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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今天的药份,再熬一次。原先熬好的也不要扔,也照旧热着。还有。找个机灵的去趟承明殿,看看喜公公有没有空,就说有个面生的太医拿着张院正的牌子来看诊。” 此刻,紫宸殿刚刚散了朝,一众老臣在班房里歇了歇,润了几口茶,才慢悠悠地往宫外走。 有那心急公务的,一溜小跑,已经快到了宫门。 近百名官员在这长长的禁宫宫道上,拉出一条暗红色的阵线。 这时,工部的赵尚书眼尖地看到了穿着一身黑底银丝大氅的六王爷,立刻提着袍子追了上去。 六王爷耳廓微动,却加快了脚步。 赵尚书大急,眼看前面就要到了宫门,六王爷的车驾可是四马的规格,等王爷上了车,他那顶青呢小轿再想追上王爷是不可能的了。 “王爷,王爷,等等下官。”赵尚书心里一急,也顾不上禁宫之内的不准喧哗的规矩,大呼小叫起来。 前方宫门处,已经有禁军向这边观望,角楼上也有禁军沿着天桥跑了过来。 六王爷无奈地站住了脚。 赵尚书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王爷,王爷,您走得太快了。” 六王爷看了眼宫墙上方的天桥处,那一队盔明甲亮,虎视眈眈,手持劲弩的禁军,苦笑道:“赵大人,这是禁宫皇城,你不想活了,本王我还惜命呢。” 赵尚书也是刚才急了一时忘形,此时见到这阵仗也是脸色一阵发白。 这时,赵尚书又看到了一位救星,没敢再呼叫,而是拼命挥手。六王爷趁机转身就要离开,却被耳聪目明的赵尚书一把揪住了袖子,哀求道:“六王爷,您先别走,下官还有事要请教。” 六王爷无奈,这赵德胜一介文官,他真想走自然走得掉,不过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做得太明显了。而且赵尚书如今身上的差事又是国中之重,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等着。 这时,赵大人等的人已经走到近前,一身黑底暗红纹路的武将朝服,外面罩着精娟暗色布甲,飞肩紧袖,青底银线,上面绣着各式山海云兽,看上去威严而精美。那人身材高大,站在这宫道之上,显得鹤立鸡群,一张脸方正瘦削,双目狭长,此时沉着脸看着赵尚书,不用说话,已经威势逼人。 “吴将军。”赵大人深深一揖,恳切地道:“本官也是一时情急,绝非罔顾宫中规矩,还请将军原谅。” 那将军沉着脸不语,一旁的六王爷轻笑一声:“自从吴将军当了禁军统领,咱们这禁宫的禁军果然是不同以往了。只是这下面宫道上都是国之重臣,这万一要是有个失手......” 吴义冷冷地盯了六王爷一眼:“王爷这是信不过末将手下的兵将?” 六王爷淡淡一笑,转开了眼去,不欲与这吴义置气,如今这朝堂上,谁不知道这吴义除了皇上,谁的面子都不给,跟他较真,那就蠢了。 赵尚书额头冷汗,对着吴义连连作揖:“本官错了,本官错了,还请吴将军见谅。” 吴义瞥了眼六王爷,轻哼一声,摆了摆手,那天桥上的禁军便迅速退回了原位。 赵尚书这才松了口气,想起被自己拽了半晌的六王爷,连忙拱手拱手笑道:“六王爷,下官有事相询,不如一同去绯然居坐坐?” 六王爷眸光微闪,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去。 赵大人知道这六王爷没拒绝就是有戏,连忙跟上,忽觉那禁军统领吴义似乎还跟在后面,这距离不远不近,倒叫赵尚书不好忽略他。 便客气地道:“吴将军,今儿不在皇城中当值?” 那吴义淡淡地哼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以命相保 于是,在绯然居的观景雅室里,此刻就坐了三人。 六王爷与赵德胜坐在茶桌前,而那高挑的吴义嫌弃那桌边窄小,自去坐到栏边,身边一张小几上,放了壶清茶,倒是不用人招呼地,一边观景,一边自饮。 赵德胜有些无奈,也不知这位吴将军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不冷不热地非要跟来。 禁军统领虽然是二品官,但是到底是皇城第一武将,皇帝身边的近臣,赵德胜与六王爷虽然官阶比他高,却也只能平辈相论。 这时,赵德胜心中有事,决定忽略那长手长脚的吴义,向六王爷拱手道:“王爷,关于今日在朝堂上,您提到的治水方略......” 六王爷晒笑一声:“什么治水方略,不过是本王道听图说,提了一句而已,赵大人就当没听到,忘了吧。” 赵德胜急了:“那怎么行,不知王爷听何人所说?可否替下官引荐?” 六王爷淡淡地道:“本王不记得了。” 赵德胜知道这是王爷不肯说,不禁站起来一揖到地,恳求道:“王爷,谁不知道六王爷您是咱们天佑王朝的贤王,也是唯一的一位亲王,皇上如今为这水患之事愁得茶饭不思,也只有王爷您这个亲兄弟,能为皇上分忧了。” 六王爷冷冷地嗤笑一声:“本王可没那个能耐,谁不知道本王身体不济,撑过这个冬天已经是上天怜悯,这分忧一事,本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一旁的观景栏边传来一声冷哼。 六王爷斜了一眼,决定忽略。 赵尚书见此时大家都只穿了夹衣。而那六王爷还披着大氅,心中也是惋惜,叹了一声:“下官也知道不应让王爷再劳心劳力,但是下官也是......无计可施了啊...... 六王爷今日在朝上说,那淇水泛滥,不是因为水满堤决,而是因为淇水改道。下官觉得甚为有理。下官不敢劳烦六王爷劳神,只请王爷能够教教下官,这淇水为何改道。又当如何治理?” 六王爷缓缓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慢慢地放下,赵尚书的心便跟着六王爷的动作提得老高,又空落落地悬着。 在赵尚书殷殷的目光下。六王爷淡淡地道:“本王不知。” 赵尚书大失所望之下,瘫靠在椅背上。仰天长哭道:“这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娘啊,咱们赵家三代单传,到了儿这一代。就要断了啊~~~以后重阳端午,筹神祭祖,谁来给您老人家上香啊~~”赵德胜一介书生。哭起来也是阴阳顿挫。 六王爷以手扶额:“赵大人,何必如此!” 赵尚书跐溜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顺势就跪在了六王爷的脚边,拽着六王爷的袍子哭道:“王爷,您就救救下官吧,就算不为下官这条小命,也要为了这天下百姓啊,这淇水是我朝的第一大水,淇水改道非同小可,现在春汛才刚刚开始,此时如果不能有所作为,到了真正的汛期,恐怕,恐怕,你我都要成了千古罪人了啊~” 六王爷皱皱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