虫子多懂一些罢了,说多了你也听不明白,你就当我在她身上也放了虫子,然后可以通过母虫的感应,知道她的大致方位就好了。” “你在大人身上放了虫子?”吴义眉头一皱。 张守逸连忙道:“对她没有损害的,很小,她也发现不了。” 吴义皱着眉还想再说什么,张守逸连忙岔开话题:“我觉得她大概往前面去了,我们沿着这条密道走,说不定还会发现什么其他的机关。” 夏少元嘴角浮起一丝晒笑,什么感应虫子,也就是骗骗吴义这样的人罢了。只不过吴义是皇帝的人,这其中的细节自然不能让他知道。 想到此处,夏少元也未追问,只是去马匹那里拿了点淡水干粮,几人略吃了点,便沿着密道继续前行了。 而此刻的楚非绯,因为从泄水通道掉下来时,在激流中漂流了一段,此刻所处的位置,已经比张守逸他们多出了几公里去了。 寂寂的水道中,两人正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沿着河岸行走。 前面的杜子淇有些不耐烦:“我早说我背着你好了,你这一步一绊的,还没走出去,自己就先摔死了。” 楚非绯揉着生疼的膝盖,咬着牙想,这混蛋不是说看不清楚么,现在看他走这乱石堆成的河岸如履平地,简直看得不要太清楚。想来刚才剥她衣服时,这家伙也没有少满目春光啊。思及此处,楚非绯就恨得牙痒,最可恶的是,这家伙看就看了,还没胆承认,真真乃小人也。 杜子淇还不知道自己在楚非绯心里已经和色狼yin贼划上了等号,还在毒舌地道:“以你这速度,就算没摔死,走出去也七老八十了,可怜晋州的灾民望眼欲穿,盼来的却是个白头发老......” 一物带着疾风射来,杜子淇动也没动地看着那块石头砸在了八丈远的岩壁上,调侃地道:“没想到邵大人听声辩位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 楚非绯气得肝疼,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一个大男人嘴巴这么毒,简直比......楚非绯原来觉得这世上说话最不讨喜的就是木子水那个土豪了,现在看起来,她还真冤枉了木大哥,最可恶的其实是面前这个。 偏偏她此刻又不能拿他怎么着,再加上之前摔了几跤确实也疼得厉害,便索性就地坐在了地上,将裤脚卷起来,检查伤势。 杜子淇开始见小丫头不肯让他背着走,就想她摔上几跤,知道疼了,自然就乖乖地让他背了,没想到小丫头还倔强得不行,看这样子,是要跟他杠上了啊。 杜子淇愁得皱眉,这丫头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第三百六十四章 青春期教育 这里遍地乱石,有的地方棱角锋利,虽然有杜子淇在一旁一直小心的提醒,楚非绯还是狠狠地绊了两跤。 此刻忍着痛一掀裤脚,还没来得及用手感受一下,一旁那人就窜了过来,挡开她的手,声音中隐有怒意:“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非绯被杜子淇的怒意冲得一愣,差点想说这是我的腿!! 还没等楚非绯开口,那人就用手指粗鲁地捏了捏楚非绯的腿骨,又在伤口周围按了按,楚非绯疼得直抽气,心中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天都山的谷底折磨六王爷的情形来。 如今这算是报应吗? “没伤到骨头,只是擦破点皮,虽然血流得多了点,但应该没有大碍。”这时,对面黑暗中的那人用松了一口气的语气道。 流的血有点多?楚非绯心中知道自己凝血方面有点障碍,一点小伤也容易血流不止,但也不是止不住,只不过是慢点罢了,便也没放在心上,正要将裤脚放下来。 那人却挡住了她的手:“就这样敞着,伤口还好得快点,你这样还能走吗?” 楚非绯看不到黑暗中杜子淇一脸的希冀,只觉得对面那人的语气中充满嘲讽。 “能,这点小伤本大人还不放在眼里。”楚非绯气哼哼地站起来,杜子淇恨得咬牙,都摔成这样了,还嘴硬,说一句软话会死么? 见这丫头真的打算这么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行,杜子淇觉得自己真是受够了,也不管这丫头愿不愿意,直接将之扛到肩上:“为了晋州的百姓着想,我还是勉为其难。驮着你吧。” 说完也不管楚非绯如何挣扎尖叫,几个纵跃,成功地让肩上的丫头住了口。 杜子淇肩上负了个人,自己的轻功其实也不怎么高明,也就开始时卖弄地纵跃了几下,到了后面,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行走。忽觉得肩上的小丫头过于安静了:“睡着了?” 睡你的头。我的胃快疼死了。 楚非绯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好歹是个大活人,被他扛面袋似的扛在肩上。胃部正好顶在他的肩头,能舒服吗? 楚非绯是因为黑暗中看不见,又因为刚才这家伙几个纵跃,心中觉得危险。强行忍着没叫罢了,此刻见杜子淇停了下来。连忙虚弱地道:“放我下来。” 杜子淇听着小丫头声音不对,连忙放了下来,搂在手里:“怎么了?怎么一头汗?脸色怎么这么白?” 楚非绯推开杜子淇摸向她额头的手,弯腰干呕了一下。才喘着气道:“杜大人,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背我好吧,想怎么背都行。” 杜子淇不由微微一笑。 早这么着不就行了。至于遭这罪吗?唉,这小丫头就是脾气倔。也不知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杜子淇心满意足地背起了小丫头,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楚非绯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刚才真是自找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