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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往玉凰山去。眼见着韶皇子日益长大,也不知能瞒过东境王多少时日,若是被东境王发现——” 东境王妃道:“宫主说的是,东境无甚留念,为了我儿将来,也为了我,自是该认祖归宗。” 于是朱韶年十五,入阆风,拜师秦湛。 明珠说道:“可玉凰山哪有什么将人变成妖的法子,有着的法子,不过是借凤凰内丹淬少女之血暂缓衰老罢了。先主的内丹在她手里,玉凰山许多老臣因此而不敢妄动,她便命妖主去南境抓少女来,浴血而求长生。原先王妃做下许多事,陛下念着她于自己有生育之恩,从不与她明面上争执。只有这事——” “陛下发了很大的火,他命人缉拿了领命而去的家伙,毫不顾忌王妃颜面,更是从她手中夺取了先王内丹——从那时起,王妃便与陛下生了仇。” 明珠低低道:“这次来南境,当真不过只是顺路。陛下与王妃斗了这么些年,局势已经明朗。他往南境,不过是为了处理枯叶宫安插在此的最后眼线,并未想过要借剑主之力对付王妃。” “他从来没有想过。哪怕得知剑主收了新的徒弟,一时恨极,却也从未想过要对剑主如何。” 秦湛玩味道:“我上次见你,你可并未有为朱韶去死的忠心。” 明珠低低道:“我此来并非为陛下,而是为玉凰山。无论如何,是陛下的存在,才让我等半妖有了生存之所。若是陛下当真死了,玉凰山落入王妃之手,我等半妖的下场,怕都是被剖腹取丹。” 秦湛顿了一瞬,终于问:“朱韶与他母亲的争斗,按你的说法,不是快要赢了吗?怎么现在却闹到了要你来求我的地步。” 明珠道:“我们谁也没料到……王妃已经无可用之人了,她是从何处得到貘,又是如何驱使那貘将陛下困在了梦中——我们因为不知道,故而连救陛下的办法也无。眼见着陛下要困死于梦中,我,我只得来求您!” 秦湛闻言轻叹了声。 明珠听见她自言自语道:“我教了他五年,竟然还会着一只貘的道,也难怪他斗了这多年,都赢不了东境王妃。” “当时和一剑说他废物,不冤。” 明珠抿住嘴角没敢答话。秦湛说:“走吧,他现在在哪儿?” 明珠喜出望外,连忙便要领着秦湛去,只有燕白在一旁爆炸。 他道:“秦湛,你疯啦,去救朱韶?你没听他们说朱韶是被貘得手了吗?被貘得手,你又不是五行道的修者,要对付貘只能放下剑入他梦去,进了梦里,你哪里来的剑,就算找到了梦里藏着的貘,你又要怎么对付他!” 秦湛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明珠听见秦湛说话,有些好奇地回头,燕白顾不得那么多。他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秦湛为了朱韶而耗费体力。 他对秦湛道:“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秦湛说:“也好,你陪陪小越。” 明珠:“剑主……?” 燕白简直气得要命,可他根本拗不过秦湛。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秦湛,若是先前还有点希望,阿晚寄了那封信,明珠又算是半肯定了东境王妃和枯叶宫的关系,哪怕今日遇险的不是朱韶,而是秦湛的世仇——为了大局考虑,秦湛大约都会去救。 可也正是因为会这样选择,才是燕白选择了的秦湛。 才是执剑酌酒,行走于天地间,坦然无愧的秦湛。 燕白道:“我、我,我跟你去就是了!你赢了!” 秦湛微微笑了笑。 明珠见她笑了越发困惑紧张,她忍不住开口问:“剑主,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湛道:“没有。” 顿了顿她又补充:“朋友愿意迁就我,我高兴而已。” 明珠彻底不明所以,只有燕白听了从嘴里哼出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往上翘。 朱韶在的地方已经被他带来的心腹们布阵保护了起来,秦湛看了一眼这个法阵,没说话。 明珠问:“是有什么不妥吗?” 秦湛倒是想说这法阵没什么用,若是有人当真想杀朱韶,这种程度的法阵,怕是也困不住对方多久。但秦湛想了想朱韶此行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妈会下这么狠的手,准备不足也可以原谅。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跟着明珠见到了朱韶。 朱韶躺在床上,瞧着没有任何的不妥,除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他鸦羽似的、比女儿家还要漂亮的睫毛覆盖着,秦湛看着,想起了他在剑阁时生起气喜欢垂下眼,睫毛长长卷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漂亮地几乎要模糊性别。 秦湛在他床边坐下,她伸出手探了朱韶的灵台,点了点头:“的确是貘。” 明珠有些紧张:“那该如何?” 秦湛道:“两个办法,一是等他靠自己挣脱这个梦,二是我进去带他出来。我想你们寻我,为的是第二个吧。” 明珠低首:“陛下已昏睡三日,气息都微弱了起来,我等实在是不敢再等。” 秦湛表示理解。 她来原本就是做好了入朱韶梦的准备,只是若她入梦,原身一时半会儿会没什么防备。修炼到秦湛这个地步,就算入梦,也不会与原身切断联系,只要有危险,她即刻可以醒来反击,这一时半会儿的空隙,并没什么大碍。 燕白嘀咕道:“早知道应该把一剑江寒叫来,他也就这时候最管用了。” 秦湛倒是觉得没必要,燕白思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问她:“不如咱们叫阙如言来?” 秦湛:“哪有那么麻烦,我速战速决就是了。” 说着她便伸手探入了朱韶的梦里,燕白瞧着她慢慢合上了眼,之后任他怎么叫也不回应,心里怎么也舒坦不来。他盯着明珠,生怕这些妖族对秦湛会做什么,他盯了一会儿,又想到就算自己见着了,也帮不了秦湛啊? 燕白想着,便飞快地回了阆风。 他决定叫上越鸣砚。 越鸣砚在筑阁等待时,便有些担心。当燕白回来,他几乎是立刻点头,燕白又说:“不行,你剑鞘没有拿到,秦湛知道了要骂我。” 越鸣砚道:“没关系,届时我就说是我想去。” 燕白说:“秦湛不傻,你又不知道朱韶在哪儿,怎么去呀。” 就在燕白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徐启明竟然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为越鸣砚做出的剑鞘,出门却不见了秦湛,问了句:“你师父呢?” 越鸣砚恭敬答:“师尊有事先行了。” 徐启明感慨了一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还想用剩下的龙角给她做个酒壶呢,算了,下次她回来再给她吧。”他将剑鞘递给越鸣砚:“你试试好不好用,不行师伯再替你改改。” 徐启明是个很称职的筑阁阁主,是做好了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