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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与你父亲是兄弟,这可就乱了辈分。” 她嘟囔着,“可是紫曜哥哥你的声音好年轻嘛,一点也不像是叔叔辈的人。我才不要叫。” 紫曜蹙眉道:“以前就算了,以后在我身边可不能这样。” “以后?”她疑惑地摸着鬓角,问:“为什么?紫曜哥哥会在天虞山住很久吗?” 终究是要说出来的,那件惨不忍睹的血案。他看着稚嫩的小女孩,慈悲如佛的一张脸庞上划过一丝不忍。 守门的弟子见师尊在夜色里逗留,上前毕恭毕敬地道:“仙尊,您回来了。柳荀师兄有事禀告,已经在琅雅阁等候一个时辰了,师兄让我看见您后说。” 紫曜道:“我知道了。”他放下花镜,语气难得地温柔:“花镜,这件事我回来再谈。你先跟这个师兄过去休息,有什么事和他说,不方便的话,可以找月萧。” 他转过来跟那名弟子说话,不容置喙的口气让花镜明白了她没有说不的权利,这个男主当上位者久了,即使平淡无奇的话语也无法让人产生拒绝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 花镜看着他往相反的长廊离开,眼睛里却一点一点地浮出了笑意。 那弟子机灵地将配剑幻做一支黑色的长杖,“这位师妹,请随我来。” 她牵着黑杖,眼睛空蒙一片的白。 可是,谁又料得到,这只是假相。 白色的玉石大柱,白色的地面,一望无际的白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存在而已。 ☆、第30章 青涩女弟子VS高冷剑仙师尊(二) 忙完了有关魔族的事物,已经夜半。紫曜倒是无妨,元婴之体这点熬夜的小事没有耗损他半点精力,本来是想继续处理天虞山之事,为东浩君感到可惜的同时,想起那个小女孩花镜。 虽然让弟子带她下去歇息,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到这里时,他人已经来到了门外。干脆一下推开门,里面的灯火还没有灭,他意外地挑眉。 水墨莲花纹的帐子边靠着一个女孩,她抱膝坐在床上,分外孤独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流泄而出。 她眼睛一眯,望向紫曜的方向。他踏踏的脚步声,一节一拍地打着。 “紫曜叔叔,是你吗?” 听到这个称呼,紫曜满意地点头,总是是改了过来。 “嗯,我来看看你。怎么还不睡?” 花镜默了一下,道:“这里不是天虞山。我睡……睡不着,紫曜叔叔,我爹娘呢?他们没有来。”小心翼翼的语气,就像一个偷偷来到陌生地方的小女孩一样不知所措。 紫曜还没有想好怎么告诉她,这个悲剧。现在告诉这个瞎了一双眼睛的小孩子她的父母都死了,连遗体都没有她会不会很伤心。 活了三百多年,紫曜还是头一次这么体贴,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过现在——还是让她早点休息比较好。 她的肚子却发出尴尬的声音。 花镜不好意思,耳朵红红的。 “我,我半天没有用膳了。” 这是解释,小女孩的心思他不懂。不过现在这种状态,他也愣了一下。十二岁入云岱宗修仙辟谷后,几百年来,除了在一些宴会上饮琼露食仙果,他就没有用过世人的饮食,烟火味太重不宜修身养性。 花镜是东浩真君的独女,天资不算很好,却也在十二岁迈入了炼气期,没有筑基,她的爹娘爱惜更加舍不得她天天吃辟谷丹,吃些凡间食物也很正常。 他轻笑一声,在花镜窘迫的样子下说:“这个时间,他们大概都在冥思中,没法做菜,今天就略微解决,明天我再让弟子准备一些世间的食物。” 花镜高兴地道:“谢谢紫曜叔叔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从戒指空间里取了一个装着浅葱色圆丸的玉瓶放在她手里,“一枚即可,不可贪多。余下的,你备着,以后再用。” 花镜磨蹭着光滑的小玉瓶,一会儿倒出一枚吞了,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紫曜看了她,安下心来。准备离开,“早点休息,我走了。” 花镜怎么可能这么轻松放他离开,扯住他的衣角,一脸舍不得:“紫曜叔叔,可以……可以等下吗?” 紫曜不明所以地停住脚步,“何事?” 花镜咬唇,“我害怕。” 紫曜想了想,坐在她身边道:“千寻峰守卫森严,夜里也有人换班,不必担心这个。” 花镜无语,天啦,她那里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找理由和他独处而已,怎么会扯到这么正经的话题来。 “不是,是……是我不习惯在外面住,紫曜叔叔你就陪下我好不好,我现在不想睡觉。” “睡觉?” 花镜看着紫曜一脸茫然的模样,傻眼了,难道说错话了?他们修仙之人是不睡觉的。 “嗯嗯。” 紫曜道:“花镜,你怎么跟凡人一般生活。夜晚元阴之气最是充沛,最适合女子修炼。往后的夜晚你便打坐吧!早早突破炼气期,打好底子为以后修仙之路打下基础。”如此才不算辜负爱你如珍宝的父母。 花镜都听晕了,这都说些什么? 她一双覆盖白霜的眼睛里,白茫茫一片。白皙的瓜子脸却鼓了起来,明明白白写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要,我不要。”她负气地说着。 紫曜平淡冷清地看着她,“休要多说。今天我会陪你,以后你还是要像这千寻峰所有的弟子一样学习。” 花镜秀气的眉毛扬了扬,“紫曜叔叔,我只是在这里住几天,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爹娘他们会来接我的对吧!” 紫曜默了一下,“睡吧!这些事明天我会一一说给你听。” 他替花镜盖好被子后,坐在旁边,似乎是要等她睡着了才会离开。 花镜不是真瞎,多亏了有外挂,张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看见。 她一双青葱般的小手一边拎着被子遮住视线,偷偷摸摸地看着帐外人,眉眼有如神来之笔,多一分便冷峻,少一分便柔和,不多不少造就了这清俊风骨,冷里带艳姿,恰似雪地里凌寒而放的红梅,有种远离尘世的高傲之美。 他闭着眼睛,静坐。 表情淡淡的,有无没有之分。肯定是在冥想,又碰见一个练功狂,花镜无奈地闭上眼,思考该怎么啃下这块难啃的骨头,也许是女孩身体的缘故,她很快就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响起,他那双略显无情无欲的眼睛一下睁开,亮如一旁侍立的夜明珠。 看一眼,女孩睡着甜美,一点愁意也没有。紫曜扬袖,水墨白帐一下合拢。 外面星月正好,岂料人间一场浩劫刚过。月是无情,人不解情。紫曜走过廊檐,长而白的衣袍迤逦着清丽的月色,如是从月亮里走出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