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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一直缓不过来,情绪很低沉。虽然他知道是李红岩误事,耽误死了儿子,但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责怪她的话。他心中抱愧啊! 李红岩冷静地说了这些年的心里历程,对陈新由最初的爱,到怨,到恨,再到现在的水火不容。陈新一直默默地听着。李红岩最后冷静地问了一句:“新哥,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另一个女人,我就想问你一句,假如我是她,假如她在别人那里过的是我这样的生活,新哥你心里会是什么心情?” 陈新那一刻心如刀绞。他第一次站在李红岩的角度来审视他们的婚姻,他才知道,还是自己太任性太自私了。李红岩固然有她的错,但是陈新你自始至终也没拿出一颗宽容的心来容忍她,来接纳她。你总觉得自己被她害了,反过来,她难道不是也被你害了吗?一段错误的婚姻,不合适的两个人,除了彼此害了对方,还会有什么结果呢?除非有一个人能从改变自己来改变这段婚姻的走向,很明显,这两个人不具备那个能力,或者说,不具备那个心胸。陈新不具备这个心胸,他做不到委屈自己成全李红岩。而李红岩不具备这个能力,她打动不了陈新,她永远都走不进陈新的心里。那么,两个人就只有在彼此厌恨彼此伤害里,走完了属于他们的一段婚姻时光。一段本该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成了他们人生中最惨痛的梦魇。 陈新第一次态度这么好,他很认真地跟李红岩道歉,然后告诉她,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带走,包括钱和房产。李红岩自然也不客气,她很快找律师办理了房产财产转移。李红岩手中几千万的股票基金债券自不必说,这些年陈新购买的商业街,高档写字楼,几块地皮,还有几处别墅,包括陈新现在住的别墅,只要她知道的,都毫不客气地转到了自己的名下。陈新一声不吭,很配合地帮她完成了财产转移。自己没了住处,只好搬回爸妈家去住。 陈凤听说了他们离婚财产分配的事情,又是一个怒火中烧,要去找李红岩说理去,陈新拦着不让。没想到,李红岩倒是给陈凤来了电话,说有话要对她说,陈凤带着一股火气去了。 李红岩先是很安静地听着陈凤对她的羞辱嘲讽,听到最后,这才慢慢地开口:“凤,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听你骂我的。我是该骂,但是我只听新哥骂我,你们别人都没有资格骂我。” 等陈凤稍稍冷静下来,李红岩才慢慢地把这些年她和陈新之间的内幕清清楚楚地讲给她听。 “我承认,当初是我设计了新哥,让他跟我上了床。但是,那次新哥是拿我当了隋文倩才会跟我上床的,他做的过程里一直都是喊的倩倩的名字。” “我跟新哥过了七年,他就再也没碰过我,一次都没有。凤,你知道为何每次回家吃饭我都拼命劝新哥喝酒吗,我还让你帮我劝他,你那时还笑我装贤惠。我就是想让他喝醉酒能再跟我上床,哪怕他一直拿我当隋文倩,都没关系,只要他理我。但是,你可是看到了,他多坚决啊,谁都劝不下一滴酒,他一直拿我当贼一样防着呢。” “你知道我这些年的每一个夜晚是怎么过的?我爱他,可是我怎么上赶着贴他,他都不理我,他都会把我赶出去,你知道我受了多少羞辱?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是个有脸皮的女人啊!” “我为什么出轨,我愿意找野男人吗?我需要男人,我是个正常女人啊!但是,我更是气不过,我就要新哥急,我就是要他恼火,他打我我也不怕,他就是宰了我我更高兴,那说明他还拿我当他老婆,结果呢......” 李红岩说到最后泣不成声,陈凤也已经泪流满面。她一方面为李红岩悲哀。但是更为自己的哥哥难过,自己的哥哥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可怜的哥哥啊! 陈凤没敢回娘家,她先跑回自己家里放声大哭了一场,然后又跑到二哥家里把李红岩的话说了一遍。陈戈一听哥哥这些年竟然过得这么苦,当时眼睛就红了,跟着meimei又掉了一阵子眼泪。 陈凤兄妹本不想让父母知道哥哥嫂子这些年的恩怨情仇,但是因为财产分配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说漏了。老两口一听就傻了,原来他们的大儿子一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啊!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儿子,他们那处处受人敬仰的大儿子,这些年竟然一直孤苦伶仃地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啊!苦命的孩子啊!mama当时就放声大哭起来,已经升任市委书记的陈父红着眼眶一声不吭。本来因为孙子的离开老两口就已经伤心透顶,今天大儿子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陈mama哭了好几天之后,很快就病倒了,陈书记毕竟是男同志,硬撑着还要去办公,一家人陷入深深的悲苦里。 十月份,陈新和李红岩办理了离婚手续,李红岩当月就离开了江城去了深圳。 ☆、倩倩,是你吗? 转眼就是春节了,陈新自离婚以来,一直浑浑噩噩,今天在家住两天,明天在公司混两天。他没有心情收拾自己,连住处也懒得打理。虽然他差不多是净身出户,但他也有两处房子可以去住,有一处是当年跟李红岩结婚时住过的,他自然不会过去住。还有一处是他当年下海后挣得第一笔钱以隋文倩的名义买的,这处房子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房子是毛坯房,后来也没装修。这些年他除了偶尔在心情极度不爽的时候,一个人过去看看,站站,从来都是空着的,现在他更不可能去住。爸爸mama巴不得他能回家住,也好能从生活上照顾照顾他,但是,他看到老父老母满眼的掩饰不住的悲伤,他哪还有心情回来?七八年不喝酒的他,这段日子几乎是天天醉得一塌糊涂。一喝酒,就更不想回家了,他怕二老为他伤心之余还要为他担心。 出了正月,在明城几个人的鼓动下,他买下了城东新开发的鸣湖馨苑的一套一百六十平的房子,在哥几个的张罗下,装修、购买家具、搬家,一个多月就忙完了。陈新也打算换个心情,就挑了个好日子搬过去了。然后又一轮祝贺乔迁之喜的温居酒宴又开始了,大家不外就是要给他散散心,他也乐得给大家一个开心的机会,于是天天忙于各酒家的应酬了。 今晚在老城坊酒店招待不知是第几轮的酒宴。中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一接就接了二十多分钟,不知觉地就走出来了。放下手机,一转眼,看到了隔壁的御园公园的樱花开了,在昏黄路灯的幻影里,美得如梦似幻,空气里满是淡淡的温馨的花香。 这个御园,对陈新来说,也是一个伤感的地方。他还记得当年那个明眸善睐的女孩子是怎样地在花海里如蝴蝶般流连开怀的。他远远地望着那几树樱花,依然是那样的繁华,美得肆意