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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入体的缘故,消不得除不掉,在如白玉般的脖颈下留下一道rou疤的知非否,她便忍不住掩唇而笑。 漪寄奴道:“哎呀,阎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具玉身子,怎地出了一趟门便添了新妆,瞧着可真令奴心痛。” 知非否瞧见了漪寄奴,嘴角微扯。 他深知这个女人毒辣本性,惯来懒得理会,更能能避一丈绝不近一尺。可如今被她当着面戏弄嘲讽,身边的司幽府君又瞧着看热闹,被安远明摆了一道的怨恨涌上心头,他也对这新仇旧恨皆有的同僚不客气的说了句: “叨扰奶奶忧虑,是小辈的不对。” “你!”漪寄奴闻言脸色大变,若非司幽府君在此,而这武痴最不喜的便是同伴相残——她怕是已手暗器发了过去。 漪寄奴收敛了神色,她瞧着知非否冷嘲热讽,竟直叫出了他的本名:“百里珏,你也莫要觉得自己得了魔尊一时信任,便能一直站在上风了。论资历,你入魔道不过百年,论手段,你的枯叶宫更是被一剑江寒撵成了老鼠。如今你不听命令,私自进攻祁连剑派,却又一未探出秦湛虚实,二又未能得胜。” “你与其有空刺奴,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与魔尊解释吧!” 知非否折扇一扬,他淡声道:“你怎知这非魔尊授意?” 漪寄奴一怔,她反娇艳一笑,问道:“哦,难道你得了魔尊口谕?” 知非否知道漪寄奴难缠,他含着淡笑,却不在开口。直把一旁的司幽府君看的困惑,他忍不住问:“祁连剑派,到底是你意还是魔尊?” 知非否答:“这都不重要了。” 司幽府君定定地看着他,末了方说:“知非否,我知你本是南诏王公,若非当年出了血宴一事,你也不会入我魔道。但你既入了,便要遵守我魔道的规矩。” “魔道以强者为尊,弱rou强食。但也不当真就毫无底线了。”司幽府君看进了知非否的眼里去,“第一,魔道不杀魔道人。第二,魔道绝不背主。” “这都是当年魔域三千殿共主留下的规矩。” 知非否闻言轻笑,他不回答。连漪寄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幽府君目有不悦,漪寄奴以长袖掩笑,开了口。 她对司幽府君道:“小司幽,奴都忍不住笑你。当年三千殿共主定下这规矩,将大家弄得魔不魔正不正,活生生被尽数逼进魔域这小小方寸之地,四境失一,南诏背离,唯留东境尚且有我等说话余地。” “他自知罪,死去多年,死者为大,奴本不当多说什么。”漪寄奴眼露冰冷之色,“可你要拿他当年的话出来立规矩,奴便不得不多说上两句。他当年身死,可不真是因为受莲华寺的老和尚重创所致。你那时小得很,当然那些东西说什么便信什么,三千殿共主不是死在莲华寺手里的,他是死在魔道手里。” “种下了因,就会结出果。魔道这个地方,就是藏污纳垢之所,就是那些见不得光、又容不进那些光明敞亮处的妖魔鬼怪待着的地方。在魔道,只有成王败寇,只有胜存败死,除此之外,便无规矩。” “就算是魔尊,若是有谁能杀了他,要奴尊他为新主,也是可行的。”漪寄奴轻笑,“知非否,可是这个道理?” 知非否却道:“我与司幽府君至交,他的话自然要听。” 漪寄奴轻拈兰花指半掩面,瞧着知非否微微眯起了眼,她笑道:“是听进去,还是一听即过?” 知非否手中折扇轻摇,他对上漪寄奴,眼中微露杀机。 司幽府君直觉气氛不对,他皱眉喝道:“你们俩也不要争了,魔尊既召,必然是有要事。怕是与三日后秦湛进攻魔域有关,我等只需领命便是。” 漪寄奴道:“说到此事,奴真是不明白。正道尚未缓过气息,只需魔尊设计除了秦湛,再重创一剑江寒,魔道重临四境便是板上钉钉之事。就算魔尊舍不得昔年的徒儿,设下个反间计,逼得正道自己赶走秦湛,不也可吗?” 漪寄奴说着长睫一抬、眼波微荡,看向了知非否:“都说不哭阎王最擅揣度人心,不若你替奴猜一猜魔尊的想法?” 知非否道:“魔尊的想法旁人自然难测。只是一,正道四宗并非傻子,反间计是否能起到作用,实在难以预测。二,魔尊对上秦湛,也非有十足把握。除秦湛,重创一剑江寒——”知非否轻笑了声,“这话说出来,知道的是女阎罗对魔尊实力自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迫不及待想看魔尊与正道两败俱伤,好取而代之呢。” 漪寄奴冷笑,她道:“当年不会做的事,如今自然便也不会做。倒是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魔尊解释祁连剑派吧!” 知非否却说:“魔尊就算罚我,也不会此刻罚我。” 司幽府君闻言问了句:“你早就准备了后路?” 知非否道:“一则,安远明终归死了。二则,魔尊暂时也抽不出旁的人手。” 司幽府君问:“抽旁的人手作何?” 知非否答:“拦秦湛入宫!” 云水宫内,秦湛将魔域的地图默写了出来。 她指着入口处的十二金殿道:“这里有两百前,曾被魔族尊为女首的阎罗殿主‘女阎罗’,按照帛书里的规则,魔域会撤离所有军队人手,但女阎罗绝不会在此之内。往坏里想,这将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人。” 阿晚作为蜃楼之主,早已将魔域的信息收纳归全,在秦湛话毕,她补充道:“女阎罗擅毒与咒,但她最令人害怕的,却是一柄一丈一尺五寸五分的枪,枪名梨花白,极难对付。要我来看,最好是选一同样用长兵之人去对敌。” “用长兵,那便是我了。”绮澜尘垂下眼眸,“桃枝虽仅有三尺五分,却是对付长兵最好的武器了。” 秦湛闻言,看了看绮澜尘,她有些话想说,最后又全吞了回去。 她指向了第二处。 与此同时,温晦终于到了魔宫大殿。 其下三人向他行礼,他神色瞧着疲惫而冷淡,目光在知非否身上多停了三分,却又未质问他一句话,反倒让知非否心里忐忑不安。 温晦随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他这个人似乎对于位置从来没有过特别的喜好。 他坐了下来,三人面面相觑,直漪寄奴大着胆子问了句:“不知魔尊召奴等前来,所谓何事?” 温晦顺口答:“知非否没告诉你们吗?我以为他猜得差不多了。” 知非否闻言只觉背脊冷汗直沁,他刚想要辩解两句,却忘了这里还有漪寄奴。 漪寄奴轻笑:“这倒是,不哭阎王的确已经将他猜到的、魔尊的心事,都说了一二。”她故意说得暧昧又模糊,惹得知非否咬牙只能说:“属下只是见魔尊遣了司幽府君去云水宫递赌约,冒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