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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阙如言,可小花提起阙如言时,他眼里的冰未曾褪去一分。可若说他不在乎阙如言,他确实也因阙如言而让步…… 秦湛低声道:“又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小花却不这么想,她对秦湛说:“我觉得应该是一样的。曾祖爷爷的情绪很少,可是情绪再少,那里面一定有一部分是给师父的。” 小花说:“他收了师父的花。” 秦湛不明白:“收了花算什么证据,北境荒芜,花在这里可是珍宝,他不收才奇怪吧。” 小花道:“可他不喜欢花啊。”小花见四下无人,走至秦湛身边悄悄道:“我偷偷听见的,他和越师兄论道,提及花太脆弱,他不喜欢。” 秦湛:“……” 秦湛道:“小花,以后不要去偷听别人说话。” 花语有些涩然:“对不起剑主,我也是不小心听见的,不是有意的。” 秦湛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怀疑你这个,只是以后你遇见了,最好快些走开。朔夜爵这种年纪的老怪物,是不可能发现不了你的,他因你是同族,不会对你动手。可若是旁人就不一定了,你若是出了事,阙师姐一定非常难过。” 花语连忙点头:“我记着了。” 秦湛见着花语的模样,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夸她乖。花语倒也不觉得如今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的秦湛做出这样的动作奇怪,等秦湛起了别的话,方才又回去接着整理药物。 越鸣砚回来的时候,在屋里浅眠的朔夜爵便也出来了。 他这次披着一件白色的厚衣,检查了越鸣砚带回的寒魄后唤了小花。朔夜爵问:“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花语将一包包研磨好的药递了过去,她一边点头,一边又忍不住问:“曾祖爷爷,你只让我磨碎了,却又不拿来入药。这些东西你要用来做什么呀?” 朔夜爵打开一包检查了药粉的细度,大约还是记着先前小花拿阙如言来堵他的事,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淡。 朔夜爵冷冷道:“驱邪!” 小花:“……” 朔夜爵让小花将先前的金钵替他取来,小花照做了,却见朔夜爵将寒魄放了进去。寒魄不化,朔夜爵手下连动,便已将小花磨耗的药粉各取了自己需要的同样搁在了金钵里。一切准备就绪,他食指抵于唇上,低念了几句小花听着耳熟却又辨不清的语言,在他念后,朔夜爵的手指划过金钵,金钵内千年不化的寒魄竟然一夕便化成了水,而后溶于各类药粉,渐渐凝出一股淡朱色的液体来。 朔夜爵取过了笔,对秦湛道:“躺好,接下来你有时间不能动了。” 秦湛自然配合,她躺上了床。 朔夜爵又道:“袖子。” 秦湛挽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 朔夜爵拿笔沾了药水,半倾下身,屏气凝神。淡红色的笔尖携着冰凉刺骨的药水在秦湛的胳膊上划下的第一笔,就好似眠冬寒刃割过一般。这还只是开始,随着朔夜爵写下的符文越完整,秦湛身体里似乎剜心般的疼痛便更强烈。 她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朔夜爵自然知道秦湛会发疼,他头也没抬,径自道:“忍着。” 秦湛当然忍着,可她也不是什么都会忍的人。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也为了不给朔夜爵太好过,她干脆问道:“都说阙氏以金针见长,阙师姐九针续命之术更是闻名天下。你曾是阙氏的药师,你怎么不用针,反倒用起了造器者善用的咒文?” 朔夜爵知道秦湛这是不高兴也要让他不高兴一下,所以他写咒文的时候,更是半点力没收,只疼得秦湛没空再去想别的,画完了最后一笔,连着秦湛躺下的长榻一并成了阵,方才收了笔和钵。 钵里的药水也所剩无己,朔夜爵一边将剩下的药水存了,一边回答了秦湛。 他道:“等你哪天死了,你就能见到我的金针了。” 秦湛:“……” 秦湛实在是太痛,可朔夜爵在这里,她偏偏连昏过去也不敢。 越鸣砚见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伸手盖住了秦湛的眼睛,语气轻缓道:“师尊休息吧。” 秦湛低低道:“不行。” 越鸣砚温声说:“外面正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安静极了。” “我守在这里,师尊休息一会儿。”他说,“我惯来信赖师尊,师尊也信我一次可好?” 秦湛原本是不想的,可燕白一顿唧唧喳喳,加上着实痛得厉害又不能动,燕白唠叨着不过三句,秦湛便果断气息一松让自己昏了过去。 燕白:“……” 燕白难以置信对越鸣砚道:“她这是嫌我烦?” 越鸣砚耐心说:“怎么会,正是因为燕白前辈在,师尊才能放心休息。” 燕白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好糊弄的燕白了,可是他看了看秦湛,又觉得越鸣砚说的对,便也放下了。 屋外下着雪。 朔夜爵立在洞里有窗的一处,立着看了好一会儿。 白日里的雪渐渐成了夜间的雪,从莹白成了银白。他立着看了好一会儿,临了了却也觉得无趣,转身走得便也毫无留念。 直到有人叫住了他。 朔夜爵停了脚步,看见了屋里的人。 朔夜爵轻笑了声:“你得讯倒快。” 温晦答:“还得是你愿意让我得了消息。” 朔夜爵瞅了温晦一眼,他微微笑道:“可惜我先受旁人所托,你这忙我是帮不了了,如今你来,也是迟了。” 温晦毫不在意,他走出阴影,随朔夜爵一同沐于月下,反问了句旁的。温晦只是问:“是他吗?” 朔夜爵顿了一瞬,他淡声答:“是。” 玄衣的魔尊便点了点头。 他抬步欲走,朔夜爵叫住了他。 朔夜爵道:“我也不行。我试过了。” 温晦脚步顿住。 朔夜爵见状,毫无情绪的哈了一声,他道:“你一早猜到了。” 温晦道:“经验使然,算不上猜。” 朔夜爵看见了月色下的那朵被停滞了时间的花,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也心软了一瞬,对温晦淡声说:“你非得如此吗?” 温晦笑着反问了一句:“你修逆天道,不惜以一身痨病为代价,也要追溯至太上元君时问一个答案。你非得如此吗?” 朔夜爵敛下了眉目。 过了片刻,他微微笑了起来。 他对温晦道:“你说的是。” 朔夜爵似乎是觉得冷了,他将手缩进了衣袖里,抬眸看了温晦渐远的步伐一眼。 他淡然道:“吾友,炉前有半温酒,案前有救命丹。” 温晦似听见了,又似没听见。 朔夜爵忍不住蹙起眉,他的声音泛了冷意:“温晦。” 风传来了他的笑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