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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三境的历史时听东境的帝师讲起过。说起他给南诏带来的强盛,说起他执着的南诏国宝“墨绝刀”,说起他最后为南诏带来的灭顶之灾。 他提及这位百里珏,一连用了十六字来形容他的惊才绝艳,对于他的结局却只说了四个字。 “命运弄人。” 命运弄人。全天下都以为百里珏死了,甚至都快要将他遗忘。南诏也不知换了几任帝王,有关百里珏的事情,连南诏内部都无人再提及。他就像是彻底的消失了……谁能想到,他竟然变成了魔道的不哭阎王!? 朱韶再次见他,眼里终于凝起了警惕与防备。 他的手握住了自己腰侧朱羽,知非否见了好笑。 他说:“你要用你那握都握不稳的剑,来对我的刀?” 朱韶:“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知非否笑道:“秦湛随口说两句,你还真信吗?剑意存心,若是剑意如此容易存心,你当初还会弃阆风而归玉凰山吗?” 朱韶屏气凝神,他知道这时候半分也不能听进了知非否的话。他的每一句话,都能轻易地撬动你的心神。 知非否见状,倒也不恼。他握着了自己的刀,向朱韶介绍道:“这是墨绝,长五寸六分,曾取南诏王之命、昆仑诸徒之命,如今……也将取玉凰山主之命。” 朱韶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 他知道知非否这一式出,便会是结果了。他若是拦下这一式,则是他胜,若是不能—— 雁摩已在一旁拔出了刀,显然是要二对一。知非否见了,却是不以为意。他笑了一声,墨绝已动! 刀锋极快,发出破空之声! 朱韶朱羽剑也出鞘! 但还是慢! 雁摩目睁,他长啸一声,化出雁身来要为朱韶挡这一刀—— 可他尚未来得及,墨绝也尚未来得及。 朱韶另一只手凝在了知非否的面前。 知非否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真极了的人影。 那是个穿着青袍,梳着双髻的姑娘,瞧着衣裳制式,像是八部九门中的弟子。 那姑娘正对着知非否,知非否的眼中浮出了极难置信的光。他的墨绝离朱韶的咽喉不过这一人之距,可他的刀刃停在少女的咽喉前,便再也进不去一寸。 那少女满腔温柔信赖的注视着他,甚至向他伸出了手。 雁摩听见了少女发出了声音,她问:“珏王爷,你瞧见我新写的字了没,那是什么意思呀?” 知非否喉结滚动,他凝视着眼前的幻相,心里清楚是假的,可还是回答了。 他轻声道:“是福运绵长、喜乐安康。” 朱韶的朱羽刺进了他的心脏里。 知非否却松开了手中的墨绝,他似乎想碰一碰眼前的人,哪怕心里知道是幻相,却在伸手的那一刻,仍希望是真的。 朱羽彻底钉进了知非否的心脏里。 他砰的一声双膝跪地,眼里的色彩渐渐淡了下去。 他仍是笑着的。 雁摩连忙赶来,他先是扶住了力透的朱韶,接着一脚踹开了知非否的尸体,雁摩连声道:“陛下,您还好吗?” 朱韶的眉头却是皱着的。 他低声道:“我没赢他,若不是最后我驱动了他最先布下的雾,以五行术造他心中至真——此刻倒在地上的,应该是正中墨绝的我。” 雁摩却道:“他既然能用陛下的藤蔓来暗算陛下,陛下用他的雾气扰乱他的心绪又怎么了。本就是五行术的比拼,在五行术上,陛下更胜一筹罢了。” 朱韶却摇了摇头。 知非否是个剑修,南诏王公百里珏,本是个剑修。但他用出的枯木逢春术,却已是人所能至的极限,堪称登峰造极。 五行术的天赋与在剑道上的天赋难以共存,朱韶本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可知非否却又推翻了这一点。在见过了他的五行术后,又有谁能将他当做剑修,见过了他的墨绝短刃,又有谁能将他当做五行术者? 惊才绝艳。 朱韶看着死去的知非否忽而生出一种极为荒谬的想法:这样几乎无所不能为的人,真的会这么容易就被一剑刺死吗? 可知非否似乎确实死了。 朱韶伸手拔出了朱羽,他收剑回鞘,也不再去看这位曾经的传奇,只是对雁摩吩咐:“师尊怕是已经见到了魔尊,我需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回十二金殿处等吧。” 雁摩自然领命。 两人从夺魄生途往回十二金殿,无人注意到雾更浓了起来。 有身影从中而起,似咳了一声,轻叹了口气。 “似幻还真……可惜了,终究是幻。” 另一方面,秦湛与一剑江寒终于至魔宫入口。 魔宫入口前的杀戮阁,司幽府君已是久侯了。 到了这时候,一剑江寒也不再多说,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他直接拔出了剑。 司幽府君见他这般,面上竟还有些欣赏,他同样拔出了自己腰侧长刀,对一剑江寒道:“先前几场,因着同僚的缘故不能与你尽兴,今日魔尊有令,正好与你痛快一战!” 一剑江寒只是说:“请。” 秦湛看了一剑江寒一眼,对他说:“魔宫见。” 一剑江寒颔首:“魔宫见。” 司幽府君见状忍不住嗤笑:“魔宫见——” 他眉眼间满是桀骜:“这样的大话,还是先等你赢过我再说吧。” 一剑江寒剑尖低垂,在秦湛入内的那一刹,即向黑衣魔君攻去——! 他道:“那便先赢你!” 第66章 无间07 秦湛踏入了魔宫。 一入魔宫,之前所遇种种似乎都被洗净抛却在了门外,只留携着半分暖意的微风,轻飘飘地荡在这朱墙碧瓦之内。清风往来之间,摇动树影花丛、鸟叫蝉鸣,不像是入了魔域王宫,倒像是入了天边世外。 秦湛见到了温晦。 他坐在院中石桌后,似是一早便等在了这里。桌上酒已尽,搁着的桐木琴也已弹完了一曲,琴弦上落着被风吹落缠绵弦中的粉嫩花瓣,花瓣似欲随风挣脱,却也只是在风拨动琴弦的些微震动里越进越深。 秦湛视线微移,便见到了温晦手边的鹿鸣剑。 这柄剑陪伴了温晦近百年,好比他的另一只手臂。秦湛多看了一眼,鹿鸣朱红的剑身上还有留有数十年前炼狱窟一战,燕白在其上留下的剑痕。这剑痕一分为二,横据左右各一方,瞧着颇为滑稽。秦湛知道这是因为鹿鸣原本承中的子剑损毁,鹿鸣中空,方使得它人对剑,一剑下来连剑痕都是断着的。 秦湛看见了那剑痕,不由想起那把毁损的子剑,她想起那把子剑,便不由想起尚且未入魔时的温晦。 那时候的温晦不像现今这般喜怒难测,他高兴了会笑,头疼了会恼。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