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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移步厢房,门口守卫的两名府丁见皇上前来,面有慌色,略有微颤,可还是不曾挪开半步。 见了皇上不下跪不说,竟还挡了皇上的去路。高翔从其中一名府丁暗暗伸手触及腰间佩刀,劈手就是两道寒光。二人当场暴毙。 马德庸怒道:“你……” 只开口说了一个字,皇上便转头怒瞪了他一眼。马德庸不再造次,默退一旁。 高翔一脚将门踹开,只见厢房内四壁俱徒,空无一物。 想来定是上次被高翔发现后,马德庸将所有财物全部转移去了别处。 此刻,皇上的面色更是铁青,毫无血色的唇上,一抹龙须直往高翔面前飘荡起来。 站在皇上身后的马德庸,脸上则现出似笑非笑的诡谲笑容,似在讥笑高翔:“这下骑虎难下了罢!” ☆、第八十一章 自马德庸寿宴后,高翔派人在周围一直监视着太尉府的一举一动。如此多的金银玉器在短时间内运出,必有大阵仗。可这段时日内,太尉府风平浪静,丝毫未见有所异常。 而被高翔发现私脏所藏之处,马德庸自然不会傻到还将其留在原地,等着别人上门来查。 因此,唯一能够解释目前的状况,便是赃物还在府中。 从那看守厢房的两名府丁的慌张神色来看,定是还留在这厢房之内。 否则,一间空屋子,为何还要两位佩刀府丁来专程看守? 高翔面对皇上的怒视,俨然不惧,回禀道:“珍宝定在这屋中,请皇上下令搜索。” “放肆!私戮我太尉府府丁,这笔账还未跟你计较。这下搜不出东西来,竟还要倒打一耙。”马德庸与高翔怒目相视,转而向皇上道,“还请皇上给微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 皇后亦在身侧劝道:“皇上可要保重龙体,还是回宫再议罢。”言毕,便要扶着皇上离去。 皇上拂袖广挥,将皇后推倒在地,转身对高翔挑眉喝道:“太尉大人是我朝重臣,大将军切不可无端污蔑。如若搜不出来,该当如何?” 高翔当即卸下腰间配剑,双手呈上,道:“臣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史可信暗暗一惊,当即悄悄瞟了一眼神情淡然的高翔,默立在侧,不敢造次。 “好,给我搜!”皇上接剑高呼一声,身后的禁军一拥而入。 众人皆默立在门口,相互不语。 禁军在四壁上一阵敲打摸索后,但无所获。 此时的皇上面红耳赤,咳声连连。一旁的童公公亦是深蹙着眉,将头低埋,默然伫立。 马德庸趁机在旁捋须笑道:“大将军方才所言,可还算数?” 高翔暗暗瞥了皇上一眼,只见他握着配剑时有颤抖,锋芒却是始终未出鞘,似在犹豫不决。 高翔未曾理会马德庸的讥讽之言,犹自一人缓步入屋,在屋子中央立定,转身淡然一笑。随之猛然发力,脚下一踩。那青石板被他踏个粉碎,轰然陷塌,屋中顿扬起一股尘烟。 待众人挥袖,尘烟散去之后,屋内金光四射,灿如骄阳。 原来在禁军搜查之际,高翔亦在门口仔细打量厢房中的一切。金银玉器不可能无端消失,必是被马德庸藏了起来。禁军只顾着在四周的墙壁敲打,高翔便将目光放在了地上。 此厢房看似老旧,目测已多年不曾重饰。可其中的一块青石板,虽是被打磨成了与其他青石板一样灰黑,可四边的缝隙却比其余之处要大了一些,定是新镶上去的。 皇上急忙甩开皇后的拉拽,冲到洞口,金银玉光将皇上照耀得宛如金尊,当下便拔剑出鞘,指着门口吓得双腿颤抖的马德庸大喝一声:“来人,给朕拿下。” 禁军得令,双戟一执,便将马德庸的后路截断,取出麻绳,将他牢牢束缚,跪押到皇上面前。 马德庸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终究逃不过天网恢恢。此番的罪状比当年的赵无碌更甚,贪污国库银两是夷三族的重罪,拖延皇陵的物资输送,更是冒犯了天颜。 高翔不惜已项上人头作保,也要将他绳之于法。看来,想要脱罪是难于上青天了。即便他是皇后的胞弟,也于事无补。 我问史可信,高翔现身在何处,为何只有他一人回来。 史可信道,皇上见太尉府金银无数,俨然成了个小国库,一时怒火攻心,由童公公先行带回宫中,宣太医诊治。高翔则暂率禁军,在府中清点财物数目,怕我担心,才叫史可信回来向我禀报。 最近时常听jiejie说起,皇上身子大不如前,越来越弱。今次又被马德庸气得元气大伤,也不知日后情形如何。 不过,眼下我最关心的还是马德庸一案。 在马德庸的长期压制之下,高翔这次终于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遇,绝地反击。除去马德庸自然是大快人心,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身为皇后胞弟的他,没有她的助力,绝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一旦牵连到皇后头上,凤位或也不保。 马德庸与皇后纷纷落马,那些见风使舵的九卿必抱头鼠窜,另择良木。建斌孤掌难鸣,太子之位亦岌岌可危。 如此一来,建彦不论皇陵建不建得成,已经不重要。 只待马德庸与皇后的罪证坐实,便是他回京之日,也将预示着新的一轮明月冉冉升起。 想到于此,我不禁激动万分,独自一人在府门前伸长脖子等候高翔的归来。 谨佩出来,在我身上披了件袍子,道:“天都黑了,王妃还是早些歇息罢,奴婢在这候着就好。” 我抬头仰望,新月当空,繁星浩淼,将银光倾洒在宫厥之上,星光密布,犹如九天银河般的壮阔。 今日的皇城,格外的耀眼。 芳菲四月的夜阑,春风略带着湿润,怕是雨势将临。我交待谨佩,今夜定是要亲自在门口守着,高翔回来即刻向我禀报,不论多晚。 回到屋中没一会儿,便噼里啪啦地下起了豆大的雨来,从窗棂向门口探去。只见府门半开,谨佩身着笠衣,提着一盏明灯,独自在外坚守。 谨佩不像玉莺,自幼便跟着我,情谊深厚,有时候总没大没小的。也不像紫姹,接替玉莺的职责,在我身旁贴身服侍,有事没事便会闲话家常起来。 她一直闷声不响,每日恪于职守,将府邸的大小事务,安排得妥妥当当。向来都是恭恭敬敬,从来不曾与我插科打诨,更不曾向我邀功讨赏。 她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本分之人。 见她如柱石般屹立在风雨之中,心中不禁有些不忍。可今日对我实在太过重要,不等到高翔回来,怕是卧在榻上,也是一夜无眠。 我就这样静静地从半掩的府门,注视着被大雨倾顶的谨佩,看得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见到谨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