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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的雪婕妤也在一道。 太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怎么又一道来了,这雪婕妤和谁都不对付,倒每次都爱凑热闹。” 楚非绯垂了眼,起身告辞。 太后点头道:“你事忙,去了也好,不然一会又是一脑门的官司。” 楚非绯弯起眼,轻声道:“太后凤体违和,莫要劳累了。” 太后恍然:“哦,是了,哀家倒忘记了。” 一旁的宫女忍着笑,铺上毯子,将太后手里正在喝的枣茶拿走,又添上几个靠枕扶着太后半卧。 在楚非绯掀帘出去的时,回头望了一眼。那太后已经蹙着眉,微闭着眼,一副没精打采的病容了。楚非绯挑唇暗笑,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皇帝是个无利不早起的性子,太后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和楚非绯想象中的严厉刻板的太后形象不同,天佑王朝的这位太后娘娘。倒是个和气的。其实和普通人家的老太太也没什么不同。 楚非绯本身就是个有长辈缘的,再加上平时拿些稀罕的玩意孝敬太后,一来二去。没过多久,这太后的延寿宫上上下下都知道,这邵大人的话,太后是言听计从。 这不。就因为太医院和邵大人手下尚食局的司药起了点争执,这邵大人就要捉弄那太医院的院正大人。还拿院正大人打赌。这邵大人虽说是一品尚宫,但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胡闹也就罢了,这太后这么大年纪了。居然也就由着那邵大人胡闹,不但自己装病,还真的拘着张太医不让离开。 这延寿宫上上下下。也是心中感叹,如今这内宫之中中宫空悬。唯一能够当家的太后娘娘又对这位邵大人宠爱成这样,这内皇城中,看来真的是这位一品尚宫的天下了。 楚非绯出了太后寝殿,早就等在套间里的阿房将狐毛大氅给楚非绯从头到脚裹严实了,又将一个烤得热烘烘的袖笼给楚非绯套上,再塞了绣球花型的暖手熏笼进去,才算是收拾停当。 一旁的延寿宫的大宫女银杏笑道:“这都已经开春了,邵大人穿得倒像是腊月。” 阿房笑了笑:“这里面已经少了许多了,你不知道我家大人,在腊月的时候,那是没人帮忙路都走不动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楚非绯推了推狐皮帽兜,露出一张闷得通红的小脸,抗议道。 楚非绯在这天佑王朝的第一个冬天,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寒风凌冽,二十四世纪因为全球气候变暖,以及人为的因素影响,这四季更迭早就没那么明显,室内更是常温。这古代纯天然的白雪皑皑,楚非绯第一次见到时,很是兴奋了一下,跑出去撒了会欢,就冻得哆哆嗦嗦地逃了回来。 陆坤也是好笑,没想到自家小主子居然这么怕冷,还以为小主子身体有什么毛病,赶着让几个神医挨个诊了脉,各种补药开了不少,但是这怕冷的毛病,却是根深蒂固,就那样了。 楚非绯身边的人,也没少拿这点打趣楚非绯。 此刻,楚非绯裹成一团,这屋里可就热得呆不住了,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正好看到宫女引着几位嫔妃娘娘们,穿过院子,往这里走来。 楚非绯现在是一品尚宫,这后宫里除了太后,就属她最大了,自然那些娘娘们是要给她行礼问安的。 楚非绯淡淡地看了眼,站在人群最末,一身月白色的宫装,打扮得出水芙蓉一般的方雪晴。 别的嫔妃们还披着斗篷等物,她却一身单衣,站在那里显得亭亭玉立,在这一众美女中,让人一见就瞧见了她。 众位嫔妃都低头行礼,那方雪晴却站得笔直,淡淡地看着楚非绯。 楚非绯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推了推挡眼的帽兜,笑着道:“各位娘娘们不用这么客气,这天天见面,礼来礼去也是麻烦,二则非绯年轻,也当不起各位娘娘的大礼。” 为首的庄嫔垂着眼,一板一眼地道:“尚宫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圣人有云:礼不可废,废则乱。如果尚宫大人没读过这本书,我那里倒是有个珍本,回头可以给尚宫大人送去。” 楚非绯呵呵:“我还有事,告辞告辞。” 楚非绯逃也似的,出了庭院,回头见那队嫔妃已经进了套间整衣,才松了口气。这在后宫的时间久了才知道,那庄嫔看上去端庄娴静的一个美女,竟然是个喜欢掉书袋的书虫。和她说话,三句就要引经据典,楚非绯在这古代也算是半个文盲了,每次都听得头大如斗,完了还要悄悄问身边的阿房,那庄嫔说了大段,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楚非绯见了庄嫔就有一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通常是能溜则溜,能避就避。 “唉,也不知皇帝是怎么忍受这位娘娘的。”楚非绯一边走一边抱怨:“难道两人没事相对互相掉书袋?” 阿房在身后跟着,心中暗笑,小主子这学问水平,每每都能将崔大人气个半死,让庄嫔刺激刺激小主子也是好事,说不定下次小主子上课时,就能认真点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镇魂灯,活死人 太极殿的一种内侍今日没等来太医院的张大人,倒是等来了面生的一位。 看了张大人的腰牌,那领头的内侍上上下下打量着张守逸:“这位大人好生面生啊,不常在宫里当值吧?” 张守逸板着脸道:“在下奉院正大人的手令,公公可还有什么疑问?” 张守逸的那张脸,不板的时候,就已经很死板了,再这样板起来,那阵和死人脸没什么区别,那首领内侍看得背后发凉,不敢再问,连忙将张守逸引到了配殿的药房。 “大人,这里的药都已经配好熬好,只要大人按照张太医的吩咐,将之按比例混合在一起,就可以给那位服用了。” 张守逸看了眼殿中一张长条大案上,摆了一溜十几个小药炉,上面药罐上都冒着缕缕白气。每个小炉前,都有一个小太监在看火,此时看到首领带着张守逸进来,都躬身施礼,退了出去。 张守逸袖着手,站在门边,打量着这间配殿,也不进去,也不着急。 那首领内侍心里暗暗打鼓,这位面生的年轻太医,该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 “大人,您不配药?”又等了一会,那首领太监见张守逸还不动手,不禁有些急了,太极殿里的那位现在全靠着药物吊命,要是耽误了时辰,那人有个什么不好,他们这满殿几十号人,可就要全给那位陪葬了。 张守逸皱了皱眉,淡声道:“急什么,叫人将门窗全部打开,散散这药味!” 首领太监“啊?”了一声,这往常张太医配药的时候。那门窗都是紧闭,配完了还要将药装在专门的匣茏中,说是防止散了药性。怎么今天这位倒是要门窗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