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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现实。 而在杜子淇帮助下获得那种新式糯米灰浆,无疑在其间起了重大的作用。 楚非绯知道这是这位木大哥在他的法则内,能做到的最大的帮助,楚非绯承这个情,她在想,用什么方式感谢一下木大哥。 杜子淇看着小丫头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这满心的离愁真是可笑之极。有心转身大步离开,但脚却像是黏在了地上,只能瞪着那丫头,心里一回回的生气,又被一层层泛起的苦涩压了下去。 到最后杜子淇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小丫头扯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似乎要将自己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都由这紧紧的一抱全部发泄而去。然后,他便可以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从此大家隔着层层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再无瓜葛了。 怀里的小丫头被勒得一叠声地呼痛,杜子淇没来由的心情一好,松了手,揉了揉小丫头本就有些散乱的发髻,深吸一口气笑道:“陆坤武功不错,对你也上心,你跟着他我也放心。” 楚非绯不满地拍掉杜子淇作乱的手:“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陆大哥当然是好的。” 杜子淇脸上的笑差点就维持不下去,咬了咬牙又道:“六王爷心思叵测,不是好人,你以后记着离他远一点。” 六王爷?少爷说六王爷身体不好,大概以后都不足为虑了。 发髻已经被杜子淇彻底弄乱,楚非绯索性将雀簪叼在嘴里,散开了发丝。重新挽起。 杜子淇注视着小丫头的一举一动。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贪恋,他知道一旦他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这灵动的丫头。见不到她的蠢,她的虚伪,她的胡闹,他终将成为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从她的记忆里逐渐褪色,被她淡忘...... 想到此处。杜子淇突然发现他不能容忍,心里有那么一股子莫名的执念,他不想她忘记他,他也不能忍受她忘记他。 淡淡的紫色在杜子淇的眼里氤氲开。仿佛灵魂深处的什么东西被点燃,冲破了那层层的束缚,反了上来。 “少元少爷说......”楚非绯一边挽着发。一边回过头来,眼睛却突然惊恐地睁大。 “小......心”楚非绯的示警还未发出。就被杜子淇狠狠地一推,扑通一声跌进了河中。措不及防下,一口冰凉的河水灌了进去,河水瞬间没顶。 河水寒凉,但所幸那河水并不深,又是靠近河边的位置,楚非绯扑腾了几下便站了起来,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十几个黑衣人,与杜子淇打在一处,而有两个黑衣人正在跳下水,向她追来。 岸上杜子淇大吼一声:“快跑啊!到河对岸去!” 河对岸?河对岸靠近皇城,那里守卫相对森严一些,说不定就会碰到巡城的兵将。 楚非绯立刻明白了杜子淇的用意,她虽然不会游泳,但是此时两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涉水追来,她就算不会也得往河心逃。 楚非绯一边跌跌撞撞地往河中心扑去,一边回头,只看见杜子淇似乎已经抢了一把钢刀,虽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尚能自保。 楚非绯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发现,她应该担心的不是杜子淇,而是她自己。 那两个黑衣人的速度显然要比她快得多,眼看就到了她的身后。 一柄钢刀就这样明晃晃地砍了下来,“非绯!”岸边传来杜子淇声嘶力竭地大叫。 楚非绯腿一软,在水里栽了一下,勉强躲过了那一刀。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围了上来,直接拦住了楚非绯的去路。 蒙面巾上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楚非绯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楚非绯心中一阵绝望,两个蒙面黑衣人一前一后地夹住了自己,她想逃,可是她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小丫头,怎么逃? 她紧张地喘息着,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那蒙面黑衣人,狞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耳边似乎没有其他声音,只有那两人猫戏老鼠般的狞笑声。 她盯着那刀缓缓地落下,像看一场慢动作回放,而在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似乎响起了那人撕心裂肺的声音,非绯! 她恍然回头,无视那几乎就要落在她身上的钢刀,看向岸上那人。男人拼尽全力掷出了他手中的钢刀,而他的身后,一个黑衣人正在一刀狠狠砍下...... “木......”她的呼声刚出口就被凝住,血光自那人的背上飞溅开,那么鲜红,那么刺目,她看到他扑倒在地,青色的衣衫霎时就被鲜血染成乌紫。 什么东西自她的额上淌了下来,她僵硬地用手抹了一把,满手的鲜红。 木然地回过头,一个蒙面人捂着受伤的臂膀,似乎不敢相信地盯着对面。 而那里,一个黑衣人胸前插着一柄钢刀,顺着河流飘了下去。 那受伤的黑衣人喊了一句什么,楚非绯已经听不见,她只记得岸上那受伤倒地的身影,那么多黑衣人,一刀刀地砍了上去...... “木大哥......” 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离了水面,她没有兴趣去看是谁,她的眼里只有那岸上被黑衣人包围的身影。 “救他,求求你,救他!”冰凉的泪模糊了她的眼。 身旁的那人叹息一声,将她丢在地上,吩咐了一声:“看好她。” 然后一个身影一跃而起,在水面蜻蜓点水般点了几下,便跃到了河对岸。 楚非绯心里终于一松,坠入一片黑暗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广明殿旧居 承明殿内,熏笼的暖香怡人。 四喜垂着头站在御案前,案后的皇帝撂开了一本奏折,又拿起了另一本。 “御医怎么说?”皇帝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回皇上,非绯姑娘那里,只是受了点惊吓,喝了一些安神暖身的汤药,睡一觉就没事了,就是另一个......棘手一点。”四喜恭敬地回答。 皇帝淡淡地抬起头,盯着四喜片刻,哼了一声:“那人朕还有用。” “是,奴才明白,奴才知道怎么做了。”四喜心想好悬自己没有自作主张,暗暗回身向门外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那小太监立刻飞奔而去。 皇帝又垂下眼,奏折上“恳请皇上赈粮拨款”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烦躁地将那折子撂开,站起身来:“陪朕出去走走。” 四喜连忙称是跟上,走了一会,看出了皇帝去的方向,四喜回身对后面跟着的一队服侍的人摆了摆手,那群随侍便在原地停住,静候在那里。 皇帝走得有点急,四喜不得不小快步跟着,直到皇帝停在了一个岔路前,四喜才有机会说话:“皇上,这边。” 四喜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